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de地下情妇 - 总裁de地下情妇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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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的自己脸上竟然是如此的憔悴不堪,比他想象中更加惨不忍睹。

    青色的胡渣经过睡了一觉,在他下巴处长势更加张狂了,他下意识伸手出去,针扎一般,极度地扎手。

    他的思绪茫然,精神恍惚起来,他忆起曾经费一笑第一次帮他刮胡子的时候,她笨手笨脚,手忙脚乱,最后剃须刀那锋利的刀锋一转,他都出血了。从那以后,他用的都是电动剃须刀,但是却失去了那种人工剃须刀所带来的乐趣。

    或许更确切地说,是费一笑带来的乐趣。但是在她面前,他却很少路出笑容,尽管他心里头是高兴的。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敛起自己多余的情绪,刻意压抑,外面的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过得并不快乐。

    他每日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如同机器人一般,工作个不停,只有回到那处公寓,他的心情才会得到平复,所以如果他在国内的话,一般无论多晚都会回去。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内心多少是觉得费一笑是一处温暖吧,能够温暖他那颗冰冷坚毅、顽石一般的心。

    同时,他又害怕费一笑会看出来,毕竟自己表露出来的都是憎恨她的身份,他那时觉得他必须用冷漠来包围整个自己,这样才不会给她人有机可趁、践踏自尊,就如同他的母亲一样。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正视起自己对费一笑的感情,原来,不经意间,已经累积成厚厚的了,他每次都借口撒不了手,其实还不是自己的心,不知不觉早已被她迷失了。

    心,微微揪起,削薄的唇狠狠抽搐着,让他连抿紧都无法顺意……

    他右手的手指下意识收拢,握成拳头,重重击向坚硬冰冷的流理台,疼痛席卷,从手背蔓延,知道四肢百骸。

    他微微仰起了头,目光触及到刺眼的浴霸,那灯光映入他的眼睑,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悲哀。

    左手很自然地覆上右手,他嘴角忽然牵扯出一抹冷凝的笑意,原来,他费泽阳从来不是一个勇往直前的人,他就是一个懦夫,他靠一直伤害费一笑保护自己的心。

    其实,他在伤害她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同时,他也在伤害自己。

    镜中那张俊脸因为骆的拳头攻击,依旧红肿得厉害,还没有消退下去,睡了一觉,虽然有略微减轻的迹象,但依旧是这般的触目惊心。

    他想起了刚才进这家酒店订房时,那个服务员面带狐疑地打量着自己,八成是怀疑自己是哪来的乞丐吧,若不是桀骜不驯的言语,让那个服务员无话可说,他算是连养精蓄锐的地方,也进不来,估计只能露宿街头了。

    费泽阳走出浴室的时候,他想通了一件事情,他是爱费一笑的,不然他也不会这般漫无目的地苦苦寻找她的下落。

    可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正视起自己的心,正视起他的爱情。

    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不会爱人,但是却在跟费一笑的自我追逐跟伤害中,心,不经意间,早已遗落在她的身上了,而他,却毫无所知,一味认定心还在自己身上,怪不得他伤害她时,他的心并没有那么痛,因为心,不在身上了,痛,几乎不曾感觉。

    若不是这一次迎头被狠狠地痛击,他费泽阳估计还躲在层层建筑的厚厚保护壳中,只是盲目地四处徘徊,找不到走出来的方向了。

    目光触及酒店内一台台式计算机,他想起了前几天在洛城时曾让私家侦探帮忙探查费一笑的行踪。

    虽然如今他认定没有知晓的必要了,但是他多少还是想要知道那段时间她的经历。

    突然间,他仿若能够感受到那种被双重打击折磨的痛楚,那应该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吧。

    摩挲着手中的鼠标,费泽阳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变得紊乱起来,那是一种极致的紧张。

    他握着鼠标的指馥缓缓挪动鼠标时,手指,忍不住微微颤动,他咬紧了牙关,点开了那一封eail。

    上头有关费一笑前几天的经历,很详细,那日在祁阳大学闹的冷战后,她如他所预料般,并没有回到两人同居的公寓,而是在顾元涛的安排下入住进了费氏旗下的一家酒店。

    费氏?

    看到这两个字,他呆愣了良久,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仿若只要盯着,那一日的时光,就能够倒流。

    他刻意不去关注她的去留,没想到她会自投罗网,进了费氏旗下的酒店,而且是在顾元涛的帮忙下。

    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费一笑是想要自己去留意的,毕竟她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可是,自己那时在干嘛?

    费泽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地掐着鼠标,近乎固执。

    那个时候,他住在公司,连回都不回,夜夜失眠,他任由自己跟顾嫣然的婚讯大肆渲染,也不主动开口解释什么。

    他骄傲的男性自尊,让他拉不下脸主动去找费一笑,拉不下脸去将她从顾元涛手中夺回来。

    她骄傲的倔强,他早就可以想到,她是不会先低头的,从她八岁那一年,从他的名字填在她监护人那一栏时,他就明白了,费一笑比任何小孩都不好惹。

    但是他还是去惹了,当习惯成了自然,自然成了依赖,依赖成了爱恋时,他却始终避不承认。

    在虐待苛责她的过程中,他的爱恋逐年加深,他却恍若未觉,又或许是将揠苗助长,狠狠阻挡这头势不可挡趋势的延伸。

    当费泽阳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眨了眨莫名酸涩的眼,烟灰色的瞳仁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他一定会找到费一笑的,他已经知道意识到自己错了,就决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如果此刻他还不反省,那么他必定将会错过一辈子。

    一辈子到底有多久?

    ———短短数十载而已。

    他如今已经二十八了,浪费了这么多年,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供他再继续挥霍下去了,而且,没有人规定费一笑一定会在原地等他。

    手指按住鼠标继续往下拖,费一笑的时间作息表停留在他结婚前一天,那一天早上,她没有去上课,有些迟出酒店,估计是去吃早饭,电梯下来,她却在酒店大堂撞到了不知从哪里度假回来的骆。

    两人接着就出了门,走着走着,费一笑脸色惨白,额头冒汗,晕了过去,骆被吓了一跳,当下就抱起她,站在马路中央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们的终点站是祁阳附医。

    祁阳附医?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转深,微微眯起,脑海中灵光乍现,如闪电一般他浑身一震,他握住鼠标的右手忍不住抖动起来,他的神色也变得激动起来,在目光触及下一排字体时————

    昏迷后被验出是怀了孕,当事人不知,后来在高干病房内从床上坠落,那致命的一撞,把孩子给撞没了。(此事是用金钱贿赂医院一护士才获悉的,顾元涛已经就此事下了封口令。)

    寥寥数语,就形容了费一笑在祁阳附医的经历,但是费泽阳可以想得到那个时候的费一笑肯定是痛恨自己的。

    就在自己结婚的前一天,她腹中的孩子没了,而孩子的父亲却毫无所知,依旧一如既往地逃避着心中由来已久的郁结。

    别说费一笑痛恨自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唾弃自己了。

    他从来没有期盼过自己跟她会有孩子,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孩子,他没有喜欢过小孩,估计是因为童年并没有受过多少好的影响。

    如果———

    如果那个孩子依然还在,那么会像他,还是她呢?

    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脑海中,却始终看不到他的正面,费泽阳有些急切地伸手就往半空捞去,他猛然惊醒,这只是一个幻象而已,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何况那个孩子是真的没了。

    原来就在刚才那个瞬间,他竟然是期待的,那是潜意识中期许的,渴望那时真实的。

    幻象泯灭了,他搁在半空中的手忍不住收了回来,不停地揉着倦怠的眉心,他觉得鼻子微微发酸,然后打了个响亮喷嚏。

    原来,他感冒了,前阵子冷战时就有这个征兆了,而他却一直,没有去关注。

    这几天连日的奔波,身体各个部分的免疫能力都骤然下降,病来如山倒,费泽阳忽视了这个感冒。

    结果,在他拖着残败的这幅身躯去了一趟寻人公司催促进程、扩大寻人的范围后,他就病倒了,真是应了病来如山倒这句话。

    费泽阳本来从小就是健康宝宝,他不病则已,一病惊人。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感冒就酝酿成了高烧,费泽阳连跨出房门一步的力气都没,若不是他的房间今日期满,若不是服务员内线电话打不通进来看看察觉的,他真要烧坏脑子,病死在这里了。

    费泽阳因为病重被送入了医院,但因身边无人照顾,手机还扔在酒店中,医生不得不询问他家人的电话号码,想要通知,毕竟他如今连下床的气力都无,连吃喝拉撒都成问题。

    他犹豫了很久,报了一个手机号码,那是费一笑的,可惜,打不通,服务区熟悉的声音响起,“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停机。”

    费泽阳有些恼怒,让医生帮她充了话费,这一次听到的是相同的声音,“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费一笑那个摔破的手机,早就被骆捡去了,又开不了机,自然,费泽阳做的都是无用功,就算他再打一千遍一万遍,手机依旧是不通的。

    费泽阳拒绝继续报号码,医生也不得不作罢,只吩咐了一个护士来照料他。

    他俊脸上的鼻青脸肿,医生本想帮他料理下,他也拒绝了,这是他该有的承受,比起那个悄无声息失去生命的孩子来,他这点皮相上的损伤,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看到,触摸到疼痛,还能够加深他的痛悔。

    诚然,再坚强的人病了心也会软上几分,费泽阳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面对医生跟护士怜悯的眼神,他内心复杂,觉得有些委屈。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有过,连幼时都不曾有过,他毕竟是那般冷漠无情的一个人,从不曾感到委屈过。

    以前那些小小的挫折,每一个最终都被他踩在脚下。

    他曾经的无情,跟如今的落寞,成了鲜明的对比。

    费泽阳这几天的疯狂找人,加上重病入院,费一笑都是不知道的。

    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来,她也有她的底线,这是费泽阳自找的,跟她费一笑无关。

    在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在心底默念过,今后费泽阳跟顾嫣然、谁谁谁的,都跟自己无关。

    今后的费一笑,要为自己而活,费泽阳不再是她费一笑生活的重心了。

    “笑,这学校不错吧?”

    顾元涛跟费一笑走在牛津的校园里,心情飞扬。

    在费泽阳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床上饱受高烧的折磨时,顾元涛已经跟费一笑到了牛津来报到了。

    牛津的师资力量雄厚,计算机科学在英国乃至世界都是名列前茅,顾元涛的选择,方方面面俱到,都是考虑进去了的。

    “世界名校,自然是不错。”

    费一笑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学子们,觉得知识的殿堂也是一种美,牛津校园风景跟祁阳大学时截然不同,不过各有各的特色,在这一点上,她也不作多余的点评。

    绿荫草坪上,帅哥靓女一群群聚在一起,有的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也有的在跟身边的人畅所欲言,滔滔不绝,还有的朝着费一笑跟顾元涛抛媚眼。

    最夸张的是,有一个英国美眉冲上来就要抱顾元涛,最后经过一番解释,才知道顾元涛随意的一瞥,因为没有戴眼镜,桃花眼被误解成了放电,让人家英国美眉以为,咳咳咳,某人对她一见钟情。

    国外的民风比起洛城可就开放多了,郎有妹有意的话,自然要随波逐流,顺从心意。

    顾元涛最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费一笑逃离,当然是在办完报到手续之后,他拖着费一笑去配了一副眼睛,人就是斯文为主打线的铂金边框眼镜。

    费一笑被他那股迫切的劲道搞得哭笑不得,但也冷冷地由着他。

    顾元涛戴上眼镜后,才胆敢观察身边的景物,费一笑的唇角一直忍不住往上翘起。

    她这一天,老是将顾元涛说的那句话挂在口中,“这学校不错吧?”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笑了开来,笑颜灿烂,如花一般。

    顾元涛不可置否,逗乐了她,他倒是无所谓自己出了一回洋相。

    顾元涛带着费一笑当晚住进了伦敦的一处酒店,他打算明天带费一笑回父母在伦敦的一栋别墅,父母在伦敦办事时,住的都是那边,那边还有保姆、厨娘跟司机,方便近期调理费一笑的身体。

    顾元涛打算那边住上一个月后,他们再在牛津边上找一处公寓,但先调理费一笑的身体为上,记得出院时,医生叮嘱过要好好调理流产后的她,千万不能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不然以后若是不孕,千万不要找上他。

    顾元涛其实自然是明白这个失去的孩子对费一笑的影响重大,若是她今后都无法怀孕的话,自己自然是不在意的,但是她肯定会时常回想起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因为没有能够替代的。

    所以,这阵子,他对费一笑的饮食是极为关注,不该吃的,他是扳着一张脸,严词拒绝,不让她吃,尽管她摆出一张幽怨的苦瓜脸怒瞪自己。

    他可算尝到了忠言逆耳却不得受用的滋味。

    “元涛,你这么久不跟家里联系,明日突然带我回去,会不会吓到他们?”

    顾元涛坐在床上,任由费一笑帮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自从有了第一次,他就喜欢上了她拿块大毛巾在他头上捣鼓是滋味,感觉很是享受。

    他喜欢每天洗完头后的这一刻,身边被一种幸福的温馨浓浓包围着,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应该……不会吧。”

    顾元涛拖长了音调,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不会吓到人,铂金镜框的眼镜已经被他扔到床头柜上了,因为刚才洗头不方便戴着。

    他满脸无辜地眨了两下睫毛,又颇为得意地道,“丑媳妇自然要见公婆的,况且笑一点也不丑,若是他们不同意,我就带你私奔。”

    费一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总是用自我调侃来让她不往坏处想,她故意仰天长啸一声,用揶揄的语气道,“已经走在私奔的旅途上了,即将结束万里长征。”

    也对,他们从洛城至米兰,又从巴黎赶赴英国,万里长征,说的也不无道理。

    “其实,说错了,”顾元涛神秘一笑,卖弄了一下关子,“我们可不算私奔,而是名正言顺,你若是不赞同的话,我可是有证据的,有结婚证为证。”

    费一笑微微一怔,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了签字登记的那一幕,那干扰的手机振动,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的视线迎上顾元涛,低低地道,“的确是名正言顺,看来我这个漂亮媳妇一定是要见公婆了,希望不要被嫌弃,成了下堂妇。”

    顾元涛听出了她话中的落寞,却回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哪一句无心之话,牵动了她的心。

    他一把抽掉她手中的大毛巾,拉着费一笑就在床沿坐了下来,却听到她咕哝一声,极为不赞同地道,“还没擦干呢?”

    顾元涛拿起大毛巾恣意瞎擦了几把,便大手一挥,雪白的毛巾在空中飘落,静静地躺在地上。

    费一笑欲要站起来去捡,手却被顾元涛按住,“笑,你不要捡了,你先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费一笑这下不推拒了,坐了下来,扭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明天或许要打上一仗,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笑,你要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你不能先推开我。”

    顾元涛一贯的斯文雅贵都消失了,申请微微严肃起来,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满是无比的认真。

    费一笑看了他几眼,也认真地点了下头,“我说过我回去尽力去尝试,这眼前的阻碍,当然会去努力克服的。”

    想要完全逃离费泽阳,那费一笑首先要得到顾家的承认,但是顾元涛跟费一笑都知道这一道门槛很难跨过,顾元涛知道他爷爷的脾气,所以便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了。

    他丢下满地的残局,就跟费一笑跑出来了,老头子估计已经在洛城气到跳脚了。

    顾元涛知道他们的婚事当事人是自己跟费一笑两个人,不关家里人的事情,但是他日他跟费一笑迟早还是要回到洛城的,他不希望别人在费一笑身后说三道四,他不要费一笑受一点点委屈。

    她在费泽阳那边受到这么深的伤了,自己是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委屈的,在下决心要娶她的时候,他就跟自己说过,这辈子一定要让她幸福。

    如果她不幸福,如果自己做不到让她幸福,那么自己不是也跟费泽阳那个混蛋一样无异吗?

    相处的这些日子,顾元涛真的能够感受到费一笑一点一滴的改变,她不再抗拒自己,她开始学着依赖自己了,就算是细微的改变,他却很感动,真的很感动。

    她每一处细微的改变,都能够让他的心悸动不已,回味良久……

    只要她永远保持着这份心,顾元涛相信,不久的将来,她总会爱上自己的,因为他并不比费泽阳逊色,而且自己比费泽阳先意识到对她的爱。

    顾元涛突然有些好奇起来,费泽阳如今在洛城干什么?他应该跟堂姐结婚了,最近这么久没有跟家里联系了,音信全无。

    顾元涛跟费一笑在费泽阳结婚之前就已经登机了,他们哪里知道洛城的媒体早就因为他们而被搅和得天翻地覆了,如今满城的风雨沸沸扬扬都是相关费泽阳、顾嫣然、顾元涛还有费一笑的。

    因为费泽阳也跟着出来,他也是不知道洛城的媒体早就听信了顾嫣然的片面之言,将费一笑贬低得很难听,顾嫣然受到的委屈被标榜为正义之士的洛城媒体火爆宣扬着。

    顾家并没有对外发布顾氏太子爷顾元涛跟费一笑的婚讯,这在顾家被当成了一间丑闻,姑老爷子甚至禁止自家人在自己面前谈论,但是每次提到元涛,还是气得咬牙切齿,血压飙升。

    顾元涛成了顾家通缉令上的头一号人物,但是他最近不停地变换着落脚点,顾家的人遍寻不找,毕竟不是在洛城自己的范围之内了,而是全球范围,太大太广了。

    费泽阳这个追在人家屁股后头跑的人都病倒了,别提妄想远程遥控找人的顾家人了。

    “笑,娶你当老婆实在是我顾元涛人生中所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情。”

    顾元涛听了费一笑的肺腑之言,眉目舒展,眸底深处,满是喜悦。

    “希望如此。”

    费一笑没有想那么深远,她如今不再为将来作打算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明天,还不知道顾家人怎么为难自己呢?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有顾元涛在,自己应该无法成为下堂妻吧。

    她自嘲地勾起一抹笑,她的人生,总不会一帆风顺,总有不相干的人出来,制造坎坷出来为难自己。

    睡吧,这一晚,躺在顾元涛的怀中,费一笑还是一夜好眠,倒是顾元涛睁着眼睛到天亮,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费一笑的睡颜上,脑海中却是盘算着如何跟父母交代符合冒出一个突如其来的媳妇来。

    顾元涛没有想到,第二天,当他带着费一笑去顾家在伦敦的那一处别墅时,已经有一个他从来未想过的人在那守株待兔了,他们也算是自投罗网。

    第二卷第十五章多人对峙

    这个在伦敦别墅处守株待兔的人就是顾老爷子,当顾元涛跟费一笑入了英国境内,顾老爷子就收到线报了。

    因为他的到来,顾启华夫妇还特意回了一趟国,将老爷子接了过来,毕竟老爷子上了年纪,怕出什么意外。

    当费一笑跟顾元涛相携而入时,顾老爷子坐在别墅内小花园内的凉亭内,右手还握着一根漆黑发亮的拐杖,拐杖手柄还是个龙头,跟古时权威人物一般。

    费一笑第一眼触及凉亭内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时,愣了下,没想到顾元涛的爷爷长得是如此的威严,两鬓都掺杂了银丝,目光还是那么得锐利迫人。

    在他的如矩的目光追逐下,费一笑头一次觉得空气中有些窒息的感觉,花香浓郁的芬芳都无法驱散这种诡谲的凝重。

    但是她不甘屈服于命运,她觉得没必要看这个老人脸色,他先入为主已经对自己印象差到了极点,所以是真的没必要低头。

    费一笑挺直了身板,顾元涛乖巧地叫了一声,“爷爷。”而后,又笑眯眯地牵着费一笑的右手,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璀璨的钻戒跟她右手无名指上很明显,是一对的。

    阳光反射,映入顾老爷子的眼底,很扎眼,他长满皱纹的眉眼间,添加了几道不悦的皱痕,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相握得紧紧的双手,语气有些重,“元涛,这个女人是谁?”

    顾老爷子是故意的,他要的就是费一笑的难看,这个费一笑,相貌是一等一的,这点他承认,但是漂亮女人多的是,乔家的萌萌看着就比眼前这个身上有忧郁气息的少女来得和善可人,加上乔家的萌萌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又对自己的孙子是多年来痴心不改。

    论中意程度,顾老爷子是极其看好乔家的萌萌的,她乖巧伶俐,又聪明,是不是能够逗老头子开怀大笑,哄得老头子眉开眼笑,自然比眼前这个一点礼貌都没的家伙好上不知几百倍。

    说到底,他到底是在意费一笑的身份,如果费一笑跟乔萌萌的身份对换一下,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主要是他对顾元涛的期望太高了,他觉得他那完美的孙子,就该配一个完美的妻子。

    他最疼的孙子,他最放心的孙子,怎么偏偏在女人这一点上,看走了眼呢?

    他这个当爷爷的,也有错误,没有适时纠正他错误的观念,如今,还不算为时已晚,还有弥补的机会,让元涛趁机回头是岸,才是上上之策。

    “爷爷,笑是我老婆,自然是你的孙媳妇了。”

    顾元涛挑了挑眉,很自然地朝着顾老爷子说道,他握住费一笑的那一只手握得更紧了。

    他听得出来爷爷口中对笑的嘲讽,但是爷爷毕竟是长辈,而他要的是自己家人接受费一笑,完完全全地接受笑,给她一个停泊的宁静港湾。

    顾老爷子听了顾元涛的话,当下就拧紧了眉头,龙头拐杖用力捶打了下地面,“元涛,什么时候爷爷的话你也不听了!”

    “爷爷,您的话,元涛哪里敢不从,但是事情牵涉到我的婚姻,我的婚姻,我希望我能够自己做主,爷爷应该也想要看到元涛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吧!”

    顾元涛靠得费一笑更紧,面对顾老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跟言辞,他毫不退让,他有他强悍的一面,面对自己想要的,他很执着,自然是想方设法去争取。

    而费一笑,是他心中最柔软的渴求,他好不容易美梦成真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目前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祥和局面。就算是自己的爷爷,他也不答应。

    “你就是费一笑?”

    顾老爷子偏过头,认真打量着费一笑,发现从那双没有惨杂丝毫杂质的明眸中,看不透她的内心,觉得她还真是不简单,果然如顾嫣然所说,心机很深,不容易对付。

    她缠上顾元涛,而且不顾顾家人的意愿,肯定是那类想要顾家家产的人。元涛是天之骄子,是异性配偶栏上的首选。

    “我就是费一笑,估计有人跟爷爷提到过我了。”

    想必是有人将自己形容得很不堪,狠狠地诋毁自己,才会让顾老爷子对自己印象深刻,不过没关系,她并不会在意,因为他们不会有过多正面交集,何况那是谣言,清者自清,清傲如费一笑,自然是不会介意顾老爷子对自己不善的态度。

    她如今跟顾元涛站在这里,接受他们的批判,是因为她不想要一直帮助自己的顾元涛为难。自己可以不算是顾家人,但是顾元涛毕竟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顾家人是绝对不会弃他不管的,而自己既然嫁给了他,就不该处处拖他后腿,他处处为她着想。

    所以,她至少,不该让他在家人跟自己这双方突出的矛盾间,踌躇徘徊。

    任何事情都该有一个定论————

    “爷爷?”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很不屑地撇开了头,他唇角抽搐了两下,“我容许你叫我爷爷了吗?你不配,我是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顾家的孙媳妇的。所以,你算是白费心机嫁给元涛了,顾家所有我名下的产业都不会留给你半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离开元涛吧。若你能够识相离开,我还能够大方地给你一千万人民币,够你这辈子花了。如果你不离开,那么久一毛也得不到。”

    费一笑唇角缓缓上扬,看来,这个顾老爷子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拜金女子,可惜,一千万,她户头上就有,身为时装模特还有设计出来的游戏程序都挺赚钱的,这两年,她荷包丰盈了不少。

    费一笑看得出来,顾老爷子是不喜欢自己,巴不得自己当下跟顾元涛离婚,将自己踢走。

    他看自己的目光,即使浓浓的不屑,费一笑倒是丝毫也不在意,仿佛顾老爷子的目光看的不是自己,脸色更是不起赧然的端倪,气得顾老爷子在心头忍不住想要低咒。

    “既然元涛娶了我,那我便是他的妻子,爷爷不承认我,这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爷爷也不要元涛这个孙子呢?”

    费一笑饶有兴趣地盯着欲要再一次提起拐杖捶地的顾老爷子,她发现顾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动作,尤其是在他气到浑身战栗的时候,这个动作使用得更为自然,频率也高。

    顾老爷子跟自己杠上了,费一笑心想,但是都进了这个大门了,她也不方便出去,只能选择迎刃而上,即使前方是雷霆闪电、狂风暴雨,她都没有退却的余地。

    顾老爷子听了费一笑这一句话,血压当场就飙升,敢情都反了,还没承认身份,就开始威胁起他这个家中权威起来了,那未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孙子最近犯下这几遭荒谬的事情,都是眼前这个女的怂恿的,元涛毕竟年轻,一时听信谗言、误入歧途,是自然的,元涛被蒙蔽了双眸,所以才会这般相信费一笑。

    “反了反了,我还没承认你是我顾家的人呢,就开始挑拨离间,想要生分我们爷孙俩的感情?元涛,你倒是吭一声,你到底要爷爷还是要这个女人?爷爷我跟她水火不容……”

    他站了起来,起到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费一笑。

    顾老爷子反正已经认定了顾元涛会登记结婚,都是眼前的费一笑所为。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如果远离这个女人,元涛会恢复正常,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挑拨离间,费一笑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不过,很抱歉,又要元涛当中间人了。可是,她心底很清楚,顾老爷子对她肯定有成见,自然是无论她怎么开口,他都能骨头里挑刺,而自己沉默,他肯定又会说自己没礼貌。

    好人难为,做人家媳妇的,更是难为,怪不得不少女人出嫁后,强烈要求不与公婆同住,就怕发生摩擦。如今她还没有开始面对公婆,倒是面对起人家爷爷了,显然,她知道只要敲定了这个核心人物,她在顾家的地位,肯定会屹立不摇。

    可惜,某老人能够放下成见吗?

    “爷爷,你还不熟悉笑,以后你们相熟了,自然会明白她的美好,外头的谣言,不可信。”

    顾元涛苦笑着解释道,真是两边不是人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空|岤能来风吗?”

    顾老爷子面无表情,十分冷酷地反驳道。

    “爷爷……”顾元涛后头的话还没出口,又被顾老爷子打断了,“元涛,你还没说到底要这个女人还是要我这个爷爷,反正我是不会承认她的身份的,你也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了。”

    顾老爷子的态度十分坚决,顾元涛也知道自己这个爷爷是顽固派的典型代表,一时半刻,是说不通的,他要的是他们长期相处,生活久了,自然会分得清孰是孰非。

    “爷爷……”

    “元涛,你不要跟爷爷吵了,爷爷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知何时,顾元涛之父顾启华出现在身后,语气有些深沉悠远,如同缅怀往事一般。

    费一笑眨了两下眼,这顾启华估计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爸爸,我的情况跟你不同,你当时听了爷爷的话,跟妈妈结婚的。但是,你跟妈妈是婚后相爱的,你们很幸运选对了彼此,这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幸运的人。难道爷爷为我选的,我就会一定爱上她吗?但是我很确定,我爱的人是笑,我想要跟她在一起,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到很幸福。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们为何一定要拆散我们呢?家世、身份,对你们来说,真的有这般重要吗?”

    顾元涛盯着的人是他父亲,而他父亲却撇开了眼,倒是顾老爷子忽然出了声,“孽障,你真不要你爷爷了。你跟你爸情况当然不同,当年他也是跟你一样,没有落得个好下场,被人骗光了财产,还差点被人家的j夫杀害,若不是你爷爷我赶过去救了他一命,他如今还会站在这里吗?还会有你的存在吗?元涛,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元涛,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你爷爷说的……”顾启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都很对。”

    顾元涛墨色的瞳仁蹦出的是全然的不敢置信,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父母伉俪情深,怎么父亲还有这么一段不堪的过去?

    但是真的不可能吗?

    母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父亲的旁边,宽声安慰道,“启华,那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女人的错。欧阳紫欺骗了你的感情,你那是年轻,是太年轻了,才会踏入误区。”

    “欧阳紫是谁?”

    顾元涛下意识问道,看父母、爷爷这架势,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他们为了让自己跟笑分开,还真是将股价的陈年往事都掏出来了,爷爷一向很注重声誉跟面子问题,这种事,他是断然不会拿出来糊弄人的。

    “欧阳紫是谁?是你父亲大学时期的同学,将你父亲迷得团团转,还跟我脱离了父子关系,这段成年往事,数十年了,早就被我压下去了,连你都不知道,除了上一辈少许几个跟顾家交好的人知道内情,那几个人有几个如今也是不在人世了。”

    顾老爷子冷笑一声,“你父亲跟我脱离父子关系后,那女人跟你父亲相处了半年没有动静,还算和和美美,我都以为她是个好女人,我误会了她。没想到在我决定原谅你父亲,却接他们夫妻会顾家的那一天,我派去的人闯入他们同居的出租房内,发现你父亲的胸口被插了一把水果刀,满身的鲜血,差点没命,幸好被发现的早,而那个女人早已不见踪影,这些人,遍寻不着。看在如今你父母相处甚好,启华的身体恢复得也不错的份上,我找了段时间,也懒得去找了。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你父亲刻骨铭心,当初被救回来时对我抱头痛哭,他承认是他错了。”

    “之后,我帮他安排了娶你母亲,他便没有再辩驳,反倒是在婚后积极培养感情。”

    顾老爷子继续道,他拄着拐杖来回踱了几步。

    他其实是不想揭开顾启华的伤疤,然而元涛显然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一如当年启华那般决绝。父子天性,果然如此。

    “爷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能说明什么呢?我跟笑的情况跟爸爸当年并不同。爸爸是不了解那个欧阳紫,才会被骗,而我,跟她高中三年,大学一年,我们相互了解,跟爸爸对欧阳紫是不能比的。”

    顾元涛半点不恼,他无比认真地分析道。他并没有将爷爷跟父亲的话放在心头,他甚至觉得这有些荒谬,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看来,父亲一向的稳重也不是没有由来的。估计是有了那般沉重的经历,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他是从来没有想过父亲脸上的沧桑是哪里来的————他似乎也有所突悟为何爷爷要如此紧张,还特意从洛城赶来伦敦,就是为了劝解自己跟笑的分离。因为前车之鉴后生可畏,父亲的事情,让爷爷后怕。

    “爷爷,我不是爸爸,而笑也不是那个什么欧阳紫,我们不会走上他们的老路,就算目前我们的情形跟当年爸爸他们的情势相似,但是我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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