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不可求 - 第十章 正面交锋

    回去的路上，温可玉突发奇想要季承衍背她，季承衍想着今天过年就当做是哄小孩儿高兴，也就答应了。季承衍的背很宽，走得也稳，温可玉把头靠在他肩上，晃晃悠悠地睡着了。

    季承衍上楼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想了想还是又转头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将身上人放下。

    温可玉有点被吵醒，迷糊间扯住季承衍的袖子不放，说：“阿衍，新年快乐。”

    季承衍伸手握住温可玉的手放进被子里，用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印上浅浅的一吻，说道：“新年快乐，可可。”

    季承衍退出房间后，转身上楼去到三层的静室守岁，他推开门，发现季承礼早已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便换上笑脸，说道：“大哥，新年好。”

    季承礼抬头见是他，同样道了声喜，伸手示意季承衍在对面坐下。

    季承衍落座后，季承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说道：“三弟，最近可是辛苦你了，自从父亲入院后，这全公司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可真是让我忙的不可开交，要不是有你鼎力协助，我可真是要以头抢地了。”

    季承衍摆手，说道：“大哥客气了，这不过是我分内的事而已。要说辛苦，自然是你最辛苦了。”

    季承礼说：“哪里哪里，我看三弟前些天同瑞华的那件案子就办得不错嘛，黄松华手里那块地季氏垂涎已久，谁知那老古板怎么也不肯松手，开口就要三个亿。还是你有本事，只用了一亿两千万就拿下来了，也不知道三弟是怎么谈下的。”

    季承衍将身子往后倚在沙发上，轻声说：“人都是有弱点的。”

    “哦愿闻其详。”

    “瑞华一年有五个亿的营业额，净利润超过两个亿，其中近70的贸易额来自德国的一家进出口公司，可是这样一个大客户，在德国当地的注册资本却只有十万马克。何安去海关开过一份证明，证实瑞华同他的大主顾在贸易往来的十年间，没有发生过一分的出口额。大哥，剩下的事，我就不必再多言了吧。”

    季承礼的脸色忽的一变，说：“承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啊”

    季承衍笑笑，毫不在意地说：“大哥不必担心，我要的只是瑞华的一块地而已，不会要他的命。季氏是生意人，至于生意之外的事，我自然不会插手。”

    季承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放松地笑了笑，说：“那是自然，我相信三弟的分寸。”

    季承衍将身子前倾，收起了先前懒散的姿态，说：“不过大哥，我也要提醒你一件事。那块地土质属液化沙土，向下十米处便有地下水，恐怕您递给董事会那份百货大楼的提案，不能成形了吧。”

    “这怎么可能，那块地我亲自去看过，而且我也专门从p大请来土木系的主任来看过，绝对没有问题。”

    “大哥，要知人，才能善用。谁知道那些所谓的专家，会不会只是个招摇撞骗的幌子。现在父亲身体不好，董事会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您，更何况是那帮平日里就嗡嗡作响的媒体呢。这种时候若是出了施工事故，季氏如何向社会交待，您又如何向父亲交待谨慎行事，总归是没错的。”

    季承礼冷笑道：“说起知人善用，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这个教训了。当年温叙阳倚仗自己同季家是旧交，又是你的老师，竟敢打着董事的旗号私吞季家的钱，真是有损学者的德行。承衍，你知道当时季氏名誉受损，股票当日开盘便跳水，我又因此受了父亲多少责骂”

    季承衍身体绷紧，紧紧盯住季承礼此刻因激动而泛红的脸庞，一言未发。

    季承礼接着说道：“还有啊，我看你对那温可玉真是溺爱，晚饭也不肯下楼赏脸吃饭，她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大小姐吗你啊，还是尽早送她出国读点书吧，在外面多吃点苦头便知道家里面的好了。”

    “大哥，我都说了，我只是给你一条善意的提醒，你看你怎么又扯到这么多年以前的事去了至于可可，我自己养的小东西我心里自然有数，就不劳您费心多虑了。零点已过，大哥尽早回去休息吧。”季承衍说完，便起身向门口走去，眼底是季承礼看不见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