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醉相思 - 鸾凤醉相思第1部分阅读
《鸾凤醉相思》
正文楔子
”>初夏的季节,晌午来临的温热暖阳却在瞬间转变成乌黑厚重的云层。北风刮起,燕子低飞,蚂蚁搬家,似乎这一切都在暗示着即将会有一场瓢泼大雨的降临。
华山脚下,沈荼梨与她的好友李星辰一同仰头而望那西峰的最顶端。
李星辰不禁皱了眉,鄙夷的看向一旁正用数码照相机到处拍摄的沈荼梨,“你真是没事吃饱了撑的。你看看这鬼天气,快走!快离开这!”
半晌,李星辰见沈荼梨依旧视他如空气,更加暴跳如雷,道:“沈荼梨,快离开这!”
沈荼梨见此拿下了相机,一脸鄙夷的看向李星辰。
简约牛仔裤,白色衬衫,清澈的眼神,精致的五官。想着,沈荼梨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说着,沈荼梨走上前手臂搭上了李星辰的肩膀,又道:“妞,来都来了,您就从了吧!”
见此,李星辰更加暴跳如雷,却吞吐道:“沈荼梨…你…”
沈荼梨笑着再次仰望峰顶,当手指不经意滑过身后的背包时,那一瞬间,她的笑容即刻僵硬在了那里。
“你的传家玉佩呢?你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星辰低声问
沈荼梨侧过头,手指滑过背包两侧也未曾发现双鱼玉佩的存在。
“遭了!”沈荼梨拿下相机交到李星辰的手上,便匆匆离去。
身后,李星辰大喊:“梨梨,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玉佩,定是那时人多拥挤,刮落在售票处了。”
沈荼梨一路跑到华山脚下的售票亭处。
“小姐,请问您有没有拾到一双鱼样式的玉佩?”
售票小姐摇摇头,鄙夷道:“玉佩吗?这年头了,说不定被人认为是老古董,早就揣进自己的兜了。”
沈荼梨顿了片刻,火冒三丈之余却见额头上冒下一颗水珠。
一滴,两滴…
“要下雨了,快走吧!”游客们纷纷撑起伞抬起步伐匆匆离去,试图赶紧找到离华山最近的宾馆来歇下。
沈荼梨离开了售票处,抬头仰望起天色。最后,又回头扫了一眼售票亭的工作人员,匆匆离去。
“奇怪了,莫非是掉在那片树林里了?”沈荼梨想起未来到华山风景区时,因见道路两旁的树林别有一番风趣,一时兴起便停车照相拍摄。
莫非,是掉在那里了?
雨越下越大,沈荼梨毫无顾忌的跑在泥泞的道路上,但碍于路途遥远,沈荼梨试图拦车打的,却未有一人肯在这瓢泼大雨下停下。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起来,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强烈的召唤着她。
白衣少年骑在马背上,一拉缰绳,马儿仰天长啸。说道:“梨梨,等我回来。”
但沈荼梨怎样也看不清那白衣男子的容貌。
戛一声…
沈荼梨看见了近在眼前的明亮刺眼卡车灯光,下一秒,她只听见有一个人再焦急的唤她“梨梨”。隔日一早,吕重出了东宫关上了殿门,见殿门口昨日挨巴掌的粉衣宫女正在花丛浇花。吕重咳了一嗓,道:“你过来。”
那粉衣宫女见有声音,忙回头去看,吕重见状呵斥道:“就是说你呢!快过来!”
粉衣宫女见状放下水壶,怯弱上前道:“吕公公,您有什么事?”
吕重扫视她一眼,道:“你去殿里伺候着殿下,一会儿御医要过来。”
粉衣宫女怯弱道:“不…不是有公公伺候着太子殿下?”
“让你去便去,小心你的脑袋。”
粉衣宫女依下,怯弱的点了头。
半晌,吕重见宫女已进了殿,喉咙处不禁一动,眼神飘渺不定的看向那一片花丛。
“砰”一声,殿内一女音响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吕重回过头,惊慌道:“太子殿下。”
一句话惊奇了千层浪,守在殿外的宫女与太监也陆陆续续的奔了进去。
床上的君子谦闷哼一声,浑身湿透,却没有睁开眼。
吕重见状伸出手指缓缓搁上君子谦露在外侧的手臂,“噗通”一声,吕重跪伏在地,惊魂未定。
一屋子的奴才更加提心吊胆,半晌,只听吕重道:“快去传御医,太子殿下高烧了。”
这一句话更是激起了再无法收起的千层浪,粉衣宫女见状腿一软,跪倒在地。
吕重跌撞着起了身,对身后杵在原地的太监道:“还愣着干什么,殿下病重,还不去禀告皇上与娘娘。”
太监点头如捣蒜般,退了出去。
君子谦的脸面越加绯红,御医来的更是比所有人想象的要快。
来人是陈御医,陈御医挥了袍子,提着药箱,便急忙火燎的进了东宫。
陈御医心提到了嗓子眼,见君子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俯身行礼过后便开始为他把脉。
吕重见状扫视了殿内的宫女与太监一眼,道:“你们是想活活的诅咒殿下?还不出去。”说着,吕重一指侧旁那粉衣宫女,“你留下,照顾着太子殿下。”
陈御医这边伸手把脉,半晌,眼神却一愣,大惊。被下,只见君子谦的外侧的手臂突然攥紧了陈御医的手掌。
“殿…”陈御医长吸一口气,粉衣宫女也长吸了一口气。
君子谦看了他一眼,又闭上。淡淡道:“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东宫外,皇帝与皇后急忙赶到,却见黑压压的一群人都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为首的太监见状急忙报了皇帝与皇后驾到。
皇帝与皇后对视了一眼,皇后见状连忙退了一步,捂上额头道:“太子呢!”
为首的太监急忙道:“太子病重,陈御医正在里殿为太子救治。”
皇帝皱眉,只见殿门被推开,陈御医煞白了脸面匆匆走了出来。皇帝见此沉下了脸。
“噗通”一声,只见陈御医跪伏在地,道:“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出了…”
“什么?你快说!”皇后呵斥道。
“天花。”
尾随在皇帝与皇后身后的宫人见此更“噗通”一声,跪伏在地。
“混账,治不好太子的病,你就等着朕来诛你九族!”皇帝大怒,挥袍便大步离开。
陈御医险些昏厥,急道:“皇上,您进不得啊!皇上,您进不得!那是天花。前朝有多少人因天花而丧命,不计其数。”
皇后一听,脸色煞白,“皇上。”
这边吕重出了东宫整点,见皇帝与皇后等人,急忙跪在地上,泣道:“皇上,娘娘,你们进不得,进不得啊!”
皇帝冷哼一声,“朕会死了不成?狗奴才,敢挡朕的道。快快让开!”
吕重见状一动未动,皇后见状跪下了身,道:“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太子如今天花在身,您实在进不得。”
只听身后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吕重看去,只见二皇子与四皇子等人匆匆进了东宫。
吕重见状低沉下眼。
二皇子君尘风与四皇子君丙然俯身行礼过后,君尘风便开口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说罢,君尘风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吕重,“不只是得了风寒?”
一旁的陈御医行了礼,磕头道:“太子殿下出了天花。”
君尘风深邃的目光装瞬即逝,问道:“既是得了寒风还不至于出了天花?怎么?是你们这些奴才伺候的不好?”说着,君尘风看向皇帝,“今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好歹,回头你们等着父皇砍下你们的头吗?”
皇帝低沉着脸,扫向院中跪在一地的宫女与奴才,“都给朕进去伺候着太子。”
这时,陈御医慌了脸色,上前道:“皇上,太子殿下出了天花,理应不能太多人照料。”说罢,陈太医咽了咽口水。
半晌,只听皇帝道:“那便去上几个人,好好的照顾着太子殿下。一旦出了什么差池,拿你们的脑袋问罪。另外,将太子用过的所有用具彻底消毒。”
在旁的君尘风见吕重一直低着头,心下一笑。转身上前对皇帝道:“父皇,身为兄长,如今小弟抱病在身,儿臣理应进殿看望三弟。”
跪伏在地的吕重稍微抬起了眼又垂下。
一旁的皇后急道:“皇上,太子出了天花,身为母亲理应去亲自照料的。”
君尘风道道:“皇后娘娘,您还有不足月的九弟要照料,万万不可冒这风险。”说罢,君尘风看向皇帝,又道:“父皇,您还有朝中之事料理,便让儿臣进殿亲自探望太子。”
皇后沉思了片刻,君尘风平日笑里藏刀,忌惮未来储君之位,如今这一出,既是虎假狐悲?可天花危险,他竟能冒生命危险进殿探望?
皇帝素日里不疼爱二皇子君尘风,今日一问,皇帝也沉思了片刻,冷言道:“你便进去。”
“是!”
皇后望着君尘风的背影,心下阴笑,这北夏的江山定是我儿的。
东宫殿内,君尘风在吕重的指引下来到了床边。
君尘风目光深邃的望着牢牢蒙住厚被的君子谦。君尘风呵一笑,一把抓下厚被。
“怎么会?”君尘风的笑意僵硬在面容上,眉头紧锁。
吕重望着床上君子谦绯红的脸面与那一颗颗天花痘,低下了眼。同一时刻,京郊跑道上一匹骏马在那男子的操控下,奔跑飞快。
城门即将关闭,而城门内离城门不远处的一片荒凉之地,却见一锦衣男子头戴斗笠,身骑马匹,目光紧紧锁定在城门处。
“好小子,居然出了城。看来我的人皮面具没白用。”锦衣男子心想着,嘴角扯开一笑容,便扯起缰绳,试图奔走。
谁想,一阵阵狂乱的马蹄声突然传来,锦衣男子望向那马匹上的婀娜身影。
“来人,有人夜闯出城。”守城的侍卫见马匹依旧未停下,不由得更急。又道:“快来人!”
“吁”一声,沈荼梨拽下马匹上的缰绳,眼见面前一个个准备拔刀相向的侍卫不由得一惊。
生在二十一世界,虽说骑术精湛,又学习过跆拳道之术,可面对眼前古人所拿的一把把长剑,一不小心便会命丧刀下。
为首的守城侍卫头脑颇有些灵活聪明,眼见沈荼梨一身华服着身,决定上前一步询问道:“见你华服着身,想必是哪家王公贵族?”
沈荼梨听了声响,顿了片刻,马匹在原地来回走走,颇不安静。
为首的守城侍卫见沈荼梨没出声,又问了一句,“可是哪家的王公贵族?”
沈荼梨坐在马匹上,回道:“不是!”
为首的侍卫沉下了脸,微微抬起右手手臂,示意身后的侍卫跟上。
沈荼梨眼见着守城的侍卫们一步步提剑走来。如今,她别无选择。如果她回答是,她便要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她是兵部尚书之妹,而且她也会面临着被带回尚书府的危险。而她说不是,这些守城的侍卫们也同样会对她拔刀相向。
是与不是,无论结果如何,沈荼梨想,她现在的情况会持续更糟糕下去。况且身后的沈远昭等人也渐渐要追上。而以她的骑术精湛,身后的沈远昭也不是泛泛之辈,最多也只能片刻功夫能追到此地。
“将夜闯城门者给我拿下!”为首的守城侍卫一声令下,便见身后的侍卫们纷纷有了动作。
“你只比我先到了一刻,不行不行,这口气怎能咽下?这马术,不如我们再比一回,怎么样?”
身后一男声响起,沈荼梨与守城的侍卫们瞬间将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竟是那锦衣男子。
沈荼梨把不解的目光投向那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骑马前去,待靠上前之际目光忽扫向沈荼梨腰间的玉佩。
锦衣男子大方一笑道:“不玩了不玩了,陪夫君去喝酒罢!”说罢,锦衣男子抬头望向天色,呼出一口哈气,道:“如此月色,如果不配上一壶清甜香酒,岂不是辜负了?”
沈荼梨垂下了眼,这个男人是谁?难道他是在帮助自己?
锦衣男子右耳一动,忽笑道:“是谁这么晚了还出城?”
听罢,沈荼梨连忙侧过头去看向身后,难道是沈远昭已经追上?想着,沈荼梨把不解的目光投向面前的锦衣男子,若真是如此,眼前之人又该是怎样的高深莫测?
北夏,这究竟是哪?为何历史上并无记载?那么她沈荼梨还能不能回得去?
月光的照耀下锦衣男子坦荡一笑,“怎么?还不想走吗?再不走,夫君可就不管你了。”说罢,男子便拉住缰绳扭转方向。
“等一等。”沈荼梨把目光扫向面前的提剑侍卫,又道:“跟你回去就是。”说罢,沈荼梨扯动了缰绳,跟着扭转了方向。
锦衣男子见状侧身冲着守城侍卫拱手温和道:“家中蛮妻不懂事,今日本是小弟生辰,因一时兴起便打算与妻子赛起马术,谁想这蛮妻竟唐突来到城门下。实在打扰各位大哥!”
月光把每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为首的守城侍卫见状转了转眼珠,问道:“既是这样,你又是哪家的?”守城侍卫又一看一旁背过身的沈荼梨,又道:“她呢?又是谁?”
锦衣男子呵一笑,回道:“小弟本是陆家钱庄的小儿养子,这位姑娘便是在下的结发妻子。大哥若实在不相信可以去陆家钱庄一探究竟。”
守城侍卫见状再次转了转眼珠,呵道:“原来是陆家钱庄的,即使这样下次便注意着些。”
锦衣男子笑着拱手道:“是,多谢大哥。”
一旁的沈荼梨耳闻那马蹄声越来越听的清晰,不由得急道:“走吧!”
说罢,“驾”一声,沈荼梨夹起马肚,远远奔去。而锦衣男子紧随其后。
片刻功夫,一仆一主便策马狂奔,急忙火燎至城门脚下。
为首的侍卫还未挪动步伐,这边便见两匹骏马狂奔而来。谁想待俩人靠近时,侍卫才看的清楚。
“卑职参见大司马。”守城的侍卫纷纷单膝下跪。
“请问可有看到一妙龄女子驾马出城门?”沈远昭道。
侍卫依旧单膝跪地,回道:“城门已被封锁,未有妙龄女子驾马离去。”
“没有?”
侍卫见状又道:“倒是有一女子刚刚来过,后来又离开了。”
“有一女子?”沈远昭问。
侍卫点点头,“是!那女子是与一青年男子先后到的城门。据说那男子是陆家钱庄的养子,女子是她的妻子。”
沈远昭沉思了片刻,口中轻喃:“陆家钱庄?”
沈远昭一旁的随从张然听了这话,问道:“夜深人静,那陆家钱庄的养子来这可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出城去?”
侍卫回道:“听说俩人是赛马至此的。”
听罢,沈远昭与张然对视了一眼,便拱手道:“多谢!”
跑道上,沈荼梨与锦衣男子策马狂奔,互不相让。
“你是谁?为何帮我?”掺杂着呼啸的寒风,沈荼梨问。
锦衣男子笑道:“姑娘又是谁?在下有在帮姑娘吗?”
沈荼梨垂下了眼,“不管你是谁,我必须出城!”
锦衣男子淡然道:“姑娘怎样出城?姑娘是要杀出去还是要变成刀下亡魂,变成孤魂厉鬼飞出去?”
沈荼梨一用力夹起马肚,回过头道:“你…”
“想要活着,便同我一起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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