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鱼 - 醉鱼第3部分阅读
正要托辞离开,高挑靓女拉着莫让,指着陆离问他:“莫少,你不介绍一下?”
莫让连声对陆离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先介绍——这位是岳而。”然后对岳而靓女说:“这位是夏花酒店中国工程的总设计师,roy,陆离。”
岳而伸出一只纤白如玉的手,说:“陆先生,久仰大名。”
陆离同岳而握了握手,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越看越觉得她眼熟,试探的问道:“岳小姐英文名字是不是叫zoey?”
岳而嘴角仍残留着微笑,点了点头。
莫让玩味的插进话说:“岳而,看来你还要加把劲,你看,还有人不认识你。”
陆离确认了zoey这个名字,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脸上略显愧色,说:“是我记性不好。去年在好莱坞的一场晚会,中国影坛天后去走红地毯,我们应该见过的。我居然没认出来,真是……”
岳而莞尔一笑,道:“陆先生从小在海外长大的,自然不认得国内娱乐圈的人。不过,去年那场晚会,我是有听人提到你的。陆家这几年在美国商界的名头越来越响了。可惜当时大家时间都赶,错过了认识的机会。想不到今晚可以再见,真的很荣幸。”
“哪里。”陆离语气很是客气,瞥见陈成功在交代边上的人一些什么事情,惟恐他是在找陈惜墨,赶紧同岳而、莫让招呼了一声,朝陈成功走去。
岳而看着陆离远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划过一缕笑,转了头对莫让说:“想不到陆家公子这么谦恭友善。”
莫让问:“哪个陆家?”
岳而有些诧异:“你不知道吗?解放前粤系军阀有一支陆家军,统帅就是陆离的太爷爷。”
莫让愣了一下,说:“原来是陆家军。”
岳而接着说:“还不止呢,陆离的姑妈就是nancy,陆湛,nl品牌的创始人。”
莫让若有所思的回转头去看了看陆离的背影,带笑念道:“还真是大来头。”
岳而说:“是啊,大来头。没想到他自己本身也那么出色。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夏花中国的总设计师。”
莫让说:“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单肩挑起百亿的跨国工程,他能这么快上位,多少也因为夏花的新政策偏向起用新人。”
岳而道:“那也要陆离自己够本事才行。”
“那是自然。这么大工程。”莫让说着看了看岳而,笑问:“怎么,看上他了?你不是一直跟我说想找个合适对象结婚吗?要不要我帮忙?”
岳而在他耳边用蚊子的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看上你了?”
莫让眼中似有流光,瞬间闪动起来:“莫家又不等着我去传宗接代,我何苦自掘坟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信奉‘一场游戏一场梦’,最好每天都能做不一样的梦。多好。”
岳而含笑言道:“你呀,就胜在嘴巴老实,不然就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了。”
莫让说:“每个人的生活态度都不一样,坦诚不好吗?”
岳而说:“好,坦诚当然好。——找个机会,约陆离出来,大家一起打球怎么样?”
莫让笑着上下打量岳而,说:“难得影坛天后这样坦诚,好。我先给你指条路,你要接近陆离的话,不妨先从他的私人助理着手。”
“私人助理?”岳而环视四周一圈,仔细看了看陆离身边的每个人,问:“哪个是他的私人助理?”
莫让说:“别找了,不在这里。是一个叫何苾的女孩子。——我正打算要追她。”
岳而也笑着上下打量莫让一番,嗔道:“闹了半天,原来你是假公济私。”
莫让问:“何为公,何为私?”
岳而未及回答,抬眼望见人群中一紫色身影小心的拨动着人群,蜿蜒着朝他们挤来,低眉吃吃的笑。
莫让见到岳而的失态,问:“高兴什么呢?”心中却不明所以的产生了丁点的不安。
岳而把嘴凑到陆离耳边说:“你家映美人来了。”
莫让的笑脸瞬间凝固,心中一咯噔,转头看去,远处的紫色小礼裙正努力的挣脱人群,努力的朝他飘移过来。礼裙上方,正朝他绽开着一朵清纯的笑颜。
莫让勉强的冽嘴笑了回去。一边抓紧岳而的手偷偷说:“帮我。”
岳而笑道:“莫少也有害怕的时候?美女投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不是想躲吧?
莫让皮笑肉不笑的说:“不是怕。是不想惹祸上身。崔映是什么人?跟她交往不跟她结婚,全国人民都不会放过我。”
岳而接着调侃莫让:“崔映是什么人?美人呀,谁不知道‘映美人’?人家可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跟你表白的,你可想清楚了,不要让全国人民失望……”见莫让脸色不好,掉转话头说:“不过你不想惹她是对的,人家才20岁,那么出色,正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
莫让微微施力抓住岳而的手臂,低声道:“她来了!”
岳而轻轻说:“你帮我,我帮你,本来就是鱼和水的关系。咱们一直都是同路人,放心吧。”说着跨步上前迎接崔映:“什么风把我们映美眉吹来了?”
“岳而姐姐。”崔映腼腆的的笑了笑:“我看见莫让了,就过来打声招呼。”
莫让讪讪一笑,朝崔映点点头,无话可说。
“那,现在打完招呼了?”岳而音调宛转的说,“我和莫少正要下舞池呢,可惜三个人没法一起跳,我叫个人陪你跳舞好不好?”
“呃。”崔映木了一下,直摇头:“不用了,我到旁边休息就可以了。我打完招呼了,不打扰你们了,岳而姐姐,你们去跳舞吧,不用管我。”
“那——”岳而露着些歉意说:“崔映,这样吧,你去那边——”指了指远处休闲区坐着的一个中年美妇:“去找我妈妈。她很喜欢你,一直想要找你签名的,帮我照顾她一下好吗?”
崔映乖巧的点点头,说:“那我去了,你们去跳舞吧。”边说边往岳而妈妈的方向退去。
莫让与岳而往舞池走,神色有点迷茫,喃喃问道:“这样就打发了?”
岳而笑道:“崔映本来就是个乖巧的小女孩,听话得很,是你做贼心虚才会每次一见到她就自己紧张得人仰马翻。”
莫让口气中有一丝恼火:“我又没做贼,我心虚什么?”
岳而同莫让挽起手,边移动舞步边同他继续玩笑:“人家小姑娘可是在庆功会上,当着全国媒体的面说她心里只有一个莫家公子,虽然只点姓没点名,可圈里圈外谁不知道她心里装的是你莫让?你这么好福气,躲什么?”
莫让咽了口气,说:“我可不想被千夫所指。”
岳而与莫让虽然熟得可以互相吃了,但她是个懂得拿捏分寸的人,玩笑适可而止,说到莫让快叹气了,也就但笑不语了。
两人娴熟的移动舞步,各自沉默了半天。这时,岳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今天来晚了,是不是错过了重头戏?”
“重头戏?”莫让重复道,“陈惜墨和许乐的讲话都过去了。”
“我不是说这个。”岳而摇了摇头,说:“我问的是,夏花的头儿——不是说要来的吗?”
莫让领悟过来,笑道:“原来你是为了结识夏花中国的新任ceo来的。”
“我是你邀请的舞伴,当然是为了你来的,怎么会是为了别人。”岳而说着,顿了顿,“不过,夏花可是世界五百强中位列前茅的,他们到中国推广品牌这么大的动作,听说新派过来的执行总裁还是夏花董事局主席大力推荐的,年轻又神秘,我当然好奇了。”
莫让迟疑了一下,暗示她说:“好奇归好奇,有的人未必是人人可以接近的。”
岳而追问道:“关于夏花中国这个ceo,你是知道一些的吧?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莫让哼笑一声,道:“他叫jared,很年轻,他父亲就是夏花集团大股东兼董事局主席,sterlg子爵,所以外界就叫他‘小爵爷’了。”
岳而听明白了,点头说:“所以,这jared以后会世袭sterlg子爵的爵位了?”
“不。”莫让摇了摇头,“欧洲许多君主立宪制国家都已经改革了,许多国家已经取消了皇室爵位世袭制度。比如说英国吧,在1998年英国议会改革后,世袭贵族制度已经寿终正寝。”
岳而怀疑的问道:“听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sterlg子爵的爵位也不可能再世袭下去了?”
“嗯。”莫让点头道,“不过众所周知,jared是sterlg指定的接班人,所以大家才叫jared一声小爵爷。”
岳而听到这,眼中似有点什么东西闪了闪,说道:“莫少,你对夏花的情况挺了解的嘛。”
“许多东西都是听许乐说的。这次夏花在中国的合作方就是鼎天和墨功国际,说起来还是许乐拉的线。再说,我同jared勉强也算同窗。”
岳而露出迷人的笑容来:“同窗?哦,是你前两年到欧洲游学时的同窗吧?既然你们那么熟,呆会介绍认识下吧?”
莫让直面岳而,似有若无的笑:“同窗是同窗,却并不熟。”
岳而怔了一下,复又笑着质疑道:“既是同窗,又怎会不熟?难道——是为了哪个女孩子?”
莫让不予置答,眼神游移开,似乎严肃了些。
岳而仔细的观察莫让,笃定的说:“看来被我猜中了!”
莫让似是没有回答岳而的意思,却还是说了段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又别有意味的话:“总而言之,他是个瘟神,别怪我不提醒你,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
岳而难得见莫让如此严肃,便转移话题道:“今晚人满多的,各界精英都到齐了,怎么不见陈惜墨?”
莫让笑着看了看岳而:“他是你干哥哥,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岳而掐了莫让一把:“莫少你这话说的,我跟他可真的不熟。在别人面前你可别这样说话,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莫让笑道:“如果你想安定下来,他是个上佳人选,而且还不用我帮忙。你何必舍近求远,又是想约陆离,又是想结识jared的?”
岳而正色说:“陈惜墨是个上佳人选,却不是我的人选。谁都知道他家和许家什么关系。女首富我可得罪不起,许乐随便把我的哪个广告抽了,我不是要喝西北风去?莫少您还是放过我,别损我了。再说了,即使以上因素都不成立,我跟他也熟不起来。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我怎么认识你的?我约了陈惜墨,跟服务员说,去墨少订的台子,结果呢,服务员却把我带到你的台子里去了。莫少、墨少,此莫非彼墨。到最后,我跟你熟了,跟陈惜墨还是那么生疏。”
莫让一味的笑:“此莫非彼墨,说得挺好。weareworldsaparts(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岳而微笑着四下张望,看见陆离跟在陈成功身边,忍不住嘀咕:“陈惜墨不在,居然是陆离跟着,怎么回事?”
莫让不以为意的说:“陈惜墨和陆离是老同学了。”
“这样哦。”岳而含笑望着,舞步不停。
第三章/中
陆离一回到舞会大厅,便看到陈成功一直低头交代着身边人一些什么事,他的秘书庄亦淳时不时一阵小跑。陆离忍不住频频看向侧门,可陈惜墨却久久没有返回的迹象,于是陆离只好从莫让旁边脱身,走到陈成功面前打招呼:“世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他与陈成功多年前便已熟识,虽然近年来他同陈惜墨因地理关系只剩下电话、eail联系,他和陈成功之间却因为商务上的关系而在国外多有碰头。陈成功一直很欣赏他,因着陈惜墨与他的交情,一直把他当自家子侄看待。
陈成功见到陆离先是问了句:“惜墨呢?”
陆离赶紧掩护道:“他接个重要电话,到外面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陈成功点点头说:“你在这刚好,我带你去认识几位世伯世叔。”
陆离心不在焉的说着“好。”心中却挂念着陈惜墨与何苾到底谈到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可他知道自己应该为他们打掩护,心中矛盾之极,迷迷糊糊的跟着陈成功,举着杯子一张笑脸一张笑脸的敬过去。
陆离并不热衷生意场上的社交,但毕竟世家子弟出身,也并非不谙此道,加上他本身能力出群,场中的业界前辈、富豪、政要,与他拼谈几句便都对他赞不绝口,纷纷夸他好修养、好性格,夸他好才情、好模样。陆离一一谦虚的回敬各人,倒也为引荐的陈成功长了脸,陈成功也终于短时间的没空去操心陈惜墨怎么还不回来。
陆离跟着陈成功也不知应付了多少人了,微微发汗,略有醺意,不觉又看了看侧门,环视了周围一圈,但陈惜墨仍是不见踪影。
陈成功的秘书庄亦淳追上前来碰了碰陈成功的胳膊,然后在陈成功耳边说了些什么,陈成功点点头,靠近陆离说:“咱们准备一下,差不多该去应该sterlg子爵和小爵爷了。”
陆离点头应了声“好。”
陈成功又想起了些什么,蹙了蹙眉:“惜墨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主人家跑得无影无踪,真不像话。”
陆离连忙说:“应该是有重要事情要谈,世伯,我们要去哪接sterlg他们?”
陈成功笑道:“这个大楼是你设计的,你应该知道最高规格的接待,要从哪走。”
陆离明白过来,问:“今晚动用了一号通道?我们要马上过去吗?”
陈成功说:“许乐刚叫小庄过来告诉我,说是飞机过15分钟进入h机场跑道,我们过20分钟出发就可以了。”
陆离应了一声,远远看到陈惜墨进了厅,展眉对陈成功说:“hiag回来了。”说着,又发现何苾没有同陈惜墨一起回来,赶紧迎上去低声问他:“何苾呢?”
陈惜墨一语带过:“在我家看医生。”
陆离看了看陈惜墨的表情,很自然,没什么破绽,便顺着自己的心意说:“其实这些应该我去做……”
陈惜墨打断他说:“她的事稍后再说。正事要紧,我们该去接sterlg子爵和小爵爷了。”
陆离顿时把话尾咽回了肚子里去,与陈惜墨、陈成功、许乐一起,带着庄亦淳等几个高级员工,集合后赶到了专用电梯前方。
一看时间差不多了,陆离一行人便涌进电梯。
电梯速度很快,门才刚合上,眨了两眼的工夫,伴随滴的一声响,电梯门又打开了。
在陆离一行人面前的,是一个灯光闪耀得如白昼般的大天台,天台除了宽敞还是宽敞,天台顶上轰隆隆的响声一直迫进,抬头看去,一架小型直升机正在稳健的慢慢靠拢过来。
随着震耳欲聋的直升机浆声越压越近,机身已经稳定浮在天台上方两米多的位置。一张从舱口抛出,两个穿黑西装的壮硕男人循着软梯爬了下来。
那两个黑西装分别跑到天台两侧各自张望了一下,才正正的面对面站好,伸长手臂做了个举手又垂下的姿势。
然后,直升机慢条斯理的停落到天台正中,机舱里跳下来一个仍是黑西装的壮硕男人,拖出一架直板脚梯铺设好。
陈成功领着小辈们快步迎了上去。
直升机的引擎已经熄灭,旋浆转得慢了下来,终于没有了炸耳朵的感觉。
到这时,直升机中的两个主角才终于探出机舱,四平八稳的步到天台。
走前面的很明显是小爵爷jared,一个混血儿,一个身着纯黑带白滚边领子、配青白相间的条纹绸子衬衣,天人一般的混血儿,看上去绝对不到三十,一张脸俊朗得令观者窒息,表情甚是严肃,没有丁点笑容,一双幽蓝的眼睛在白炽的灯光下已近乎黑色,像极结了冰的深海。
陆离入职时是见过jared一面的,当时还是冬天,在欧洲的冰天雪地中见到冷冷的jared,难免觉得心中发寒;可如今已是盛夏,他再见jared,依旧觉得有一股寒气不时侵来。
jared身后穿白西装配粉红花色围巾、一头油光的中年男人,便是sterlg子爵了。与jared相反,sterlg倒是一脸笑意。
许乐跨步到陈成功前头,跟sterlg道了声:“weletoyou(欢迎您!)”sterlg态度殷勤的吻了一下许乐的手背,接着和陈成功为首的一干人一一握手。
许乐则走到jared面前笑笑说:“wele,jared(欢迎你,jared。)”
jared点点头说:“谢谢你,joyce。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一口地道的中文另场中各人都小愣了一下。
许乐却是一副很平常的反应,公式的说:“没有,没有。你们时间刚刚好,晚会也才刚开始。”
jared又点了下头,靠近sterlg身边,顺着序同陈成功、陈惜墨、陆离、庄亦淳以及另外几位企业高层握了握手,没什么话,只在握到陆离的时候刻意说了句:“陆先生这个工程辛苦了。”
所有的握手礼结束,jared才回头问许乐:“许伯伯有没有来晚会?”
许乐摇头说:“我父亲现在完全退休,很少出来应酬了。”
jared直接点破说:“如果身体状况还允许的话,不妨让许伯伯考虑一下去欧洲疗养,我在那边也认识不少权威专家。再不然,我可以请几位专家过来看看。”口气倒是很诚恳的。
许乐微笑道:“谢谢你关心,目前情况还算稳定,有需要的话我请你帮忙的。”
许鼎天因癌退休,将偌大一个集团塞给年仅26、刚刚硕士毕业不久的女儿许乐,回家养病,对外号称“饴养天年”,这是鼎天集团的一号机密,若不是陈许两家份属世交,几代人之间一直有着相互扶持的情谊,陈成功和陈惜墨也不可能知道这等内情,他们父子二人都没料到,jared与许家竟然如此熟络,连最高机密都可以拿来闲谈。
尤令陈成功父子讶异的是,许鼎天身体状况不佳,这种一传出去定会拉底鼎天集团股价的事情,作为合作方的夏花竟然毫不忌讳。陈成功当即扫了陈惜墨一眼,陈惜墨会意,几步上前,走在许乐旁边,一边引着路,一边似乎无意的说:“想不到jared中文说这么好。”
jared淡淡的说:“这是在中国,以后大家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卓瑞。”
许乐见陈惜墨有点懵了,抢着答道:“卓瑞在中国呆过很多年,是半个中国人。以前我爸在s城设立盛世俱乐部的时候,他在俱乐部玩过一阵子。”
陈成功听完许乐的话,有点要皱眉的冲动。
陈成功和许鼎天都是出生于南方f市s城的,早年跟着越南难民潮移居港澳,相继拿了特赦开始奋斗。陈成功在香港从开建材小店发展到成立房地产公司,最后跻身一线富豪的行列,拿过英女王的嘉奖,是香港上流社会的太平绅士;而许鼎天则以物流行业在澳门起家,赚到第一桶金后开始不断的跨行投资,到如今,鼎天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几乎是各行各业都囊括了。近十余年来,随着香港澳门的回归,以及国内房地产行业的兴起,许鼎天、陈成功抓住商机先后进入内地市场,许鼎天向来动作爽利,早早的就一人独断,把集团总部迁到了内地,而陈成功则凭借稳打稳扎的性子,一步一步的计划,慢慢的将旗下产业北迁,最后把总部搬到了h市。
陈成功与许鼎天多年来间有合作,加上祖上的关系,彼此之间都是极信任的,但陈成功怎么也没想到,夏花中国的新任ceo竟然是个中国通,竟然曾经旅住s城,竟然还和许鼎天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层什么关系,于是他又看了陈惜墨一眼。
陈惜墨接到信息,却没有再展开任何表示,而是同陆离一起,将sterlg和卓瑞带到了舞会大厅。
主持人一介绍完sterlg和卓瑞,两人站到台上,下面立时鸦雀无声。
sterlg轻松的讲了几句“气氛很好,大家随意。”之类的话,讲完后便直奔台下美女裙摆间与民同乐了。卓瑞将sterlg的英文讲话简明扼要的用中文总结为一句:“sterlg子爵先生希望今晚大家都能尽兴而归,我也是。”接着说自己的:“虽然这次是夏花中国旗舰店的开业舞会,但也纯属私人聚会,到场的都是夏花与合作方墨功国际、鼎天集团在各界的朋友,所以我也不讲更多的废话了,大家随意!”说完便下台了。一口地道的中文已经让下面众人瞠目结舌,掌声都忘了停。
sterlg一下台便往美女堆里钻,他常年游戏花丛锻炼出来的一双毒辣眼神让他一眼就从人群中挖出了影坛天后岳而,飞奔上前请岳而跳舞,连声说是她的影迷,岳而在受宠若惊之中把手伸给了仍风度翩翩极有魅力极有活力的sterlg,两人在大厅中忘乎所以的舞了一曲又一曲,曲终人不散。
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莫让嘴角滚过一线笑容,摇了摇头,退居大厅一角,一口吞掉了一杯香槟,陷入沉思中。
陈成功作为场中主办方的长者,当仁不让的带着卓瑞游走大厅,同各界名流、要人一一打招呼、寒暄。众人见到卓瑞那冷冰冰令人难以亲近的表情,都是凑着笑在没话找话攀谈,卓瑞话不多,多数时间只是点点头,摇摇头,搞得陈成功极为被动,场场介绍都在搜肠刮肚找话题。陈成功虽然累极,还是没忘偷空远远的给陈惜墨使了使眼神。
陈惜墨知道父亲又在催他,但他多少有点自己的想法。想来想去,他还是先去找陆离问有关sterlg和卓瑞的事情。陆离是个简单的性子,陈惜墨不需要拐弯抹角便直接发问,谁知道陆离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sterlg年轻时在欧洲就已经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玩过的各国各界女人不计其数,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也不知欠下了多少风流债,偏偏又总能拿钱解决。陆离把听说来的事情一一告诉陈惜墨:sterlg的爵位是世袭来的,他原名自然不叫sterlg,但接受了sterlg这个爵位称号,他的原名也就渐渐的被周围的人遗忘了。
陆离说,丘吉尔当年就因为不想自己伟大的名字被另一个陌生称号所取代,消失在历史中,所以拒绝了封爵,只接受了嘉德勋章。
陈惜墨见陆离扯的都离题了,知他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能到此为止,转头去找许乐了解情况。
陈惜墨拐弯问许乐,卓瑞怎么会在中国呆过?怎么国内都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报道?
许乐看了看陈惜墨,不咸不淡的笑了笑,说:“我从小就在国外念书,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我爸爸说过,卓瑞虽然小时候在中国住了很多年,但他不是中国国籍,也没有接受正规教育,好象是寄养性质的,十几岁就加入了盛世俱乐部当了职业球员和赛车手,不到十七岁就出了车祸,腿都废了,才直接出国去了。前些年我爸爸去欧洲谈生意,不巧遇到了他,就保持了联系。再后来我爸爸了解到他要入主夏花高层,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父亲竟然是大名鼎鼎的sterlg子爵。sterlg家族对他采取极端的保护,外界也是近两年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小爵爷存在,他在中国长大的事,外界都不知道的,既然你问,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心知肚明就好了。”
陈惜墨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第三章/下
莫让见岳而乐不知返,正要钻到美女堆里去调侃几句,忽然觉得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的在往上竖,眨眨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映美人正怯生生满眼殷殷之气的朝着他笑,一步步靠了过来。
莫让头皮一发麻,努力的朝崔映挤了挤笑容,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结果,他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双澄澄亮的皮鞋,赶紧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回转头过来。
莫让转过身,对上一双结着冰的蓝眼睛,寒毛也不竖了,头皮也不发麻了,对不起也不再说了。仿佛被冰气传染过一般,冷淡的维持着一个贵公子的礼貌修养:“又见面了,jared。”
卓瑞倒是收敛了一些冷气,缓和着口气说:“很久不见了,nce。”
莫让不太愿意看着卓瑞,似乎怕被他传染了什么似的,视线转来转去,竟转到了岳而与sterlg子爵的舞步中。
卓瑞循着莫让的视线望了望,皱了下眉,说:“你女朋友?放心,我会想办法让sterlg离她远一些。”
莫让倒没想到卓瑞会这么说,转回视角,盯着卓瑞说:“不用。岳而只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女朋友。再说,sterlg又不是你。只要你离她远一点就可以了。”
卓瑞极爽快的应了声:“好。”又把莫让给震了一下。
这时,崔映已经凑到了莫让身边,低低叫了一声:“莫让。”
莫让猛的一激灵,全身抖了一下,沉着声问:“有事吗?”
崔映似乎是想了又想,才鼓足勇气说:“莫让,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莫让心中连连叫苦——他同崔映这个舞是万万跳不得的。他既不能接纳她,又不能得罪她,实在是个苦差事。本来跳支舞实在是再小不过的平常事,可问题是,全中国人民都知道崔映一颗痴心贴给了他这个花心大萝卜,他离崔映远远的还好,若他与她稍有走动,一个不小心的和颜悦色就可能让她会错意,那就难办了。
莫让此时想的最多的是,他若和崔映跳了这支舞,以两人的身段、技术和知名度,又要成为场中焦点,到时候,就算崔映不误会,四周围的人也会帮他们传出“痴心等得阮郎归”的佳话来。到那时候,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上一回合有岳而出面搞定,可这一回合该怎么办?莫让差点破坏自己的美好形象去伸手抓脑袋,于是看了看远处跳得正欢的岳而,没戏;回过神来看了眼身旁的卓瑞——很明显,他总不能拿卓瑞当挡箭牌,说句“卓瑞,我们跳吧。”
卓瑞收到莫让的眼神,倒是误会到底,很识趣的说:“我是来拿酒的,不耽误两位了。”说完举了杯香槟走了。
崔映眼巴巴的望着莫让,明显还在等他伸出手来。
“那个——呃,”莫让开口道,“我们还是别跳了。”
崔映一听,眼中立即潮意翻滚,嘴唇嗫动了几下:“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跳舞……”
“那,那个,崔映……不是,不是这样的……”莫让见崔映快泪洒当场了,赶紧劝慰。——当着舞会那么多人的场合,他怎么可以让映美人掉眼泪,那可是会引起公愤的,他可不想被唾沫淹死。
崔映睁大眼睛死死瞧着莫让:“那是怎样?”
“崔映你别着急,别着急——”其实,莫让的口气比较像着急的样,“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的舞跳得不好,会踩到你的,对,会踩到你的……”
崔映是乖巧,不是笨,怎么会不知道莫让纯粹是在推脱:“我知道,你只和岳而姐姐那样的大美人跳舞……”眼圈里骨碌骨碌转着的早已不是眼珠,而是泪珠了。
莫让赶紧接着圆谎:“其实,其实,是我跳舞不记拍子,都是要别人带的。你没带过我,我会踩到你的……就是这样……”
崔映眨眨眼,拼命的把泪意往回缩,语气坚定的说:“我也可以带你。”
莫让直接伸手抓了抓脑袋,说:“那不行,从没带过会出错的,把你踩坏了,我上哪去弄出个崔映来赔给祖国?”
崔映懦懦的说:“莫让,我是不是给了你很大的压力?”
莫让吊了吊眼睛,说:“没有,没有这回事。你听谁瞎说的?我真的只是怕把你踩坏了,你的脚多金贵啊……”
崔映露出一副理解透彻了的表情出来,咧嘴一笑,说:“原来你是在关心我!莫让,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莫让心中恨恨的咒了句怎么又鸡同鸭讲了,有股子想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但脸上还是堆了点笑容呈给崔映。他缓了缓心情,让自己不那么手忙脚乱了,才老生常谈的对崔映说:“崔映啊,其实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真的不适合你。我不喜欢一直跟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那样很闷很无聊的。我喜欢新鲜感,新鲜感你懂吗?所以,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崔映认真的听完莫让所说的话,认真的低头想了想,很是坚定的看着莫让说:“莫让,你应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一下,也许我可以改变你的想法呢?就算我改变不了你,我也会尊重你的习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好不好?”
莫让直翻白眼,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一张巧嘴走遍天下,怎么到了崔映面前就是说不通呢?他实在不明白,他和崔映之间原本极简单的平行线问题,怎么就纠结出一张网来了?还怎么绕也绕不出去!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天纵英明,却在崔映这个直脑筋想问题的小妹妹面前马失前蹄,他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他训练了多年的眼耳口鼻手,到了崔映面前完全乱套,为何他站在崔映面前会脑子灌水、脑筋打结,然后做的决定一个比一个错,错得离谱。
这一次他又脑子里一把乱抓,讲了一段令自己后悔莫及的话,他说:“我最近很喜欢一个女孩子,正在追她,如果追上了,你就彻底死心;如果我追不上她,就给你一次机会,我们试着交往几天看看。”
崔映想也不想,嗯了一声点了头,满脸带笑满眼溢出欢喜,问:“她叫什么,做什么的?”
莫让不假思索的回答:“何苾。陆离的私人助理。”——他所说的追女孩子,完全是临时起意,反正他没有追女失败过,怕什么。可是这个晚上他脑子里转来转去只有那几个人,在陈惜墨和陆离面前他说要追何苾,在岳而面前他也说要追何苾,假设的话说多了,说到这个时候,终于连自己也相信了他要追何苾,崔映一问,他的话便脱口而出。
下一秒,他回过了神,真想咬舌自尽。可如今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真的得去追何苾,必须去。就算之前只是说着玩,如今也只能真的去实施,而且他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莫让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出不来,心中堵得慌,终于在别人与崔映搭话的时候落荒而逃,跑到一旁连吞了几杯香槟,酒入愁肠愁更愁。
岳而不知什么时候已退出了舞池,单身站到莫让身边:“怎么我不在你就自己喝闷酒了?”
莫让没理岳而,又举杯一饮而尽。
岳而笑问:“我刚看见映美人就知道大事不妙,她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莫让脸上表情甚是丰富,有点无奈,有点自嘲:“她一直以来只给我出过一个难题,其它的都是我自找的。”
岳而笑得开心了些:“那你这次又自找了什么麻烦?”
莫让看了看她,却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个跟sterlg聊得正欢吗?怎么有空来找我闲聊?”
岳而嘟了嘟嘴:“sterlg子爵跟我聊得正起劲,小爵爷就把他叫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钱在谁手里,谁就是老子。”莫让笑了笑,说:“sterlg空有无数产业,却无德无能,以前都是请专人打理,还被人亏空了几次。这几年全靠着jared帮他打理生意,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继续把泡妞当事业。”
岳而别过脸,边想边说:“这个小爵爷看上去怪冷淡的,让人有点害怕。”
莫让说:“反正你离他远一点就对了。”
岳而追问道:“为什么总叫我离小爵爷远一点?”
莫让瞥了岳而一眼,说:“我跟你说过他是个瘟神。”
岳而紧追不放的问:“为什么说他是瘟神?”
莫让停了停,许久才说:“本来就树大招风,他那种个性,得罪了不少人,老是有人要绑架他,我就亲眼见过一次。他现在出门几乎都不带家眷,而且还要好几个保镖随身——你看场外那些黑西装,都是他请来的保镖。这次他和sterlg会同行,也是因为这个合作案够大。”
岳而含笑望着莫让,却并不言语。
此时的陈惜墨,刚向陈成功汇报完卓瑞的基本情况。
陈成功听得直皱眉头,念道:“没想到老许和卓瑞还有这样一层宾主渊源。看来我们往后还要多加小心。”
陈惜墨也说:“突然觉得我们这次的合作案,有点像在与虎谋皮。”
陈成功道:“你在中东锻炼也有段时间了,应该知道国内酒店业的不足在哪。论酒店品牌建设和渠道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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