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吧媳妇 - 翻滚吧媳妇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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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

    “……只有你哦。”何邪抱着她,蹭了蹭,低声笑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啊。”

    “黑道世界的太子身边,绝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在附近的一座五星级宾馆内,一名金发碧眼的女郎一边说,一边用小刀叉起一块草莓蛋糕,放进嘴里咀嚼。

    “露西,晚上吃那么多奶油,你也不怕胖死。”杜娜端着一本时尚杂志,对她猛翻白眼。

    “营养都被吸进了这里。”露西指了指自己的胸脯,然后问,“今天见到了?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有一点小聪明,但是浑身上下都是白道小人物的臭味。”杜娜笑了笑,“这种人不难对付的,如果不是怕何邪哥讨厌我,我一分钟可以杀她十次。”

    “但是现在有何邪给她撑腰呢……”露西懒懒的躺在床上,笑着看她,“家里也越来越不能指望了,云方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不动声色的对我们这群未婚妻候补下手。”

    “是何邪哥指使的吧,从以前开始,云方就是他的一条忠狗。”杜娜头也不抬的说,“但是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的,我和其他人不同,我从出生开始,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包括何邪哥自己也不行。”

    露西这次没有答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在十个未婚妻候补里,她是年龄最小的,但也是最早被内定的。作为最有名望和地位的黑道世家,何家从何邪刚出生开始就为他定下了十个世家之女,其中一个注定成为他的正妻,还有一个会成为他的情妇。一来是为了开枝散叶,留下多一点可供挑选的子嗣,还有一点就是把三个家族的利益绑在一起,那被选中的两个潜力家族会绝对支持着何家,同样也会借助何家扶摇直上。

    露西的家族并不够资格让她成为正妻,但是成为情妇是绰绰有余了。而如果要让她在里面找一个服气的人的话,那一定是眼前的少女。

    当何家的云方开始剔除未婚妻候补时,是她第一个发现,也是她借助这个机会,铲除异己,最终成为仅存的正室候补……

    第25章那个退路

    “人是一种很会自我厌弃的动物。”杜娜躺在藤椅里,翻着膝盖上的书,读着扉页上的语句,“等自我厌弃到了极点,就会逃避……露西,我让你送的东西送到了没有?”

    露西今天打扮的像一位印度舞娘,妖娆美丽,她在镜子前摆弄造型,孔雀绿色的眼影扫入鬓角,珍珠做成的面纱摇曳在她脸上,肚脐上一枚红宝石闪着妖异的光,大家都赞美她,这种姿色绝对祸国殃民,简直天生就是为了当情妇而生的嘛。而她对这个赞美也很满意,人各有志,她的志向就是成为最著名的情妇。

    “送了,但是何邪大人真的会收下么?我觉得他会用胶带把箱子重新封上,然后冲进下水道里。”露西一边欣赏自己美丽的身体一边说。

    那个退路【大修】

    “送了,但是何邪大人真的会收下么?我觉得他会用胶带把箱子重新封上,然后冲进下水道里。”

    何邪当然想这么做。

    撕开包装,只往里头看了一眼,他老人家就开始到处找胶带,找不到胶带,ok绷也可以凑合一下啊。

    息夜从房间里出来,一看这个大的可以装下一个人的箱子,还有何邪尴尬的脸色,立刻回想起杜娜的出场,二话不说抓起麦克风大唱:“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这次不是妹妹啊!”何邪苦笑道。

    “难道是情哥哥么?”息夜掀开箱子一看,傻了眼,雷子安蜷缩在箱子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可怜,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就像一只被折断了四肢,用锁链锁着的小黑猫。

    息夜抬头,和何邪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然后同时开口。

    “丢掉。”何邪决然的说。

    息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雷子安,为难的说:“现在丢掉,他可能会死的。”

    “如果我是他,我宁愿去死。”何邪挑了挑眉,一点也不肯让步,“一个大男人,输光了一切,最后还被人捕兽似的抓住了,是我,我就跟对方同归于尽。”

    “……我被抓来,还不是因为你。”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雷子安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直直的看着他,就仿佛关在箱子里的日日夜夜,没有一天睡的安稳似的。他虚弱的像是马上就要死掉了,但任然试图仰着头说话,那是一种入骨的骄傲,失去了一切,最后残留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抓我的女人跟我说,要想让你难堪,就勾引你老婆。”雷子安倨傲的说,声音沙哑而低弱,如垂死的狮子,一边说,一边慢慢晕了过去,“呵呵呵,她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总有一天要打垮你,让你尝尝……我现在尝着的滋味,这和女人无关……”

    看着何邪满是杀意的眼神,息夜很头疼的按着太阳|岤,说:“给我三个小时。”

    何邪将双手枕在脑后,不耐的东张西望。

    “我只想给他一点水和吃的,再把他搬出来省得他残废了。”息夜安抚的说,“我不会留他在家里,但总得打个电话给他家里的人,好让人把他接走。他现在的样子和街上被车撞飞的伤残人士,临盆孕妇什么的没啥区别……”

    “……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我不杀这种残废。”何邪淡淡的说,“我出门了,三个小时后回来。”

    息夜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摔门而去。

    “妈的在我老婆面前耍帅,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啊……”一路上碎碎念的厉害,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让何邪哥看清楚,那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杜娜用温柔的声音回应他。

    现在这个时候是大伙的工作时间,小区附近都没什么人,只有旷工的何邪像头负气的猛兽似的到处乱走,干爽的风吹下落叶,扫过他带着丝阴鸷的眼神,他淡淡笑道:“你挺了不起的,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

    杜娜咕噜一声吞了吞口水,黑道的人清楚的很,何家大少何邪用这种语气说话,多半已经处在杀人的临界线了。她不想死,但更不想浪费现在这个机会,于是她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

    “我不是怀疑何邪哥跟大姐姐之间的感情,我看得出来,大姐姐也喜欢何邪哥。”她先安抚了一句,觉得对方气消了不少,才笑道,“但是是喜欢呢,还是喜欢之一呢?是很喜欢呢,还是将就也行呢?”

    何邪楞了楞,才淡淡的说:“说下去。”

    杜娜呼了一口气,他愿意听就好。一切都走上了正规,平时绝对懒得听她意见的何邪,现在似乎被雷子安的出现搞的有些病急乱投医,当然,她愿意当这个医生:“其实很明显啊。何邪哥你为了她抛弃了家族,抛弃了第一顺位继承的身份,抛弃了那么多个漂亮未婚妻,甚至抛弃了过去的生活方式……那种想杀就杀,无人能挡的生活。可以说,何邪哥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不停的在斩断自己的退路。但是她呢?从她身边的那个叶,到雷子安,你离开的日子里,她一直在给自己寻找退路,你如果不回来,她一定会从他们中间选一个的……”

    嘟嘟嘟……电话挂了线,杜娜在那头喂喂喂了半天,然后开始抓狂的诅咒电信,关键时刻你掉毛链子啊……

    而这厢,何邪呆呆的站在树下,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冷。抬起头的时候,觉得眼前的景致因为秋风而变得满目疮痍,微微叹气,他的脸上全是落寞。

    这几日因她带来的欣喜,好像枝头颜色翠绿可爱的叶子,一不小心就被风吹走了。

    她问他,她是不是在他的心里?当然是。他心里一直只有她一个。

    她问他,她是不是可以为他生个孩子?当然好,他一直期望着有一群她生的孩子。

    她大概也是喜欢他的,不然她不会这么问,也不会想要生他的孩子,但是这种爱到底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呢?是不是当初他对她说,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了,她就真的不会等了,她会很爽快的摘下他的戒指,然后在雷子安和叶中间随便选一个,开始新生活。是不是他现在回家继承老爸的位置,对她说,这些天我们其实犯了个很大的错,你忘了我吧,她就真的忘了他,和别人结婚生子去了

    何邪掏出手机接通j臣,又让他转给杜娜,兴师问罪道,“呢?

    抓着头发,何邪很颓然的靠在树上,木然的拿出手机,盯着上面的时间,三个小时对他而言,也太长了一点。

    慢慢将手机抵在额头上,何邪开始认真的想,果然,还是杀掉他们比较好吧,只要他们都死了,小息也就没有退路了吧……

    并不知道何邪已经陷入了纠结的心里挣扎中,息夜正拿着雷子安的手机,一个一个号码的往下打,叶把他搬到沙发上躺平之后,就自觉的去厨房熬粥了。

    “……不用打了,没有用的。”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的时候,雷子安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懒懒的转过头笑道,“我破产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打,认识的人没有一个放过的,可是没人肯帮我……到后面就干脆没人肯理我。”

    息夜无语的看他,做人做到这幅田地,那真的可以去死了。

    “给我一杯水……我该走了。”雷子安笑了一声,淡蓝的眼珠,似乎也没有那么飞扬跋扈了,浅浅的蓝,像干净的海水。

    息夜转身去了房间,给他倒了一杯水,还有一张存折,存折上放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密码。

    雷子安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喝了水,然后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我不用你可怜我。”

    “这是你的。”息夜抓住他的手,尾角微挑的眼睛,像猫眼一样,有一点小妩媚,有一点让人无法拒绝,“上班那天你买了一件衣服给我,我说过,我会还的。”

    雷子安楞了一下,苍凉而悲愤的眼睛里微微略过一丝温柔的光,他说:“啊,我都已经忘了……”

    他送过许多东西,比那件衣服更珍贵的珠宝比比皆是,但是等他厚着脸皮去找曾经最处的最好的一个女人帮忙时,对方却笑着将他拒之门外,用动听的声音告诉他说,她觉得他们之间并不合适,所以他的电话号码,她已经决定删了。

    终于接过那张存折,雷子安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那件衣服有这么贵么?”

    “其他是我借给你的。”息夜笑了一下,“以前觉得你是个人渣,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挺有骨气的,至少没去听某些人的话,跑来勾引人家的老婆什么的。如果不介意,我就在你身上算利息了,以后加倍还我吧。”

    这个时候去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什么的,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雷子安不想问,他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息夜一眼,然后别过脸去,像闹别扭的猫咪一样,甩着尾巴左右四顾,假装毫不在意的说:“……你不会后悔今天帮过我的。”

    说完,他朝息夜笑了一下,不像平时的阴阳怪气又飞扬跋扈,而是干净的,爽朗的,甚至带着一丝羞涩的漂亮笑容。拒绝了息夜的搀扶,他站起身,有些踉跄的自己开门,走了出去,脚步虽然有些不便利,但是背影很坚定,就像一颗终于打磨完毕的原石,骤然之间焕发出璀璨的光芒。

    何邪与他擦肩而过,回到家门前,俯视着息夜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却像干净的钻石蒙上了一层红色帘幕的虚影:“干的不错。”

    “什么?”息夜看着他,说实话,有些心虚。

    “看他的样子,好像得到了不少的鼓励,虽然破产对他的影响还在,但是已经降到了最低了吧。”何邪淡淡的说,“作为在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让他打起精神来的人,他会记住你一辈子……你干的不错,说不定,你真的挺适合当黑道家族的主母。”

    息夜简直是心惊胆跳的听着他说话:“你怎么了,总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何邪拂去她伸来的手,然后揪起眉心看着她,良久,才低沉的说,“跟我在一起这么没有安全感么?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让你一定要拼命给自己留后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息夜皱起眉头来,直视对方的目光,“我和雷子安之间又没有什么瓜葛。”

    “我也不懂你在说什么!”何邪一拳打在息夜耳边,墙壁发出轰的一声,他反而被自己吓到了,愣楞的放下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一脸惊诧的息夜说,“他是我的敌人,你拼命给一个非礼过你,又是我死敌的男人打气,这算什么?”

    息夜想说,是因为你把人家打的那么凄惨,又把人家搞的家破人亡了,所以她才事后补偿一下啊。

    “是因为他是你的退路,是吗?”却在这之前,何邪已经绽放了笑容,就像往常一样,开朗的,甚至带着些孩子气的,一边笑,一边抚摸她的脸颊。

    只是这笑容,多多少少染上了些息夜看不懂的东西,有些悲哀,有些尖锐,像一把尽力将自己藏在向日葵下的枪,拼命掩饰着自己染血的身躯和嗜杀的声音。

    如果在订婚之前,息夜见识他这样的微笑,大概是不会嫁给他的吧。可是现在,即使见识到了他残忍的一面,却仍然不忍心舍弃他。这样的感情是爱么?这样的爱会有退路么?

    扪心自问吧,你想要一条退路么?

    那个狙击【大修】

    “老妈,如果何邪他出身黑道,有十个未婚妻,最近又和我冷战……”息夜木木的对手机说,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老妈尖叫一声:“离婚!”

    擦了把汗,息夜连忙赔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就他那样,能讨到我这么好的老婆已经祖坟冒青烟了,哪里还能有十个闺女给他挑?”

    “他三生不幸才摊上了你,老实说能把你嫁出去,我才觉得祖坟上冒烟冒的厉害呢。”老妈缓了口气,一边炒菜一边大大咧咧的问,“怎么,吵架了?去床上滚几天床单,就万事大吉了。”

    “……如果滚床单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联合国就改名叫床单国吧,叫大兵们和恐怖分子滚动滚动啊。”息夜太阳|岤青筋直爆,“老妈,现在的问题是他怀疑你女儿出墙了,或者说很有爬墙倾向。”

    “不可能,你这么懒,人家爬过来你都懒得接应,更别提自己出动了。”老妈摆出一副知女莫若母的架势,“不过这其实是好事,如果不是爱惨了你,鬼才在意你爬墙不爬墙呢……”

    “问题是人家直接爬到我家……然后我本着助人为乐精神还是什么的,总之看那人混的惨,我就借钱给他然后把他打发走了……老妈老妈老妈救命啊……我不想离婚啊,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小邪啊!”息夜抱着手机一阵跳脚。

    “行了行了,别跟老娘撒娇,你把这话直接跟他说了,保证什么事都没有了。”老妈嫌恶的声音啧啧啧的传来,“只是借钱而已,我还以为你被抓j在床了呢。没事,最多让小邪打他一顿就完了,现在看来是你爱他,他也爱你,但是他需要找个人泄愤一下……”

    泄愤?息夜抬头,默默回想着对方杀人不眨眼的成长史,突然打了个冷战,总觉得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这几个月来何邪一直挺乖,也挺礼貌,两个人已经到达了举案齐眉的境界。而雷子安时不时发个短信过来,很简短,什么你好么,我很好之类,惜字如金,如出门在外的丈夫给家里的妻子发电报似的。这短信息夜从来不回,何邪偶尔间看到了,总是眉头一皱,然后什么话都不说。

    息夜虽然懒怠,但是还是有危机感存在的。她觉得,她应该好好修复一下两个人的关系了,这次她就吃亏一点,先从她做起吧。

    亲自系上围裙,做了一顿酱菜面,闻着这味道,在一边玩球的乱马就呜咽一声,到处寻找应急粮食去了。

    做好面,丢下围裙,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了一下,充分诠释什么叫女为悦己者容,只为了晚上脱衣服的十分钟,她就要花掉二个小时化妆换衣服。

    之后就是等他回来了,等他回来,她要好好的对他说,说这些

    天他一直在等她说的话。

    她一直恣意享受他的宠爱,现在想想,该轮到她好好宠爱他了,她要抱着他,对他说一直以来她都藏在心里不说的话,虽然这些肉麻兮兮的话,她从来都不说,心里总觉得……这种话,就该轮到两个人都白发苍苍了,牙齿都快掉了,然后坐在院子里的柑橘树底下,看着树上的小鸟啄食着果实,然后漫不经心的说出年轻时说不出口的话……

    捂着脸蛋,息夜连滚带爬的逃离镜子,里面的人不是她,那个一脸娇羞的家伙是谁啊?一定是贞子假扮的……

    “我是不是该打个电话?”掏出手机,息夜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何邪的电话号码,半晌之后,眼睛都成斗鸡眼了,电话才打了出去。

    嘟嘟嘟的响了半晌之后,何邪的声音响起,有些低沉的声音伴着风声,像风琴。

    “喂。”他说。

    “……今天回来吃饭么?”息夜问。

    “恩。”他简单的回道。

    “早一点回来。”息夜捶着自己的胸口,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好。”他从不对她说拒绝的话。

    “……你多说一些话吧。”息夜呆了呆,突然鬼使神差的说。

    高高的经济楼上,何邪头上的鸭舌帽压的很低,姿态闲散的靠在墙上,手中的狙击枪啪的一声上档,他迎着风笑了笑,声音变得温柔:“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做完,我们可以说很多话。”

    他将狙击枪靠在身边,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对面的楼层里,雷子安正与一群生意人说说笑笑的走在一起。

    唇边含着一丝冷笑,何邪丢开望远镜,娴熟的端起狙击枪,瞄准了对方。

    那一刻,来自家族的,生杀予夺的鲜血在他身体里,鸭舌帽下的一双眼睛,黑洞洞的就像两颗来自地狱的宝石。

    息夜狐疑的看着手机,老实说,何邪很少主动挂她的电话。

    突然铃声响起,她接了,却发现是杜娜。

    梳着娃娃头的娇俏少女笑的可爱,她说:“大姐姐,你还有十分钟哟。”

    “什么十分钟?”息夜问。

    “何邪哥哥在黑市买了一套狙击装备,你猜他要杀谁呢?”杜娜啧啧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何邪哥哥做事很干净的,恐怕对方死了七八十年,也不会有人发现到底凶手是谁吧?”

    息夜眼前一黑,简直说不出话来。

    杜娜沉默了一下,突然报出一个地址来,然后嘻嘻笑道:“老实说,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去阻止他,他决定做的事,就不会去反悔,比如娶你。身为他的妻子,你不去辅助他,反而要阻止他去做他想做的事么?”

    “所以他选择娶我而不是娶你。”息夜笑了一声,“娶一个自己做什么,她都说好的女人,那和娶了自己有什么区别。”

    挂了手机,息夜开始给雷子安打电话,结果杯具的发现这家伙居然关机了,她又转而给何邪打,结果他也关机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决定果断找警察……叶同学交给你了。

    一直把自己当做隐形人处理的叶一边用狗尾巴草逗弄着乱马,一边疑惑的抬头看着息夜。

    “小邪想要杀了雷子安。”息夜开门见山的说。

    叶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开始拨打110。

    “你就是警察啊!不用找别人了!”息夜赶紧抱住他的胳膊,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你去阻止他,就当做犯罪未遂,不……就当做他犯傻,你把他抓回来就好。”

    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站起身来,一边朝门外走,一边问:“地址?”

    “我跟你一起去。”息夜跟在他身后,忧愁的说,“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明白。”叶看了她一眼,说,“我欠你的。”

    他一直很计较那一天,她被困在高楼上的时候,他没能以命换命的去救她。现在他想,他大概找到机会了。

    还剩下八分钟,叶随手抢劫了一辆摩的,可怜的摩的司机撒丫子在摩托车后面狂追,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拿手机拨打110,息夜拼命把脸埋在叶的背上,街坊邻居你们看不见我。

    摩托车一路绝命狂奔来到了目的地,路上不停有人惊讶的喊:“暴走族的逆袭!”息夜更加拼命的埋着脸了……

    还剩下三十秒,息夜看着手机,暗恨杜娜所谓的十分钟,大概是说飞机行程的十分钟吧,他们两个一辆破烂摩的,完全是靠着叶小宇宙爆发才赶来的。

    三十秒爬八层楼是个体力活,叶朝息夜点点头,然后飞速跑上了楼梯,留下息夜一个人在楼底下拼命按电梯。

    电梯像个大老爷们似的,息夜把按键都快按破了,它老人家才慢悠悠的荡了下来,站进电梯里,息夜简直是心急火燎的按了顶层,然后拼命打何邪的电话。

    真后悔刚刚接通的时候说那么多废话,什么你快回家吃饭啊?他哪天不是在家吃饭的啊,她丫的就该效仿泰坦尼克,嘶吼一声我爱你云云,这不就没事了么?

    电梯门开,息夜拼命冲了出来,摔开顶楼的门,一阵大风如同卷着云与蓝天般涌来,吹起她的发与裙角。

    她听到碰的一声。

    蓝天,白云,黑色的栏杆,何邪穿着很难得穿的黑色,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黑色的发轻轻飞扬,如同泼墨。

    金色的夕阳染着他的面孔,精致的,俊朗的,就像一把精致的匕首,镌刻着漂亮而繁复的花纹,让人一见之下以为是无害的艺术品。

    “小息,你最近总惹我生气。”他看着息夜,朝她微笑,手中的匕首在滴血,叶捂着腹部蜷缩在他脚下,鲜血弥漫出来,像花一般开满他的脚底。

    “你在干什么啊?”息夜慌乱的叫道。

    “杀人。”何邪说的轻描淡写。

    “……你要是对谁不爽,那你可以打他,但是杀人不行啊!”息夜简直手忙脚乱,一边拨120,一边想趴在栏杆上看看雷子安死了没。

    “为什么不行呢?”何邪眼睛里带着小小的迷茫,像孩子似的,“威胁我的人全部杀掉,勾引我老婆的人更是该死,换了我身边的谁都会这样做,有什么不行呢?”

    “有威胁性的人都杀掉,那我早为了高考杀掉全国考生了……这是什么逻辑啊?”息夜急的跳脚。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你杀。”何邪凝视着她,慢慢将匕首收起,然后利索的端起靠在身边的狙击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现在,给我一分钟。”

    “不行!”息夜按住了他的手,急的流下泪来,只有这件事她不能迁就,这一分钟足够让他从一个好老公变成一个杀人犯。叶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眼睛盯着他,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被人通缉……

    何邪从六岁开始端狙击枪,八岁的时候双手就稳如磐石,唯有此刻,他被息夜按着的手微微发抖。

    “……不要为他哭。”他的眼睛哀伤的就像要流下泪来,“……我想要杀了他,因为我是个没耐心的男人……我一直在等,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等你……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睡着了,就怕你会偷偷的翻过身来抱住我,对我说,其实你喜欢的人只有我……”

    “对,我喜欢你的,我只喜欢你的。”息夜哭的更厉害了。

    套着黑手套的手指抚在她的脸上,何邪咬紧牙关,惨笑着摇摇头,对她说:“你不用这样,不用讨好我……我也不会杀他了……对不起,跟我在一起,你一定过的很辛苦吧……我曾经发过的誓,说什么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哭……可结果总让你处在危险里,总是……是我错了,我不该回来,从一开始就不该回来,我们不该在一起的。”

    指尖沾着她的泪水,慢慢滑落,息夜听到他说:“你忘了我吧。”

    那个分离【大修】

    有些话因为矜持所以不说,有些感情总是藏在心里等着它发酵,后来有一天,发现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打开地窖的时候,才发现感情原来不是酒,它是颗苹果,如果不小心的贴着保鲜袋,它是会烂掉的。

    无论怎么挽留,他只是苦笑着摇头。无论怎么说着我喜欢你,他最终还是背过身去。

    僵持了几个月,每天夜里背靠背的睡着,谁也不肯先翻过身来抱着对方,直到今天,息夜才哭着跑过去,抱着对方的背,将自己的眼泪擦在对方的背上,试图用眼泪的温度唤起对方的同情。

    大风刮过高楼,何邪的肩膀在风中微微颤抖,息夜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她一样,哭了……

    “放手。”他说。

    “不放!”息夜说。

    “放……”他去拉她的手。

    “哇哇哇!!”她就开始像小孩子一样耍赖。

    以前她还以为自己挺能干的,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只会不停的哭,如果眼泪有用的话,她就一直哭好了。哭到他答应不走,哭到他留下来听她说话,那么多的话她就闷在心里,从来不说,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说话说迟一点,就会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120的人打开了顶楼的大门,看着何邪手里的枪,楞了一下,然后果断排出放行的阵势。

    何邪转了一□,息夜觉得脖子疼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天色已经很晚了,乱马似乎在饿肚子,一边呜呜咽咽的,一边舔着她的脸。

    锅子里的面可能已经煮烂了吧,但是不会有人来吃了,这世上唯一一个会赞叹她手艺的人已经不在了。

    一边哭一边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按下何邪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响了一阵之后,一个沉默的声音接了电话。

    “回来。”息夜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回来……”他半天不回答,她的声音就变得像被遗弃的小动物。

    “……过你想过的生活。”那个声音叹息道,“随便你找谁都行……我这个人,就该死在黑道里……去吃饭吧,然后好好睡一觉……不用再等我了,我再也不会回来。”

    电话被挂,息夜忍了忍,最终开始鬼哭狼嚎,把乱马吓的从床上滚了下去,而她一个人裹着被子,拼命哭:“你什么时候是这么潇洒的人了!老婆就这么拱手让人,你个窝囊废!啊啊啊!”

    乱马像是看到妈妈哭,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小孩子一样,焦急的在床底下跑来又跑去,最后灵机一动跑到客厅,拨了叶的电话号码。

    感谢叶吧,他一看到狗,就会下意识的把它当军犬训练,乱马碍于体型,不能生撕猛虎跃接飞鸟,但是打打电话叫叫外卖,上上网泡泡妞还是不在话下的。

    “喂。”叶正在医院,一边任人包扎伤口,一边接了电话。

    “旺旺!旺旺旺!”乱马悲催的大叫。

    “我明白了。”叶默默点头,“我会叫人去给你做饭的。”

    护士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工作过度,出现幻听了。

    而叶则抚着肚子上的伤口,微微垂眸,有一点不敢想象,那个人,就真的这么走了么……

    捏着的手机放了又放,叶有一点不情不愿的按下了某人的电话号码。

    “哈,稀客啊!”雷子安正坐在他新买的宝马上,观看着夜景,吃着一盒土笋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他以前一直看不起的低廉食物就成了他的主食。

    叶懒得跟他废话,淡淡的将今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然后告诉他:“你又欠了她一条命。”

    雷子安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然后把车开到某人家。

    敲了一会门,就看到她心急火燎的把门打开,看着他,一下子陷入了绝望。

    雷子安抢在她关门之前把身体挤了进来,扶住她的手,冰凉刺骨,再看她的脸,上着极淡的桃色的妆,可掩盖不住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憔悴。

    “……别想太多。”雷子安想了半天,最后说,“我给你做饭去。”

    他这辈子第一次给女人做饭。

    打开锅子,里面的面都已经烂了,看到这个品相,雷子安就能猜到这面是谁做的。不动声色的把面捞到一个大盆里,然后炒了一碗蛋炒饭……这是他唯一会做的。

    吃饭的时候,息夜和乱马吃炒饭,他自己一个人吃那碗面。

    “如果想他就打电话过去,什么都不干,他不会回来。”饭桌上,雷子安盯着息夜,息夜盯着

    面前的碗。

    “……他不会回来了,他说的。”息夜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进碗里。

    “把手机给我。”雷子安不由分说的抢过她的手机,却在拨通号码之前,手机铃声已经响了起来。

    息夜把手机抢了回去,她的手在发抖。

    杜娜的声音像夜莺一样轻快:“大姐姐,谢谢你哦,我和何邪哥哥一定不会忘记曾经和你在一起渡过的美好时光的。还有还有,婚礼的请柬你要不要呢?何邪哥哥说了,他走的时候忘记给你一笔安家费了,如果你来的话,我亲手做个红包给你,里面放多少钱的支票都由你说,一百万?两百万?三……”

    房间里太安静了,她的话传出手机,被雷子安听的一清二楚,他冷笑一声,伸手抓过息夜手中

    的粉色手机,傲慢的笑道:“杂碎,几百万爷都是拿来擦鞋子的,你没钱不要出来装大爷,给个地址,明天爷给你寄一千万过去。”

    挂断之后,雷子安有一些得意和快乐的看向息夜:“爷重振雄风了,公司我买回来了,什么时候爷把钱还给你,要几分息都你说的算……”

    “……已经无所谓了。”息夜趴在桌子上,无力的回了声,然后肩膀不停抽动着,带着小小的哽咽声。

    雷子安记从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就好像所有的精神支柱全部崩溃了似的。仔细想想,又不禁苦笑,几个月前破产时的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万念俱灰,看到窗子就想跳楼,看到自来水就想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其实,我是来趁人之危的。”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现在的她就像一朵从枝头坠落的花,柔软,无力反抗,他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浅蓝色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哀伤,但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傲慢的,自我的,霸道的,就好像想要占据一条小美人鱼的海神那样,“还是那句老话,我是来要你的身体的……怎么?不反抗啊?打电话召唤那个超人警察吧。”

    “……已经无所谓了。”息夜只是哭,一直哭,没有反抗他,大概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

    雷子安收紧了她的手,抬起头,轻轻的吻下去。

    她没有反抗。

    “……白痴。”他嘲道,不知道在说对方还是自己。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这么好的夜晚,大把的性感美人在等着他,他却忘情的吻着一个不会反抗,也不会叫的女人,抱着她凉凉的身体,就像在抱一块冰。他急切的将身体靠上去,不是想要占有,只是想要温暖她。

    如果可以,他想要趁着她身体和心都是空的时候,住进去。

    一个踉跄,雷子安将她推倒,两个人的身体沉进沙发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雷子安厚实的身体压在息夜身上。

    “别这样……”她终于开了口,闭着的眼睛,流下泪来。雷子安俯□,舔了舔她的脸,像被驯服的猫咪。然后封住她的唇,长长的睫毛扫在她脸上,他淡蓝色的眼珠氤氲着□,静静凝视着她,对她说:“忘了他。”

    息夜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可听到这句话,脑子里立刻就是何邪站在风中,对她说:“忘了我吧。”于是眼泪流了下来,温温热热的,沾湿了雷子安的脸颊。

    “忘了他。”雷子安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看着我。”

    说完这话,身体里的欲望却在一瞬间仿佛被清冽的水洗净了,心中的珍惜就像流水捧着一片浅白色的落花。他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而已。

    没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在门前踌躇良久,才用钥匙开了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脸上带着自嘲的表情。

    他是在嘲讽自己,明明说了不会再回来,却还是忍不住要最后看她一眼。

    烟蒂落在地上,他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肌肉整个绷紧,就像蓄势待发的豹子。

    可最后,还是轻轻的关上门,一步,两步,三步,他将自己倒退回黑暗中,踩熄了脚下的烟蒂,熄灭了最后一点火星。

    “我到底回来干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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