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蛊 - 红颜蛊第20部分阅读
淼?她想若他们能看到也一定会很开心吧
正文第一回:再入南阳
凤凰花落鸿雁南归之时初冬也就悄然來了虽是十月的天但南疆的天气却依旧和暖
初晨之时竹舍外的喜鹊一直欢快地啼叫着像是在迎接着什么欢快事情的到來果然日当正午的时候便有一队人马从外头走进了这座已经空无人烟的死城
“属下是奉公子之命特來接伊姑娘归南阳的”下马一人便抱拳朗声道
“白辕是你呀”一直立于伊月身侧的白岩一边下着石阶一边道:“沒想到公子还会派你前來我还以为直接由我护送回京呢”顿了顿又问道:“那船只可准备好了”
他乡遇故知白辕也展颜道:“都已尽数准备好了”又看向一直立于石阶上的白衣女子道:“就等着姑娘启程呢却不知姑娘准备何时动身”
春华秋实原來四个月的时间原來这么快就已经过完了
见她沒说话白辕又道:“姑娘若是想再留些时日公子说这也是可以的只是从南疆回南阳逆流而上的话最快也要半來月的时间属下來时公子说十一月初四是个好日子便把婚期定在那日了所以姑娘还是不要过了十月半的好”
“三日后启程吧”有些东西既然已经离去活着的人也是该选择放下了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白辕恭然应道随即又上马快速地驶出了竹林
无声龙无涯退回了屋内
南疆的天气看不出冬日的來临从五月初出发到如今在南疆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在这儿她遇到了他这个她决定要嫁的人在这里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在这里她交结了夏琴柔……
现在也该是道别离开的时候了
在人生的路程上我们似乎永远都只是过客一次次的逗留一次次的相遇但最后却终是以分别划上句号
叠好的一千只白纸鹤尽数码放在两座相依而建的坟前爷爷他年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了你在他乡过的可好
梦回千转却总是爷爷的温和的笑悉心教诲时的音容他年是否还会入梦教导呢
甩燃火折子她将纸鹤点燃了起來火光跃动瞬间便吞噬了所有的白纸鹤耀眼的红在空中律动着带着星星点点的灰火
爷爷月儿要走了要嫁人了
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來向坟中人道别
火焰带着白色的灰烬漫天飞舞着如同飘舞着的雪花只是可惜钱宫主终其一生还是沒能看到她梦寐以求的雪花
风过竹林扬起枯叶翩飞犹如漫天的蝶风中一颗凤凰树在坟墓旁随风摇曳着
凤凰花落红颜泪世事若棋人生如梦
三日后的晨曦白辕便带着一队人牵着马带着马车走了來
该离开了
掩上竹门伊月又是一身红装娘亲曾说她穿红色最是好看
“涯哥哥我们走吧”
龙无涯一点头周通便推着轮椅一同上了马车
大船顺着碧夕江北上行至几日便能明显感觉到北方日渐寒冷的天气
再过一日便是南阳的地界了
“涯哥哥你睡了么”端着托盘伊月一边敲门一边轻声问
一上船龙无涯便又开始晕船了不但不能进食还接连着干恶到幸亏这次做足了准备带足了药材可是虽喝的药止住了恶心但他的胃口却依旧不好
“是月儿呀真不巧公子刚睡了呢”门打开了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却是周通房内灯火已熄
伊月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这样啊”刚刚他不都在吹笛的么这么快居然就睡了呀不过想想也许是舟车疲乏了罢:“周叔这是白岩停船时从旁边小镇带來的新鲜山楂我特地洗净了给涯哥哥端了一盘过來好开开胃”随即便将托盘递给了周通
“月儿放心吧公子就喜欢你送的东西待他醒了我就告诉他”周通讪讪地笑着又道:“夜也深了月儿也早些休息去吧”
“嗯”伊月点头随即便朝自己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却又顿了下來回过头周叔却已经关门进去了
垂下眉不知为何她总觉的无涯哥哥在躲着自己自从上船以來她甚至连见都很少见到他难道他真的在躲着自己吗
可是他又为何要躲着自己呢叹口气她满是心绪地走回了自己房内
当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口后背后房内的烛灯却又随即亮了起來
“公子这是……”
“我知道”面容精致无双的人打断了周通的话眼睛却无风无波地停留在了那盘山楂上
其实他不但不喜欢吃苦药也同样不喜欢吃甜果脯只是每次她送來的甜食他都会认真的去吃罢了而她却一直不知道只以为他喜欢吃果脯
“公子为何要如此呢”皱着眉周通不解的问为何要避着月儿呢松山小苑内大家不是像一家人一样的住了三年么如今却是为何
他知道三年相处公子是喜欢着月儿的
难道就因为公子喜欢月儿所以才会避着她吗可是月儿就要嫁人了难道公子就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跟她相处吗
“把果盘给我罢”伸手龙无涯依旧平淡的道:“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公子”周通将果盘递给他叹了口气自行去了隔间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便可不相念
可是真当如此么
用银叉叉起一小块山楂肉将它放入了唇内唇齿间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便蔓延了开來
快四年了从他们相遇到相伴都快四年的时光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那时他身份尴尬是她将他救了出來那时初见她她便如同山野中灵动的精灵挥舞着红艳的衣衫打散了世间最肮脏的势力她來到他的身边向他伸出了手
从此松山小苑中他们相伴度过了最平淡的三年时光那时他暂时放下了仇恨他要先看着她幸福然后再默然离开因为双腿残废的自己配不上她
正文第二回:灭门之仇
从南疆北归南阳途中由于几场暴风雪的缘故來到南阳都城洛城时已是十月下旬了婚期定在十一月四日日子极紧
在白辕的带领下伊月一行人都被安排在安芷的别院住了下來
但不管是别院内还是天网阁中都是一片繁华就连洛城中从别院去往天网阁的街道上都是红灯高挂一片喜气
洛城人都知道这是天网阁主要成亲了
漫步在洛城的街道上一身红衣的女子四处扫视着虽然仆从都忙着装点庭院可她却依旧很闲只是可惜來南阳都还沒來得及见安芷这都怪那媒婆说什么成亲前夕不能见面
满是兴致地环顾着四周这还是伊月第一次來南阳的国都洛城虽然安芷也派了不少侍女过來可她还是喜欢一个人走动
街道宽广茶楼酒肆林立叫卖声喧哗真是好一片盛世繁华如此看來那位故人可还真是一位治世明君
但那又如何最好不要再相遇不然他欠自己的她是迟早要讨回來的
随意的漫步在街道上看着叫卖砍价的百姓伊月不禁勾起了唇角当年在北颐的祁阳日行一善的时候也是这么自由快乐的
突然间伊月只觉得左边肩膀一沉却是被谁拍了一下诧然回头然而紧接着却又是右臂被扯了一下伊月一笑疾速出手便紧紧抓住了那只妄图缩回去的手
“哎呀你可真不好玩本來还想逗逗你的呢沒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被抓的绿衣女子反而嘟着嘴先恼了起來
“琴柔怎么是你”看清來人伊月讶然道:“你不是在南疆的吗怎么……”
“哼就姑姑那点手段也想关住我也不看看我是谁”看到伊月惊讶的表情夏琴柔满意的笑了又随即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头发笑道:“怎么样刚买的衣裙你看我穿着像不像一个南阳人呀”
伊月讷然的点了点头却是沒想到他们前脚才來她居然后脚就跟來了她依旧不敢置信地道:“你是怎么來的呀”
从南疆到南阳分叉的江口就有好几段她又是怎么找來的呀
“呵”夏琴柔得意一笑道:“我夏家什么都沒有就是有钱我从家里逃走时就带了好几大包金子然后买了一艘船跟着你们就这么來咯”
随即她又拍了拍身后沉甸甸的包袱道:“看还剩这么多呢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了拿着真累”
此刻的伊月倒是有点哭笑不得她可真是个说干就干不怕天高地厚的女子
夏琴柔却是无所谓的一笑随即揽着她的手道:“我都还沒來过南阳你带我好好玩玩如何”
伊月无奈的笑笑既然人都來了又还能怎样随即也只得拉着她一同闲逛了起來
四处环顾的两人顿时便引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都在心中暗叹也不知这两个天仙般的女子是谁家的长得如此脱尘
天网阁别院内落光了叶的树光秃秃地林立着甚是凄凉
小圆中几株冬梅正打着花苞花树下的石桌上正摆着几壶酒一只青瓷杯则被三根纤白的手指紧夹着
佳酿清冽一杯又一杯的被送入唇内
“公子”轮椅旁的周通出声而唤夹杯的手也停了下來举目面容精致的人无风无波地看着周通
“公子天寒这酒还是烫热了再喝吧”周通道
“不必”抬起手又是饮下了一杯
这酒怎么就那么难以醉人呢
“公子”周通又唤这回白衣人却沒有再停手抬头依旧自顾色酒自饮
“我说……”周通话至半句又停了下來看了眼白衣人最终还是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公子既然如此在意月儿姑娘又为何不直言呢难道公子要等着她嫁给了那个阁主再后悔莫及吗”一口气周通把所有想说的都直言了出來
持杯的手一颤却还是将那杯酒送入了唇内
见白衣人依旧不语周通又道:“公子的心意旁人都看的出來难道这样躲着就能了事了么公子什么时候怕过这回倒怎么扭扭捏捏了起來”
然而白衣人却依旧不说话静静地望着远山自斟自饮静谧脱尘如同泼墨画中的仙
周通皱眉哎叹了一声后终是默然立在了一侧公子的脾性他是知道的不说话时你就是那剑指着他他也不会吐出半个字來
“我给不了她幸福”良久、良久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终是从白衣男子的口中吐露了出來
见他说话周通先是一诧异而后又道:“公子才智、技能皆是天下间难有的人物如何就不能给月儿幸福了”
十六岁名满天下的鬼手无涯怎么能有这样的感叹
“她应该生活在一个沒有仇杀的世界里天网阁虽是江湖势力却是看钱给货从不参与江湖斗争的这样的地方才是她该有的归宿”抬起左手他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而我师门的仇尚未得报我只会给她带來危险给不了幸福”抬手一杯酒尽入唇内
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半身不遂的残废
酒中的苦烈那是只有男人才能懂的忧伤
“难道……公子已经查出当年灭鬼谷的人了”
“沒错”清启薄唇白衣男子道
“谁”
“南阳王楚芷羽”他话说的还是那么平淡但周围的空气却被他话语中散发出的杀气而震得细碎
鬼谷一门被灭挑断脚筋这个仇他龙无涯不死不休
“这么说月儿成亲之后便也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周通皱眉问
他心中的仇恨他是明白的
“嗯”白衣人应了一声半响又莫名的自叹道:“要离开了”
相伴近四年他尽量将时间拖得更长可惜终是要别离了
正文第三回:十里红妆
十一月四日宜嫁娶
天还未明伊月就已经睡不着了今日是她大婚的好日子房内一片喜庆的红艳橱桌上昨儿经过改良的喜服已经送了过來同样是艳丽的红
不知为何伊月心中却紧张的要死独自在房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安芷呢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思及此伊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姑娘真醒了呀”门从外边打开了是这几日侍候自己的小丫头
“我就说她沒睡的嘛还不让我进來这会儿你该信了吧”紧接着恨恨的声音便传了进來不用猜也知道是夏琴柔來了果不其然话还沒落人便走了进來
“月儿怎么样是不是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呀”看着伊月夏琴柔吃吃的打趣道
“你怎么也这么早醒了呀”外边天依旧灰蒙蒙的还未亮
“來陪你呀”随即抓起桌上最大的一个苹果夏琴柔咬了一口道:“这个东西我倒是越吃越好吃对了它叫什么果來着”
伊月看着她爽快的模样笑道:“苹果有人说可以带來平安好运的苹果”
“哦”继续咬着红红的苹果夏琴柔点了点头又摇头叹道:“老天可真不公平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却偏偏只长着你们北方而不长在我们南方”
伊月却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只笑不语
这个豪爽的夏家大小姐似乎永远到哪儿都能开心快乐这样也挺好的
“姑娘”正当此时刚刚已经出去的小侍女又进了來
“什么事”伊月问
“天快亮了了该梳洗打扮了”小侍女笑道
丢下半颗苹果夏琴柔满嘴苹果的嘟囔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进來”
“是”小侍女一点头随即却是往门边一让顿时便有数十个年龄不等的女人端着托盘带着物什走了进來直让夏琴柔看呆了脸:“我的天啦梳洗一下要这么多人吗”
“我们都是奉主子命來的各自分工不同主子说了要让姑娘成为最骄傲的新娘子”一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伊月拉到了铜镜前随即便将她束发用的钗子取了下來三千青丝顿时便如瀑般落在了肩头
先是换喜服然后是盘发接着用细钗固定然后又是上珠钗加凤冠……这样一套繁琐的程序下來直让夏琴柔看晕了头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勉强将发冠弄好然后又是描眉上妆画眉用的是薄如远山的青石黛敷脸则是细腻匀称的珍珠粉胭脂是六月而开的红玫瑰粉……这一套下來恐怕够普通百姓几月的口粮了
窗外的天渐渐转亮冬日难得的暖阳懒懒地从山那头投射进了房内
妆终是弄好了看着镜中的那个肤若凝脂眉似远黛瓷白净透头上珠冠繁琐的人伊月险些要认不出那是自己來
“天啦”夏琴柔终于从众侍女身后挤了进來看着镜中的女子讶然道:“这真是九天仙女呀”顿了顿又看着那繁琐的珠冠皱眉道:“月儿你的头……还撑得住么”
“这位姑娘说的是哪里话呢这珠头凤冠呀是象征多子多福呢”看着一脸诧异的夏琴柔一侍女解释道
“呵呵”夏琴柔干笑了两声拍了拍伊月的肩道:“月儿为了多子多福你一定要挺住啊”
被她这么一逗众人连同着伊月都咯咯笑了起來一时的紧张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正当此时门外却响起鞭炮噼噼啪啪连同唢呐欢快的吹奏声
“是新郎官來了快快快快把盖头盖上”听到响声众人以及便停止了笑乐忙拿着红盖头将伊月盖了进去
片刻后果然就有人从外边跑了进來:“新娘子准备好了么新郎官來了准备送门罢”
这时喜婆也从外边跑了进來搀着伊月笑道:“走咯新娘子”
风从门口刮了进來扬起喜幔欢快的飘扬着抬脚伊月在童男童女的搀扶下步出了房门
从此他就是她的夫君了
洛城的今日甚是热闹都说天网阁阁主娶亲排场好是盛大鲜红的地毯连同红艳的灯笼一直从别院的门口铺到天网阁内
十里红妆为卿容这阵势居然比当今皇上娶妃的排场还大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子这么荣幸能得到阁主如此厚爱
唢呐声声响起迎亲的队伍已经接过新娘回阁了前头枣红马上的红衣男子脸覆白玉面具身形俊朗气宇轩昂
他的身后是一顶红帘轿微风拂过红帘翩飞使得帘中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
当得起天网阁阁主如此相待的人相必也是个非凡尤物吧
“凌飞那……是他吗”红毯铺就的路旁茶馆二楼上一女子望着远去的背影泪眼婆娑的问身侧的男子
“回娘娘是的”俊朗的面容星耀般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神情
泪已经蒙迷了视线可她却依旧望着那个方向道:“那个女子……是不是长得很美”
不然他怎么会舍下江山舍下他辛苦夺來的一切千里去寻她又为什么会舍弃最尊贵的姓氏、名位去娶她
垂眸楚凌飞叹道:“沒有娘娘美”
“呵”被称作娘娘的女子惨然而笑泪水滑落滴落如珠是么那为何成亲四载他连碰都沒有碰过自己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他始终都是不闻不问难道她就要这样老死在宫中吗
“凌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扶着窗女子哭的更是惨烈了泪水花了一脸的精容妆扮:“我该怎么办我喜欢他可他却爱着另外的人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楚凌飞的眼中一抹痛色闪现怎么办其实很容易既然他不爱你那你便别再爱他转个弯你会发现爱你的人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可惜四年了你还是那么执着
闭上眼隐去所有的情绪复又睁开楚凌飞淡然道:“贵妃娘娘我们该回宫了”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们都只好沉沦
正文第四回:执子之手
“停轿”不知在轿内荡悠了多久外边喜婆的声音终于远远地传了开來:“落轿新郎扶新娘下轿”
听到外边的喊声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伊月更是紧张了握着衣裾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然而此时一双手却伸进了她的视线内修长而骨节分明拇指和食指间还有着厚厚的茧这一双练剑的手怔怔地看着她却依旧不知该如何
“把手给我”温和而熟悉的声音轻轻地从外头响了起來
“哦”伊月一回神尴尬地将手覆了上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顿时喜婆喜庆的声音又响了起來身周的乐趣声也更是欢快了起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时熟悉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却是将喜婆的祝福重复了一遍
这是他的承诺么
顺着手上力度的指引伊月被带进了阁内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可被这双手牵引却不知觉中让她的心得到了安稳
不知被牵着走了多远最终在一个喧哗的地方停了下來
“吉时到”拉的老长的声音高高地在前方不远处响起
“一拜天地”紧接着喜婆的声音也响了起來
在侍女的指导下伊月也不知是面向哪儿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转个弯伊月顺从着身侧侍女的指导又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夫妻了面对着安芷她郑重地鞠了一躬但愿今后我们能长相守无别离
礼毕她终于在侍女的拥护下进入了一间房内
这就是成亲了么喜帕内伊月抿着嘴轻笑安芷呢他又在哪
天渐渐地黑了下來此时的天网阁内红烛高照大红的灯笼映得庭院内外皆是一片喜庆宾客言笑晏晏來往的江湖人士皆是喜贺阁主抱得佳人归
然而在这片喜悦欢快的宴会上却有一处最是寂静一桌两人一人坐于轮椅之上面容遗世绝丽却冰冷不堪另一人则叹息静坐也是不语
酒壶一次次被抬起又放下佳酿醇烈只是千杯难买一醉欢
“诶你怎么也在这儿独自喝酒呀”醉醺醺的女声夹杂着几分蒙迷传了过來龙无涯连眼睑都懒得抬直接给自己倒着酒
“姑娘还是去别处喝去罢我家公子喜欢独处”周通间那醉醺醺的女子居然自顾坐了下來不禁皱眉开口道
“凭什么呀”女子朦朦胧胧地道随即却是捡起桌上的杯子揽过龙无涯面前的酒壶自顾倒了起來丝毫不将周通放在眼里:“我认识你们你们都是月儿的朋友”十分惬意地喝了一口后又接着道:“不过我知道呵呵”随即却是指着龙无涯道:“你……呵呵……你喜欢月儿”她一边笑着又将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
公然的喜宴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周通忙急着道:“我看姑娘是喝醉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在意地擦了把嘴角女子咧嘴道:“我才沒醉呢我夏琴柔什么时候醉过醉的是你们”话及此她却又停了下來连带着那七分醉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怔怔的坐着忽又苦涩一笑道:“其实今天我喜欢的人也成亲了呢”话毕又拿起酒壶给一直默然不语的龙无涯填了一杯又将自己的杯子续上放下酒壶又执起杯子她看着龙无涯道:“來吧同是天涯沦落了我们就干一杯喝个痛快如何”
“周通我们走吧”抬眸他连看都沒有看对面的人随口便对着周通道:“宴会也该结束了”
“喂”夏琴柔气急豁的将杯子重重地定在了桌上大声道:“我说你怎么这样不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别人吗”
大声的喧哗声顿时引起了更多宴客的注意然而夏琴柔的气却还是沒消张嘴正要继续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全身连动都不能动了
“周通这位姑娘喝醉了叫个人送她回房罢”收起手上的金丝龙无涯依旧无风无波的说着随即却是自个转着轮椅驶出了宴厅
冬日的风有些冷可刮在如此喜气洋洋的房内却更是一番风味
教导婆婆说喜帕是要新郎官來揭这样才会吉利蒙在喜帕中伊月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
“吱呀”门开了清浅的脚步声渐渐向这边靠近
这谁进來了
“谁”伊月隔着喜帕脱口而问
“月儿”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磁性甚是好听
看來她还是那么机警安芷勾唇微笑拿过秤杆便挑开了隔在他们之间的喜帕喜帕飞舞而起瓷白净丽的容颜顿时便展现在了面前
看着安芷眼中一亮又有些发怔的神情伊月低头浅笑嘴角的梨窝调皮地浮现了出來
相隔四月有余再次相见他们已是夫妻了
“我的月儿可真美”放下秤杆安芷笑意更深又看着她沉重的头饰道:“都一天了累了吧我帮你下下來”
悉心地托起发冠安芷灵巧地拨着每一处钗子终是将她满头的首饰去尽顿时三千青丝便柔顺地贴在了她的肩头
转动着酸楚的脖子伊月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这成亲可真是不容易一抬头却见安芷依旧怔怔地看着自己豁然间她的脸便烧红了起來连呼吸都极是紊乱
“呵呵”耳侧响起了戏谑的轻笑“原來我的月儿害羞时也会这么美”灼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耳侧他戏谑的声音带着丝丝甜美的诱惑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他结实的怀内:“月儿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声音不再是戏谑而是带着从骨子里发出來的认真与执着
“嗯”安然地躺在他的怀内伊月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依旧白玉覆面的他道:“安芷我能揭下你的面具看看你吗我想记住你而不是你的面具可以吗”
正文第五回:春宵一夜
“嗯”安然地躺在他的怀内嗅着熟悉的龙涎香伊月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依旧白玉覆面的他道:“安芷我能揭下你的面具看看你吗我想记住你而不是你的面具可以吗”
从相遇到相知再到如今的相守他的心意她又何尝不明白可是她却始终都沒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曾说要找到一个可以揭下他面具的女子这个人会是自己吗
安芷的笑定格在脸上“不可以吗”伊月垂眸话中带着落寞
难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个可以揭下他面具的人
“呵呵”勾唇安芷却笑地更深了:“怎么我的娘子就这么着急想要见我”随即却是握着伊月的纤手凑近了他的白玉面具又正色道:“这天下只有你能揭下它”
白玉面具冰凉的温度传到了手上面具的触感细腻而滑嫩是上好的玉石
“怎么不揭了难道怕你相公长的太丑而后悔嫁了”安芷依旧带着戏谑的说着今天的他真的很快乐他终是娶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女子这是一种满足的喜悦
不管你长得怎么样我伊月今生都不会后悔她轻笑手顺着面具摸到暗扣一揭面具便从他脸上滑落了下來
面具从他脸上滑落安芷蝶睫轻扑勾唇淡然地看着对面的女子眸光则在捕捉着她的每一丝反应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虽算不上俊秀但五官却都生的恰到好处凤眸薄唇鼻梁高挺下巴刀削般俊俏
虽然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可看到他却还是让她一怔却是想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安芷
忽而唇上一暖她一回神他的脸便已近在咫尺
薄凉的唇在她樱唇上轻点而过最后却是停在了她的耳际噬咬着她的耳垂似是不满地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灼热的呼吸随着他的谈吐喷洒在她耳侧虽曾在xiohu楼呆过数月可如今这般她却还是第一次经历脸上一羞耳根瞬间便发红了起來随即那剔透的红更是顺着她的耳际一直蔓延到了脸颊上却让红烛下的她看起來更填了几分娇艳
嘴从耳际离开又辗转回到了她的唇上随即身形一翻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月儿”安芷压抑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沙哑他肆咬着她的樱唇占夺着对方唇齿间的甘甜儒雅中带着霸道
“安……”她喘息着想要出口而唤可他的舌却趁机顺着她的贝齿灵巧地卷了进來顿时铺天盖地的吻完全错乱了她的呼吸
呼吸益发急促了起來那窒息般的吻让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脸上更是潮红一片缺氧的感觉却含带着另一种欢快的情绪在疯狂的滋长
红艳的烛火在案几上欢快的跳跃着照得室内风光旖旎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当她再也忍受不住的时候安芷的唇也终于放开了她得空她更是猛急地喘息着然而却是身上一凉低头却不知何时腰带已解喜服正大大地敞开着
摇曳的烛光下瓷玉般洁白细腻毫无瑕疵的身躯已经在他面前展露无疑雪白的胸脯带着挺拔的浑-圆更是剧烈的抖动着伊月顿时一羞反射性的双手紧抱遮了起來
安芷的眼中泛起一片朦胧唇角深深地勾起眉梢一扬却是自行解了自己的衣袋一扬手便丢了出去连带着扫落了床角红艳的纱幔在次俯身紧紧地贴在了伊月身上
轻轻的吻划过眼眸她自然而然的闭上了眼唇有顺着她的鼻梁滑了下去紧接着又划过的她的唇沿着颈部的快速搏动着的血脉一路轻轻地点过带着独特的安抚
轻凉的吻不禁让她感觉如坠云端全身都软成了一团棉腰际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沿着腰际一路向下无声中退下了她红艳的襦裙
胴-体相贴温度霎时便沿着他的滚热的躯体传给了她这燥热的温度将她瞬间便融成了一滩水只得任他摆布
安芷感觉到了她的放松眸中甚是满意唇吻着雪白的颈项纤瘦的香肩一路向下留下了一路光亮的液体最后却定格在了那傲挺浑-圆上的葡萄上轻舐细咬引得身下人一阵抽气
酥痒的感觉带着奇特的欢愉顿时传遍了全身“安芷”蒙迷中的她轻唤双颊润泽娇艳欲滴而全身都已开始酥软燥热带着莫名的渴求
“月儿”温热的唇又來到了她的耳际在她耳边轻语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致命的诱惑
“安芷”她蒙迷着呢喃回应那种蒙迷的神情更是带着醉人的芳香
“月儿”安芷再唤却是再次覆上了她的唇下身则微微用力生怕弄疼她般轻轻地向前涌动着
“唔……”莫名进入体内的滚热使得她一阵
“月儿”吻着她瓷白的脖颈安芷压抑道:“我要进去了”随即猛地一沉身终是冲破了那最后一道关卡
“厄……”疼痛从下身蔓延了开來却带着饱满的欢愉
火从身上烧了起來眼中蒙迷的情愫吞噬着喜床上的两人
安芷缓慢的动作带着太多的压抑直到身下的人慢慢适应过來他才敢释放自己的激|情紧接着他狂热而急切的动作越发猛烈好似在述说着占有又好似要将她融化了灌入自己体内
身下的伊月娇喘喋喋难耐的时不时的溢出唇外却更是蛊惑人心
夜未央床边案几上的红烛正欢快地摇曳虽无风可大红的帷幔却随着床在剧烈地抖动着床上名贵的金丝被已被揉成了一团
窗外残月高悬寒光冷然
“公子真不跟月儿告别了吗”坐在马车前端的周通再次回头问
“不用了走吧”车内传來的声音无风无波听起來却甚是悲怆
正文第六回:第一场雪
光亮不知是何时从窗外投射进來的房内红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可鲜红的帷幔依旧低垂着床内伊月枕着安芷的手臂而睡时不时朝温暖的地方拱拱面容安详平静
看着她静睡着的脱尘容颜安芷扬眉露出一个笑脸目光中含着柔情也许昨夜真是累着她了伸手他不禁抚上了她的脸颊
“谁”霍然间熟睡的人便警惕地坐立了起來丝被滑落肩头瓷玉般白皙的肌肤顿时便裸露了出來
江湖数十年的仇杀原來她还是连睡都睡不安稳
“月儿”他皱眉抱住了她:“是我”
胴-体相贴他温热的体温传了过來伊月顿时便回过了神却是一羞倒头便用被子蒙了脸将自己裹了个结实
“你……你先出去……我……我穿衣服”被子内她的声音忸怩不堪
安芷饶有兴致地笑着却也不去扯自行悠然地下了床穿了衣服回身却将她连人带被的抱了起來
“啊”她终是从被中探出了脑袋:“干什么”脸若沾水桃花娇羞红艳
“你猜”安芷笑意更甚依旧悠然地向前走着从内室绕过一道门后停了下來
室内水雾缭绕花香袭人湿润温暖居然是间早已放好了水的浴池
看着面露喜色的她安芷也满意的轻笑着伸手便去揭的被子然而一只手却更快地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她低着头羞红着脸:“嗯这个……我自己來……你……先出去吧”
安芷饶有兴致的笑着却还是顺从地将她轻放在池边笑着走了出去
“呼”伊月长松了一口气虽已成亲可一回想到昨夜却还是不禁羞得要死警惕的望了望门口确定沒人后才揭开被子滑进水内
水轻柔地冲刷着疲惫的身体一放松才发觉身体各处都是酸软的不行
此时的主殿内安芷正安然地坐在椅上看着书白玉面具已经重现覆了上去面具下唇角高高扬起
“公子”一顿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來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吗”收起脸上的笑他看着匆忙起來的白岩道
“公子是好消息”白岩躬身笑道:“白镐飞鸽传书三日前已经尽数消灭胡琅主力现已困胡琅王于都城他们如今缺粮断食估计无需半月就能破城而入了”
“白镐的速度倒还不慢”放下手中的书安芷淡然地端起茶道
白岩笑着点点头:“想來也是丹阳之战惹恼他了当时若不是公子及时从南疆赶去那一战可还不知道怎么收尾此次这般攻城略地他也是急着将功补过罢了”
“宫内可有什么消息”夺下胡琅是第一步也早在自己的算计中这并沒有什么可惊喜的
“宫内一切安好众臣皆以为公子在胡琅所以也沒什么异议只是……”
“只是什么”抬眸凤眸中带着鄙睨天下的傲气
不敢直视白岩低下头道:“傀儡术还是沒能查出什么來属下正在全力调查宫中的内贼不过也沒能查出什么端倪來”顿了顿又道:“对了少夫人的朋友无涯公子昨夜走了”
摩挲着手中的杯盖安芷默然道:“如此”
“白岩”伊月一转过屏风便看到了他便笑着打声招呼却不知这声招呼已让白岩冷汗淋漓
“少夫人”躬身白岩行了一礼公子曾强调不能泄露身份的也不知刚刚的谈话她是否已经听到
“你先退下吧这些事我知道了”放下手中的茶安芷淡然道
“是”抱拳行礼后白岩退了出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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