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de地下情妇 - 总裁de地下情妇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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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他们接下来的生活,短时间内,他并不希望费一笑回洛城那个伤心地,那个充满她跟费泽阳记忆的伤心地,虽然自己跟她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为了拔除费泽阳在费一笑心中扎下的根,他顾元涛要想尽一切法子,让笑遗忘了那个男人,那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

    自己答应过她,这辈子,都会好好护着她,她如今已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他顾元涛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照顾她。

    顾元涛干脆头发也懒得擦了,舒服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想着问题,唯一看得出来的是他瞳仁眸色在不停地变化,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费一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顾元涛闭目养神,闻到沐浴露的清香以及洗发水的味道,顾元涛当下睁开了眼睛。

    顾元涛目光掠及她身上,眼前豁然一亮,刚沐浴完毕的费一笑别有一番韵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时拿来形容她,是相当的合适。

    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不管怎样的费一笑,在顾元涛的心里,都是最美好的。

    “笑,你洗好了,我帮你擦头发。”

    他自己头发懒得擦了,却主动献起了殷勤。

    费一笑也不拒绝,由得他胡闹,费一笑的头发很柔软,是那种婴儿般的质地,摸起来很舒服,干得又快,离子烫适合那种头发比较硬的发质,她想要那种笔挺的效果,但是理发师总是说她不会做出那种效果的,因为她不得不作罢。

    如今头发都及肩了,刚开始脖子感到刺痛,估计是之前一头清爽短发的缘故,现在,她已经适应了,习惯了,也不再会感到刺痛。

    很多事情,刚开始或许不适应,但是经过时间的疗伤,那道伤痕,便会渐渐褪去,直到最终消失,看不见了。

    费一笑的头发干得很快,不用吹风机都干得差不多,顾元涛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质地柔软,手感绝佳。

    他放下大毛巾,拨动了几下自己额头的鬓发,报怨道,“笑,你都不主动说帮我擦头发。”

    没有戴铂金边框的眼镜,顾元涛这一双桃花眼注视着人时,看上去一直在不停地放电,但是他又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嗯,费一笑被这副场景逗乐了。

    她忙道,“好好好,我帮你擦头发,礼尚往来么,拜托你也不要再朝我放电了。”

    顾元涛咕哝一声,“哪来放电,休得胡说。”

    他盘腿坐在床上,费一笑帮他擦起了头发,她擦的很仔细,其实费一笑做很多事情都是很认真的,除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没有心情,便随便敷衍过去。

    顾元涛心情在触及费一笑跟自己穿的是同一款睡袍时,心情大好,他故意挑选跟她穿情侣套装,所以之前买的几乎都是情侣服饰店的,摒弃了他之前一贯的英伦风格。

    擦好头发后,顾元涛又兴致勃勃地提议看电视,可惜,怪怪的意大利腔调,费一笑听得极为痛苦,因为她一个词汇,也听不懂。

    反倒是顾元涛,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费一笑的缘故,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当头,还不忘耐心解释给她听。

    通过看电视,费一笑知道了顾元涛原来精通的方面很多,意大利语也是他修的一门,他颇有语言天分,除了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外,还精通法语。

    费一笑觉得他就是那种语言鬼才,她的英语还行,普通的对话能够应付,计算机专业很多术语都是英语的,她为了兴趣被逼学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毕竟在国外,能够交流毕竟普遍的语言是英语,但是意大利人似乎不愿意说外语,叽哩咕噜地说着她头痛的意大利语。

    不过,米兰国际友人多,大街上说英语的还是存在的,所以,这就是费一笑认定的所谓的“派上了用场”。

    看完电视,有点迟了。

    顾元涛看着昏昏欲睡、一直在揉眼睛的费一笑,她几乎挂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他长叹了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躺平。

    当顾元涛躺上去的时候,费一笑的四肢就顿时缠了上来,她的睡相极差,似乎要让人抱着才能睡。

    顾元涛关了台灯,黑暗中,他墨色的黑眸比起黑夜来得耀眼多了,他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想要人抱着睡觉的人,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

    那本书说的是儿童心理学,但是这放在她的身上,似乎也很合适。

    笑,她也是这种人吧,她渴望温暖,她害怕孤独、寂寞。

    就这样抱着她,顾元涛觉得整个人很充实,这算不算做是她对他依赖的开始呢?

    这一夜,顾元涛睡得很熟,费一笑也是一夜好眠,两人相依而偎,相拥而眠,是这般的自然,并没有多少尴尬产生。

    米兰是时尚之都,在米兰,他们少不了要去购物,顾元涛在上飞机之前,就关了手机,所以两人的旅行都是分为愉悦的,没有外人的干扰。

    异国他乡,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靓丽风景,都让费一笑大开眼界,忙碌而充实的旅行,让她开始时不时绽放笑颜。

    每一次,顾元涛看到她笑了,就知道她是真的开心,他很高兴陪着她的这个人是自己。

    他更加相信他们会更加幸福,只要她的笑颜继续绽放甜美……

    在米兰,费一笑见识到了骆的蒂亚集团,那一栋大厦,历史悠久,很是气派,外头站着很多保安,费一笑本想去感谢一下骆的,但是看到这么多保安,她萌生了弃步的念头。

    在顾元涛牵着费一笑的手转身离去之时,他们没有看到一身深色正装的骆正从里头出来,后头还跟着几个蒂亚集团的高级主管,他们似乎匆匆要赶往另一个地方,跟费一笑擦肩而过,反向而行。

    这个时候的骆,自然是没有想到费一笑会来米兰,他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情,迫不得已提前结束了他的逃婚生涯。不过,经过这一次洛城之行,他倒是并没有对婚姻产生望而生畏的感觉了。

    他反倒对婚姻开始有了莫名的期待,更确切的说,可以认为骆对费一笑当自己的人生伴侣,有了新鲜的期待。

    顾元涛跟费一笑在米兰才呆了一天半,就结束了在米兰的旅行,因为费一笑实在受不了意大利人叽哩咕噜说着意大利语,不管你是开口跟他讲中文还是说英语,他们就是不主动跟你说外语,叽哩咕噜热情地用意大利语跟你对话。

    顾元涛适应良好,倒是费一笑,一脸的郁闷。

    既然会说英语,那就去欧洲吧,下一站……法国,浪漫之都巴黎。

    顾元涛也看出来费一笑厌倦了米兰,每当那群意大利人主动攀谈,叽哩咕噜地说着意大利语,费一笑的脸色是那种极为隐忍的,她克制得可真是痛苦啊。

    当费一笑跟顾元涛坐上巴黎的航班时,费泽阳还在米兰街头晃荡,他跟费一笑一样,不会说意大利语,他头痛极了,他会很多国语言,但就是对意大利语不精通。

    他那口蹩脚的意大利语生硬又不流利,跟人交谈,倒是让意大利人先受不了堵住了耳朵。

    他恨恨地想:费一笑真是他费泽阳的灾星,哪个国家不好去,偏偏要来意大利,他真怀疑她是故意折磨他的,可恶的意大利语,他大学时选修至一半放弃的语言,他的导师不得不承认天才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实在受不了意大利语跟意大利人,最后,费泽阳直接找到了蒂亚集团,上门找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米兰,佩拉家族地位很高,他一个人漫无头绪满大街地找费一笑,瞎找一气,找得到才有鬼。

    费泽阳终于承认自己过于冲动,尽然什么找人计划都没有想过,就冲到米兰来了。

    费一笑,可恶的费一笑,说不定正跟顾元涛在哪个地方快活呢,而他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见到人就询问,拿着的还是费一笑一张拍得不太清楚的照片,那张偷拍的照片就是顾嫣然曾经拿走过的一张,费泽阳并没有洗一张,而是洗了三张。

    顾嫣然拿走了一张,费泽阳也发现有一张没了,他清楚地记得夹在杂志中的,但是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幸好手头上还有两张,他便并没有计较了,其中有一张是夹在费泽阳的皮夹内有一些日子了,所以此刻他找人便派上了用场。

    可惜的是,这一张注重的是费一笑的侧面,并没有将她整个人的效果拍出来,五官不清晰,加上米兰是时尚之都,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找人就更加不容易了。

    蒂亚集团。总裁办公室。

    费泽阳站在办公室内,骆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还忍不住调侃道,“哥哥,你远道而来,是为了见我这个妹夫的吗?我真是感到受宠若惊,太荣幸了,请坐,呆会儿秘书自然会奉上咖啡的,不知道你喜欢喝的是哪一种口味的咖啡?”

    骆心情不错,见到费泽阳,他就想到了费一笑,费一笑如今是他期许中的新娘人选,对待未来的小舅子,他心情飞扬,很不错。

    费泽阳克制住怒火,妹夫?这个名词让他联想到顾元涛,如今顾元涛倒是他费泽阳名正言顺的妹夫了,这在他人眼里,但是他费泽阳是不会承认顾元涛的身份的。

    费一笑,她……

    “哥哥,你不会看到妹夫我太激动了吧?笑有没有跟你过来玩?我还真有些想念她了,上回还是我送她去的医院呢。算起来,我当了她一回救命恩人,想必她对我也有了不少的好感吧。”

    骆自言自语,满脸的得意,仿若他说的已经成了真。

    晴天霹雳,骆的话钻入费泽阳的耳中,让他忍不住瞠大了眼,他的薄唇越抿越紧,烟灰色的瞳仁闪烁着两簇火苗,灼烧得厉害,他薄唇逸出的几个字极尽咬牙切齿,“你说上回她被送进祁阳附医是你送她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费泽阳本以为是顾元涛送费一笑去的祁阳附医,没想到这件事情中,还冒出了个骆,掺和其中。

    “祁阳附医?对,就是祁阳附医,我送笑去的,她昏过去了,脸色惨白,吓死我了。”

    骆呢喃道,生硬地咬着中文,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个破医院,还真是害人匪浅,当成他可是被忽悠得团团转,那个上了年纪的护士,还是在他的威逼下才找院长来帮笑安排住院事宜的。

    想起当日发生的一幕幕,骆还是有些后怕,抱起费一笑便跑到路中央拦车。

    当日的费一笑,她看起来很严重,闭着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额头还冒着冷汗,满脸的苍白,漂亮的唇角血色全无……

    第二卷 第十三章 费泽阳的悲哀

    “那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骆那表情让费泽阳冲动地问出了这么一句,问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自己竟然跟这个人自以为是的大男人议论费一笑。

    “笑她怀孕了,你不是跟我说笑吧?”骆眯起他那双漂亮湛蓝的瞳眸,错愕地睨了一眼费泽阳,又忍不住扬高了音量,“哥哥,你接下来不要跟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

    “哥哥?”

    骆那带着浓重异国强调的“哥哥”两字怎么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很讽刺,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中当下愠怒逐渐淤积,浑身戾气随着释放,冲着骆吼了出来,“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其实,当费一笑叫费泽阳“哥哥”时,费泽阳的心情是复杂难测的,其中,有五分是觉得亲昵,又有五分听起来是讽刺,他的心里头就如同拉锯战一般,总是无法找到支撑的平衡点。

    这骆还是个公爵呢?

    但是就算他仪表再光鲜亮丽,他的实力再强,他费泽阳决不容许骆牵扯到费一笑之中,一个顾元涛,已经让他十分头痛了,再来一个骆,他肯定会手忙脚乱,被打个措施不及。

    在街头晃荡找人的经历,让费泽阳十分后怕,若是顾元涛不带费一笑回洛城,一直改变着落脚点,他费泽阳就算雇佣私家侦探,也是拿他们毫无办法,苦追不上他们快一步的步伐。

    “孩子是我的。”

    那个九周,让费泽阳确定孩子是他的。他烟灰色的瞳仁剧烈一缩,心,微微悸动着,那悸动不是来源于高兴,而是酸酸涩涩的。

    在心头酸涩的同时,费泽阳觉得眼角也有些酸涩,他下意识闭上眼睛,靠着墙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再次睁开眼睛。

    “你不是她哥哥吗?”

    骆质问道,语气不善。乱囵关系,就算他再开放,也无法接受。他曾从费一笑的眼底看出她对费泽阳的情意不是一般的深,但她毕竟太年轻了,而费泽阳,又太有城府了,足以营造出一个假象,让她飞蛾扑火,为其牺牲自我。

    “是,我是她哥哥,但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费泽阳很讨厌骆那种探究的眼神,仿若他陷害无知少女一般,他回答时的语气有些阴冷。

    “你不要以为没有血缘关系就欺负笑,是个哥哥,还做出如此禽兽不如这等事。”

    骆一把扯去身上那件意大利手工缝制的高级西装外套,随意一丢,大步朝费泽阳走去,当下右拳就朝着费泽阳的眼角抡去。

    费泽阳倒退一步,头微微一侧,骆的拳头并没有击中,但是骆向来是个狡猾的人,他最喜欢的招式是“声东击西”,费泽阳避过了第一个回合,殊不知骆的第一个回合仅仅是假动作而已,他接下来出手走的才是正场。

    骆直接攻向费泽阳的小腹……

    “唔……”

    费泽阳忍不住痛吟一声,捂住男人身上最敏感脆弱的部位,高大英挺的身子了趔趄几步,半蹲了下去。

    此刻对骆来说,正是痛宰敌人的好时机,他趁着费泽阳节节败退之时,猛攻瞎揍一通,也顾不上凌乱的章法,反正他是打了个痛快,打得费泽阳鼻青脸肿,俊脸、身体上估计淤青部位无数。

    直到他自己拳头酸了,才挥了挥手,放了费泽阳一马。

    骆满意地退后一步,湛蓝的瞳仁中布满了饶有兴味,他颇为得意以及满意地欣赏起自己对费泽阳手下留情后的杰作。

    骆帅气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抖去了上头的灰尘,他扭头之际,瞅了一眼看上去有些狼狈的费泽阳,后者坐在地上,鼻青脸肿,唯独那双烟灰色的双眸愈发深邃冷凝,勾起的唇角上扬,看上去竟然似乎心情颇为愉快。

    诚然,费泽阳跟骆的这一番较量,虽然是输了,但是他压抑的情绪倒是发泄出了不少,他被堵得难受的心头经过骆的拳头,倒是舒畅了不少。

    费泽阳并不是欠揍,而是他体力不支,前些日子睡眠不好,每天根本就没有睡几个小时,凌晨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来到米兰后,他一分钟也没有停歇,就迫不及待出门找人了。

    他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住。

    所以说,骆跟费泽阳的这一番较量,他赢得轻松也有一定的道理,费泽阳本身并不弱,他练过几年的防身术,身手敏捷。若是在以往,他必定会还以颜色。

    此刻他身在人家的地盘上,有求于人,一番汗水大战后,他倒是愈发清醒眼前的这人在米兰的地位,能够帮自己找到费一笑。

    “你在哪里?”

    骆得意过后,倒是想起来费一笑。这个费泽阳自己虽说不是费一笑的哥哥,但是他倒是听到笑叫他“哥哥”。

    费泽阳说笑怀的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如今出现在这里,又代表什么?

    骆忽然心神不宁起来,眼睛炯亮,执着地盯着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骆喜欢探究人家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是不会说谎的,他欲要从费泽阳的眼中掏出答案。

    “她在米兰。”

    在骆打算回洛城时,费泽阳忽然出声。他其实十分讨厌骆看费一笑的眼神,以及骆谈起费一笑时那种甜蜜的神情,这让他觉得十分不悦,心头微微刺痛,明明费一笑是自己的,为何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跟自己抢。

    而且顾元涛还秉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手脚飞速,让费一笑点头与他结婚了。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忍不住捏紧,发出吱嘎响的噪音。

    米兰?

    一抹狐疑爬上了骆略带邪气的脸庞,他目光落在费泽阳身上,带着满满的疑惑,“你说笑她在米兰?”

    费泽阳听他这么一问,心情奇差无比,她为什么来米兰?

    他削薄性感的一张唇越抿越紧,脸色顿时阴沉无比,他紧紧咬着牙关,恨不得咬死顾元涛,他哪能说得出口费一笑来米兰是来度蜜月的呢?

    骆见费泽阳恍若未闻的样子,他眸中的愤懑跟阴鸷自然落入了骆的眼中,骆心头微微有些明了。

    笑应该是私自出来的吧?

    这个说笑的孩子是他自己的费泽阳追来了,却遍寻不到,估计也是苦于无处可寻才找上自己来,不然他应该不会好心告诉自己这个惊人的消息。

    孰轻孰重,骆自然是分得清楚的,一个怀了孕的女孩子还东奔西跑,还跑到异国他乡来,怪不得连冷漠无情的费泽阳都追来了,不过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对笑的感情了呢?

    在自己想要娶笑的这一刻,听到费泽阳说笑怀孕了,骆的脑海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费泽阳对不起费一笑,第二个念头便是自己比起费泽阳,更加适合费一笑。

    笑来到了米兰,是来投奔自己的吗?

    骆忽然想到曾经有天,他提过让笑来米兰,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米兰,还够口是心非的呢,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来,莫非一切的扭转都在自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之后发生的呢?

    骆大步流星,走回办公室前,拿起电话机就开拨,下令让自己人找费一笑下榻的宾馆,还有出入境的航班登记有没有此人。

    打完电话后,办公室内的两个大男人开始大眼瞪小眼,各自都看双方十分的不爽。

    骆底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半个小时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骆用意大利语跟人交谈,费泽阳听得很是吃力,因为骆叽里咕噜的语速实在太快,他只捕捉到几个单词,其它的,都靠自己头脑中的臆测。

    费泽阳到底是听到了一个“巴黎”,他心倏然一窒,难道真如应验一般,顾元涛准备带着费一笑来个全球旅行,让自己在后头追得个你死我活,折腾死人。

    不得不佩服顾元涛十八岁,却能够想得出如此阴狠的招数,费泽阳其实是太自以为是,他如今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那就是所有的坏主意都是顾元涛出的,顾元涛显然如今在费泽阳的心底,已经等同于贩卖儿童的坏人了,比骆的态度还要恶劣。

    骆放下电话时,转头注视着费泽阳,他就是看着他,没有开口,空气凝滞,沉寂的办公室在两人面面相觑的视线交流中,气氛很压抑,但是两个人都没有退避一分。

    “你不配。”

    费泽阳坐在前往巴黎的飞机上,他脑海中听到的便是骆临别赠言,“你不配。”

    他薄唇缓缓逸出一朵苦笑,心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攥住他的呼吸,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阖上眼睫,双手交叉,置于心口,他在摸摸地问自己的心,为何连一个跟费一笑根本不是很熟的人都帮她说话。

    难道这些年,自己对欧阳兰兰的恨意转移到她身上,都是一种折磨吗?不仅让费一笑饱受折磨,还让自己也陷入这个黑色漩涡,无法跳出来。

    因为自己时刻的提醒,在每当出言讽刺费一笑的时候,他为何不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陷入温柔乡迷失自我呢?

    这些年,他的自我,难道依然还完好无损地存在吗?

    如果真的是完好无损,那自己此刻又为何坐上前往巴黎的航班,急匆匆地赶去巴黎,就怕自己又错过了一站?

    坐在巴黎的航班上,费泽阳明明已经累极、倦极,但是他却毫无睡意,他想通了费一笑之于他,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的身早已被她迷失了,而心,还忍不住想要挣扎,在刺猬一般的情感躲避中,他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但是他却连舔舐伤口那沁出的丝丝血腥,都不敢,就怕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其实,他真是一个懦夫,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连骆都这么痛快地承认他对费一笑的感情,而自己,却徘徊了这么多年,还让顾元涛有机可乘。

    骆虽然很讨厌,但是费泽阳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是独特的,能够在万花丛中,独独看中了费一笑。

    骆说,“与其痛苦,不如撒手。”

    费泽阳当然知道骆的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与其痛苦,不如撒手,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没想到,而是他撒不了手。若是他真的能够看开,他又何苦一路追来,他若是能够看开,他若是能够看开,早在听到费一笑跟顾元涛登记结婚这个消息时就该放手了。

    费泽阳发现很多人劝说他放手,比如顾嫣然,比如顾老,比如骆……

    此时此刻,他想要说的是,他已经撒不了手了,费一笑早就已经侵蚀,入了他四肢,入了他的血液。

    身边没有一个费一笑,他一直饱受催眠的摧残,一直饱受灵魂的煎熬,费泽阳的双手忍不住覆上了双眸,想要挡住眼前的光亮,眼睛中的血丝漾满,他下巴处泛出更长的青色胡渣,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坐在前往巴黎航班的头等舱上,跟身边一群衣衫整洁的人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这样的费泽阳,颜色颓废又狼狈,看起来,还能够在他身上找到几处可怜的影子。

    费泽阳知道骆并不知道费一笑孩子没了,若是知道了,骆肯定也要跟着自己追来法国。

    自己没有解释,也并不想解释,就让这个误会加深,这个时刻,他不想再让闲杂人等进来掺和其中了。

    本来费泽阳并没有将顾元涛的威胁放在心头,如今他知道自己之前是太轻敌了,骆若是掺和进来,比起顾元涛,肯定会更加棘手。

    骆是情场高手,而顾元涛,之前据说连一出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实力悬殊,若是骆,费泽阳更加没有把握,其实如今,在赶往巴黎的途中,他的信心就已经逐渐在流失了。

    费一笑跟顾元涛早就出现在了巴黎的街头,巴黎果然是浪漫之都,满大街都是那种浪漫的氛围。

    在巴黎的市中心,顾元涛带着费一笑去参观了博物馆,以及罗浮宫、巴黎圣母院这些有名的旅游景点。

    在市中心呆了不久后,费一笑便提出去郊外以及偏远处转转,市中心的繁华跟小乡村的宁静悠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调子。

    在洛城时,费一笑几乎不曾去过乡下,所以他对一切乡村事物都很好奇。

    在羊群跟绿荫环绕的僻远山村,他们享受着这意外的恬静,田园风光的优美,让人流连忘返。

    因为费一笑的喜欢,顾元涛又跟她多留了几天,他们没有住旅馆,而是借宿在一家当地人家中,那位法国老奶奶分为热情,还不要他们的房租,每餐都是营养丰富,吃到费一笑差点撑破肚皮。

    “笑,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顾元涛跟费一笑并排躺在干净的草坪上,双手相叠,放在脑后,他睨了一眼舒服躺着的费一笑,她满脸的享受让他的唇角也忍不住扩散了上扬的弧度。

    费一笑眨了几下长而卷翘的睫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看向他,唇却一张一阖,“怎么了,你想要走了?”

    顾元涛慵懒一笑,“怎么会,身怀佳人,我是无所谓,就怕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你还真流连忘返了,小心你家人说我红颜祸水,把你给拐卖了,估计已经在天天诅咒我了。”

    费一笑忍不住自嘲道,唇角倒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显然并不在意别人无关紧要的谩骂,反正她也听不到。

    “你不怕,我还怕什么呢?大不了这辈子真落草为寇,专干坑蒙拐骗之事,你就当定压寨夫人了。”

    顾元涛笑嘻嘻地道。

    费一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咕哝一声,“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前阵子貌似他上课挺迷武侠的,在课堂上也不顾忌,教授拿他没法子,若是找自己在。这家伙还说,他是在帮自己制造学习的乐趣,交际的情趣。

    无聊又无赖的答复,如今还真的开始耍起花枪来了。

    费一笑想到什么,又抿嘴道:“对了,我们这学期的学分怎么办?”她还处于乐不思蜀中,暂时不想回去那个伤心地,还是外头好。看来换一个环境,她费一笑适应得也很快。

    顾元涛闻言,兴致勃勃地坐了起来,敢情就等这句话了。

    “笑,我申请了学校里的交换生名额,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怎样?是半年的时间,要是你同意,我们就去报到了。”

    顾元涛自从登记结婚后,就一直没有戴眼镜了,少了那副铂金边框的眼镜,他的眼睛连说话时都四处放电,桃花眼果真是桃花眼。

    费一笑被他的眼波晃得有点头昏脑胀,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就点头附和了。

    顾元涛当下就乐不可支跳了起来,全是是一副小孩子得到了表扬时的愉悦神情,费一笑这才回过神来,“半年的交换生?”

    也不错,她并不反感,试试也好,反正她如今还没有想好回不回洛城,外头天大地大,视野开阔,眼界也不同了,经过这些天的游历,她的心境已经起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之前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围绕着费泽阳转,费泽阳的喜怒哀乐,处处牵动着她的一颦一笑,当他狠心伤害她时,她全身上下除了疼痛,再无其他。

    听到他结婚,心碎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得知自己怀孕,一闪而逝的惊喜……

    下一刻,孩子没了,她麻木了,倒是失去了知觉……

    在米兰,她的心态还处于调节中,但是在巴黎,她的心态已经恢复得很好,生活中没了大风大浪,没有波涛起伏,她倒是分外的平静。

    她的生活不再以费泽阳为中心了,她的一切都由自己做主,想要干什么,都没有阻碍,还有一个顾元涛,在身后支持她。

    “交换生是哪里的呢?”

    费一笑想起了祁阳大学的交换生是世界各地的,她当下皱了皱眉头,“我不想去意大利了。”意大利语让她异常头痛,几天都无法呆下去了,要是在那里住上个半年,她不发疯逃跑才怪。

    顾元涛当然是知道她的小心思,自然也不会安排她所不喜欢的地方去的,他神秘一笑,“放心,不是意大利。猜猜是哪里?”

    “猜对了是不是有糖吃?”

    费一笑莞尔一笑,觉得最近的顾元涛,变得越来越幼稚了,以前还觉得他也具有成熟稳重,最近真是连影子都没有在他身上找到。

    “当然有糖吃。”

    一根棒棒糖出现在顾元涛的手中,在费一笑面前很具喜感的晃荡着,让费一笑顿时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来,撕开,放入口中,甜甜的滋味蔓延整个口腔,她心情也忍不住飞扬了起来。

    她眉目带笑,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棒棒糖?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这些日子来都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顾元涛若是去买棒棒糖,她费一笑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顾元涛挨着她又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哉地道,“老奶奶自己做的,硬要塞给我的,出于礼节,我很有礼貌地接收了。”

    费一笑听出他话中的意味,这家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真看不出来那个老奶奶还有这做棒棒糖的本事,味道也不错。

    “你还没猜呢?”

    顾元涛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么一回事,猜对了才有糖吃,现在某人已经吃得不亦乐乎了,而且还没有开始猜。

    “不是说猜对了有糖吃吗?我在吃糖了,就表明我猜对了,现在有请顾先生来帮本人宣布那个答案。”

    费一笑有模有样地学着司仪的调调说道,晶莹清冷的翦翦水眸深处,遍布的满是狡黠。

    顾元涛叹了一口气,明知道她强词夺理,但仍旧为她的精彩辩驳而折服,低低地道:“英国。”

    顾元涛选择英国是有深意的,他就算不回去,但是顾客的事业,他身为顾家下一代继承人,需要打理的还是要打理的,海外分公司,本来都是他的父亲在忙活的,如今他若是在英国读书的话,那么英国这边的生意他就接收过来,洛城,让他的父亲回去忙活。

    顾家在海外的生意主要在欧洲,欧洲方面,又是以英国为中心,英国的教学质量,在整个欧洲来说,首屈一指,费一笑对外语,就属英语略微精通,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他选择是两方面都是兼顾的。

    “英国也不错。”

    费一笑也是个明理的人,她自然是听出了顾元涛的考虑,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若是真的为自己抛弃了家人,她也会过意不去的,况且,她内心还是怕她今后万一没有爱上他,负了他,他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那我们在这里再住一晚,然后就去英国看学校吧,早点适应也好。”

    费一笑突然对半年的英国交换生生涯起了莫名的兴趣,有些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顾元涛漆黑的瞳仁中有着对她深深的怜惜,笑,她如今就如同一只冲出鸟笼的小鸟,对所有在鸟笼外的风景都是怀有好奇之心,之前她十几年,都过得太过压抑了。

    如果能够这样宠着她,一直生活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好!

    在顾元涛跟费一笑在巴黎乡下过得惬意逍遥的日子时,费泽阳已经走在热闹的巴黎大街上了。

    他这次学乖了,没有满大街寻找,而是找了一家寻人的公司帮忙找人,钱砸下去,果然有了效果。

    公司帮忙寻找登记的那些酒店,顾元涛曾经在xx酒店订过了蜜月套房,但是一天前就已经退了。

    退了之后,他们的行踪便失去了方向,查了航空公司的出入境名单,两人并没有,看来他们还没出巴黎。

    费泽阳想,只要他们在巴黎,他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出这两人来。

    一方面,他让这家寻人的咨询公司继续找,另一方面,他去了巴黎的几个有名的旅游景点碰运气,在巴黎圣母院,有人说看到他照片上的那个女孩跟一个男孩在一天前来过,看上去玩得很开心。

    费泽阳继续问,却再也没有消息了,那毕竟是游人,顾元涛那般谨慎的人,哪会透露那么多信息。

    费泽阳恨恨地想,顾元涛跟费一笑看来玩得乐不思蜀,日子过得很滋润,而自己却在这里苦苦寻觅,不见人影。可恶的费一笑,该死的顾元涛,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走出巴黎圣母院时,心情更加郁闷无比,但是他又告诉自己,至少同在巴黎了,他们至少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连着几日的奔波,费泽阳就算再支撑,体力也达到了极限,他也明白硬撑,自己是拼不过他们的。

    如今,既然同在巴黎,找人还有寻人公司帮忙盯着,自己需要的便是养精蓄锐,走在路上,他透过明净的玻璃橱窗,里头那个人影看上去落魄又憔悴,一身皱巴巴的衬衫,他提高了手臂,卷起的衬衫处,他甚至闻出了发臭的酸味,怪不得之前巴黎圣母院的游人都忍不住跟自己退避三尺。

    第二卷第十四章泽阳爱笑

    费泽阳找了一家附近的酒店住下了,当他走进房间时,发现连洗澡的气力都没了,倒头就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的毅力果然是惊人的,已经到达极限了,还在坚持着,若不是走到了房内,他肯定还在苦苦支撑着,决不让自己就这样倒下。

    费泽阳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沉,当他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了。

    夜色空蒙,窗外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微风轻拂,树影婆娑。阴影处,落下无限的遐想。

    大街上,依稀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影,夜幕早就降临了,天色黑了一半了。

    他发觉肚子也有了饿意,睡梦中,哪能解决三餐饮食问题呢?

    费泽阳拨了内线,订了一份简单的套餐,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寻人公司,可惜,遗憾的是那边还是了无音讯,只回答他们还没有出境。

    也对,费一笑跟顾元涛住在法国老奶奶家,自然不用登记住宿入住手续,寻人公司找的都是酒店、宾馆登记入住的名单,自然是找不到两人。

    费泽阳吃了几口套餐,便失了胃口,于是,他打算先冲一个澡再说,整个人浑身酸臭,就算再见到费一笑,自己这个模样,她可能也会如巴黎圣母院的诱人一般退避三尺。

    浴镜中,费泽阳盯着那枚镜子,里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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