情动:万里江山不如你 - 情动:万里江山不如你第10部分阅读
红丝伏在冰凉的土地上,不是不敢逃跑,是没力气逃了,额头和身子很烫,手脚却十分冰冷,呼吸不畅,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
刘山抬眼看见河里漂来两只河灯,心里有了主意,建议道:
“咱们用暗器射河灯,谁先射灭算谁赢,怎么样?”
飞鸿郡王听了,抬头看了看河里漂来的河灯,觉得这个方法很好,既不伤人又很文雅,立刻赞同道:
“不错,就这样,你的暗器是什么?”
“我的暗器么?这就给你长长见识,瞧,就是这个。”
刘山j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木梳子,梳了几下亮光光的头发,开始掰掉木梳上的梳齿,很快就掰了一大把,攥在手里,得意地晃了晃,反问道:
“你的暗器又是啥?请亮出来,也事先让刘某开开眼。”刘山是即墨杀团的骨干分子,他发射暗器非比寻常,一把木梳齿凌空飞来,形成了一个伞状攻击圈。
飞鸿郡王听到红丝绝望的话很伤感,揽住他的身子,正要好好数落他一番,不料耳听到众多暗器夹带着呼哨声从身侧铺天盖地袭来。
这一瞬间,红丝也听到了危险信号,无力躲开暗器攻击,苦笑一下,只能迎接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刘山的小师弟没想到大师兄会骤然出手偷袭,心中大赞: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敢作敢当,看这架势是要把这名官差和犯人一举歼灭?
危机当头,飞鸿郡王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一个念头:大皇子有危险!
“明月——”
飞鸿郡王大叫一声,来不及多想,转过红丝的身子旋转半圈,自己合身将他盖住。
这一刻,飞鸿郡王的眼里看见的是大皇子南宫明月,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明月死,不能失去他。
一切发生得很突然,电光石火一霎那间,飞鸿郡王用自己身体护住了红丝。
刘山的小师弟看不明白,这官差在干什么?是在保护这个犯人?这种做法似乎于理不通,捕手和犯人明明应该是敌对的,怎么到头来却以身相救呢?
“他娘的,这算什么官差,居然救犯人不要命,硬挡大师兄的暗器。”
在刘山的小师弟大骂声中,飞鸿郡王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后背被刺中了几枚木刺一般的东西。
飞鸿郡王听得很清楚,是那个姓刘的偷发暗器要杀害红丝。
飞鸿郡王强撑一口气,没有松开红丝,反而把红丝抱得紧紧的,两个人的身形继续旋转着,向河边停靠着的那艘游船移动。
刘山知道自己自从腿部伤残之后,暗器的功夫也搁下了,现在发射暗器的力道没有以前一半的威力,只能伤人,并不能致命。
游船一直停在岸边,船家没有划走,因为他看见飞鸿郡王买药赶回来,吓得心直扑腾,没敢轻举妄动。
船家站在船舷一侧,看着飞鸿郡王携带红丝飞快地奔来,“轰隆”一声跳上了游船,命令道:“快,开船。”
红丝目不能视,却对这次突变从始至终听得清清楚楚,他感觉自己被飞鸿抱着忽忽悠悠地、腾云驾雾一般落到了船头上。
船家看得清楚,知道情况不对头,很显然飞鸿郡王受到了那位刘公子的暗算,这件事刨根究底起来自己也有责任,急忙答应道:“好好,马上开船。”
船家慌张地跑到后舱,摇起船桨,迅速地把游船驶离了岸边。
“大师兄,他们逃走了,我们要不要沿岸追上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刘山的小师弟恨恨地说。
“算了,师父叫咱们过去,一定有急事,对付红丝的事以后再说。”
刘山觉得毕竟打伤了官差,倘若碰见官府的人前来,这件事麻烦很大,不如暂时放他们一马,山不转水转,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这样想着,刘山便带领两个师弟回到师父即墨丁身边,听候吩咐。
游船上,飞鸿郡王抱着红丝的身子站在船头,命令船家开船,回头望,见刘山等人没有沿途追来,放下了心,心里一松劲儿,人便松软下来,和红丝一起倒下。
红丝仰面躺在船头甲板上,感觉到飞鸿郡王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粗重的喘息声犹如河水咆哮。
红丝心里很吃惊,身处于高烧中,精神恍惚,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地问道:
“飞鸿,你受伤了吗?你听,树上……”
“少废话,别再跟我提树上有小鸟!这里是游船,没树。”
飞鸿郡王咬牙喝止,他后背很痛,中了几根梳齿暗器,可惜自己用手够不到,没有办法拔出来。
“飞鸿,你好凶……真的,我听到的,树上有……”红丝结结巴巴地说。
“混蛋,闭嘴。”
飞鸿郡王身中暗器疼痛难忍,忍不住骂了一句。他自己无法拔出暗器,只能求救于红丝:
“红丝,你清醒点,帮我看看后背。”
“那你别压着我……我起不来身啊。”
“好吧,我忘了,你等等。”飞鸿郡王咬紧牙根,努力地将身体从红丝的身上挪下来,趴在船头甲板上。
红丝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没了重负,轻松了许多,慢慢地爬起身,用手向前试探着,摸索到飞鸿郡王的后背上满是湿漉漉的,惊问道:
“飞鸿……你背上都是血?”
“还能是什么?你看不见我中了暗器?快点帮我拔出来。”飞鸿郡王又痛又急,忘了红丝眼盲看不见。
“我是看不见啊……你别急嘛。”
红丝用手触摸到了飞鸿郡王后背插着的五、六根木齿,发现木齿深深插入皮肉,只在皮外露出了一个头,用手指扒拉几下,痛得飞鸿郡王直打哆嗦。
用手指完全没有办法把暗器拔出来,红丝想了一下,附身趴到了飞鸿郡王的后背上,张开嘴,用洁白的贝齿咬住了木齿根部,用力向外一点一点拔。
红丝力气不足,如果是一个健康的人做这么一点简单的事儿,肯定会手到擒来,可是红丝却吃力地干了很久。
随着几根木齿被先后拔出,鲜血从深深的空洞中涌出来,沾到了红丝的脸上和嘴唇上。
“好啦,你背上的暗器都拔出来了。”
红丝如释重负地叫了一声,疲倦地坐在甲板上喘息着,看见飞鸿郡王的后背上血流不止,便又解下自己的衣带,帮飞鸿郡王缠在后背上止血。
红丝手指颤抖着干完这些活儿,实在支持不住了,“咚”地一声,一头栽倒在甲板上。
“红丝?”
飞鸿郡王听见声音不对,转过头来,叫了一声,看见红丝和自己并排躺在甲板上,一张俏脸沾满了血迹,便向前爬了一步,伸手过来,用衣袖帮红丝擦拭几下,说道:
“红丝,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
“红丝,对不起,你救了我,帮我止血,拔出了这些暗器,可是你还是我要抓的犯人,所以,为了防止你逃走或者跳河自杀,要把你捆在桅杆上,我才能安心运功疗伤。”船家因为得到了一百两银子,特卖力气,划起船来飞快,应了那句俗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天不亮,游船到达了京城码头。
随从小哲牵着两匹马,早已等候在京城码头的岸边,看见游船靠岸,急忙上船来帮忙,和船家一前一后抬起红丝,傍着飞鸿郡王一同走下船头。
飞鸿郡王骑到马上,将红丝提到马鞍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前拦腰搂住,对船家说道:“船家,你可以走了,一路辛苦你。”
船家听了,如得赦令,欢天喜地划船返回闽光边城。
因为从京城码头到城门还有一段路程,飞鸿郡王和小哲快马加鞭奔向京城,驶近城门的时候,小哲问道:
“少爷,咱们进城以后去哪里?要不要先回王府去?”
飞鸿郡王搂着红丝,见他垂着头,软塌塌地坐在自己前面,心里很不安,提心吊胆地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有轻微的呼吸,说道:
“小哲,你直接回王府向我父王禀告。红丝病危,我要先带红丝去曹先生的医馆。”
小哲答应着,进了城门,直奔三王府。
飞鸿郡马前行,拐过一个弯,来到了曹先生医馆所在的大街上,发现这里人山人海,喜气洋洋,大街两侧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十分拥挤,自己的马没办法继续前进,于是随便问马旁路过的一人: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名路人是个热心肠的儒生,尽自己所知,如实奉告:“这位公子,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有一件轰动的事,医馆曹先生深得皇上赏识,被封为国师。”
“曹先生当国师了?”飞鸿郡王惊喜地问。
“没错,曹先生是平民,能被封为国师是咱们京城百姓的殊荣,这不,万人空巷,大家都来看热闹了,马上就要送来一块御赐金匾,当街举行大门悬挂金匾仪式,你肯定往前走不了,我劝你还是下马等着,或者原路返回去。”
飞鸿听了,心里很为曹先生高兴,想要拨马转头退回去。
不料,这么一会儿功夫,后面又涌来很多看热闹的人,把整整一条街堵塞得严严实实。飞鸿郡王骑在马上,被人群阻塞,前进不得、后退不行,只得勒马等候。
工夫不大,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奏乐声,那些驻足围观的街坊邻居们纷纷喊了起来:“快看,曹国师过来了。”
飞鸿郡王由于骑在一匹黑马上,可以高瞻远瞩,对远处的情形看得很清楚,只见迎面而来的一顶轿子敞开帘子,里面端坐着曹先生。
轿子来到医馆门前,曹先生满面容光地从轿子里走出来,示意跟随在轿子后面的抬着御赐金匾的八个人走上前,亲自揭开盖在金匾上红布,准备焚香礼拜,命人燃放鞭炮。
一霎时,鞭炮声大作,震耳欲聋,别人可以捂着耳朵,飞鸿郡王骑着的马匹却吃不消了。
马儿突然受到鞭炮声的惊吓,前蹄凌空撩起,飞鸿郡王和红丝一齐掉下了马背,摔在了黑马四周站立着的人丛里。
若在平时,飞鸿郡王凭着一身精湛的武功是不可能摔下马背的,可是,他后背刚中过暗器,一只手腕和红丝铐在一起,应变不及,拉扯着红丝掉下马来,引来周围的人一片惊叫。
曹先生听见围观人群中突然发生马蚤乱,转身走来查看,竟然看见飞鸿郡王跌落在人丛中,样子十分狼狈,特别是飞鸿郡王手腕上的金手铐和另一个少年的手腕锁在一起,心中明白六七分。
“曹先生,对不起,打扰你的好事了。”飞鸿郡王不好意思地道歉说。
曹先生非常睿智,也不多问,点点头,吩咐几名手下赶快把飞鸿郡王等二人抬进医馆里去,并把黑马牵走,自己则继续主持挂金匾仪式。
曹先生几天前就知道飞鸿郡王是去抓钦犯红丝,没想到今天他们会出现在自己的医馆门前,恰巧赶上悬挂御赐金匾仪式,在乱哄哄的场面中不宜详细询问,只得命人先将他们抬进去,心中暗想:要尽快结束悬挂金匾仪式,好去查看他们的情况。
草草办完悬挂金匾仪式,曹先生匆匆步入医馆,因为他知道飞鸿郡王这次是秘密捉拿钦犯,不可声张出去,便命人关闭大门,宣布暂不接待前来道贺的一干人众。
曹先生走进屋子,看见飞鸿郡王和一个陌生的少年躺在一起,凝眸观望了一下,见这两个少年脸色都非常不好,飞鸿郡王后背上血迹斑斑,那陌生的少年更是人事不知,不禁问道:
“飞鸿公子,你这是知道消息赶来助兴,要给老夫一个惊喜?还是你们两个因为受伤,特意前来请老夫诊治?”
“曹先生料事如神,红丝病的不轻,麻烦你快帮他看看。”
“这少年就是钦犯红丝?你怎么也受伤了,是被红丝打伤的?”
“他就是红丝。打伤我的另有其人。”
“论理红丝是钦犯,他的死活不要紧,老夫分得清孰轻孰重,还是先给我的挂名徒弟治伤。”曹先生说着,取过一粒跌打损伤药丸,准备给飞鸿郡王服用。
“不,曹先生,我还能挺住,请你先给红丝治病,他快死了。”飞鸿郡王很焦急地请求。
曹先生见飞鸿郡王失血过多,嘴唇发白,便伸手为他诊脉,发现飞鸿郡王脉象紊乱,显然受了风寒,炎症加深,提醒道:
“飞鸿公子,你是尊贵的郡王,因为捉拿钦犯受了重伤,理应给你先行治疗。
“不要,曹先生,我求求你,先救红丝。”
曹先生听飞鸿郡王说出一个“求”字,心中不敢当,只得为红丝号脉,握住红丝手腕,几乎察觉不到脉动,不禁大吃一惊,说道:
“这名钦犯几乎气绝,幸亏你及时把他带到我这里来,要是晚来一时三刻,神仙无救。”
飞鸿郡王急切地央告道:“红丝不能死,你快先救他。”
曹先生一转眼,发现红丝和飞鸿郡王长相颇为相似,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你把钦犯性命看得如此重要?难道有渊源?”阿璟王爷到访曹先生的医馆,面对紧闭着的大门,心中犹豫是否要自报名号强行进入。
偏巧这时,从前面大街上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奏乐声,一列长长的队伍手捧车推地送来了皇上御赐给国师的礼物。
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哗然,议论纷纷称羡不已。
曹先生医馆的守门人听见外面音乐声,急忙打开大门查看,见皇宫派来送礼物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外,急忙入内禀报。
曹先生闻听门外送来了皇上御赐的礼物,急忙出来到大门口迎接,命几名医馆下人把礼物清点搬运进去,场面显得喧哗忙乱。
阿璟王爷沉得住气,站在一边看着交接礼物完毕,从宫里前来送礼的人员返回离去,便走近曹先生身旁,施礼说道:
“恭喜曹国师,本王有礼了。”
曹先生一看是阿璟王爷来了,急忙还礼,道歉说:“王爷何时来的?草民忙晕了头,竟然没看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阿璟王爷一笑,上前携了曹先生的手,一同走进大门,边走边笑道:
“曹先生承蒙皇上恩赐国师,本王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贺礼,明日一定派人送过来,给曹国师道贺。”
曹先生见阿璟王爷如此客气,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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