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总裁强制爱 - 薄情总裁强制爱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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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电话给安云山问问她有没有回他家。”薄子君凝眸。

    “问过了,少爷,夫人没有回去。”

    方凝果断的声音,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多派几个人去找找,一有消息,立刻跟我联系。”

    “是,少爷。”累

    薄子君挂断了电话,才发觉放在胸膛上的那只雪白玉手。而,方才还在身边睡着的安木雪,不知何时醒了,此时,正用那双含水的眼睛看着他。

    “什么事这么急嘛,吵醒人家睡觉,子君,你要补偿我。”宛然的声音,湿漉漉的,夹着一种淡到好处的妩媚。而,她那纤细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在他健硕的胸肌上缓缓划过,鸳鸯戏水般拨人心弦。

    “木雪……”他刚一开口,安木雪白玉般的双臂就勾在了他脖子上,樱桃小口已经凑到他薄唇上。

    火红的被,自肩头滑落,她背后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偏暗的光线下,白雪般显眼。

    妖娆姿态,皎而含羞的眼神,无不撩人心神,“子君,我要你把昨晚欠我的,统统都还我。”

    柔声萦绕,她就去吻他的唇,却不料,竟被他推开。

    “我要回国了。”在床边拿过衣服,他便下了床。

    安木雪怔在床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么着急要走吗?”怎么,他的眉头,一直是浅蹙着的?难道,是因为安木兮吗?刚才,他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两句话,她听到了。闷

    “是啊,我有很要紧的事。”他边穿着衣服边说,那般着急,竟然没有抬头看她。

    “子君,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眼中的妩媚,褪尽了,化作层层失落。这还是,那个曾一心一意爱着她的薄子君吗?怎么,她越来越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逃避着什么?他的心,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这场局中,当时胜券在握的她,此刻,怎么越来越感觉,输的,会是自己?

    也许,她太不该,将本该属于她的婚姻拿来当赌注。输了,心爱的男人,一切,就全输了。

    “哦?”他抬起头,淡淡看她一眼,“木雪,我真的有很着急的事。”不想伤害,这个,他一直爱着的女人。可是,怎么,他不安的心里,总是晃过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一定要回去,那个女人,现在,毕竟是她的妻子,而且,现在她也不能有事。

    “那,你还爱我吗?”安木雪追问,有些事,是一定要清楚的。

    薄子君微微一怔,倏然笑笑,“当然爱啊。”

    “呵呵……”她笑笑,心,却沉淀了。可是,他说话时却没有看着她,而且,她分明看到,那一刻,他眼中划过的那抹忧郁。就算,他真的还爱她,也已没有以前那样的肯定了。

    也许,他自己也不想承认,但,她看出来了,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个女人——她的妹妹,安木兮!

    “子君,子冥哥的仇,你还记得吗?”她终于问。

    眼眸中,一瞬间,笼上一层阴鸷,他蹙眉,声音微冷,“记得!木雪,只是时候还不到,但,不会太久了。”

    坚决的说着,可是,他心里,怎么还是有什么动摇了?报仇!是他一年多来,刻骨铭心的话题,他也曾费尽心机的布局,可是,从不久前开始,他竟突然逃避起这个话题,他竟怕想起,这件事。

    抑或,他自己还未想清楚,但,有些东西,真的,失控了。

    “子君,等你好消息。”安木雪温柔的笑笑,等那一天来临,她就可以回国,陪在他身边了,而且,他也就可以,彻底和安木兮决断了吧,该是她的,终究是她的,谁也休想从她手中抢走。

    ……

    完全没有想到安木兮会这样拼命的反抗,两个男人反应过来时,木兮已经跑出了几米远。

    “女人,今天你死定了。”男人骂骂咧咧的扔下手中的dv,发足向木兮追去。

    另一个男人也紧跟着追去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今天,怕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吧,如果再落在到两个凶残的男人手中,他们又会怎样对她?

    “再跑一会儿就没有力气应和爷了。”男人粗喘而放肆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依旧气喘吁吁的跑着,脚下,却突然被一块坚硬的石头绊了一下,再次趴在地上,尚在流血的下巴,也又一次的被砂石擦痛。而,她的右膝盖,正磕在那块突起的岩石上,整条右腿,一时间,都已无法再动。

    痛苦的回头,她看见,两个男人快速向她逼近了。这下,腿部受伤的她,更是无法再逃了。

    若是,被这恶心的男人玷污,纵使,他们会留下她一条性命,她今后,也只会生不如死。

    狠狠一咬牙,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强忍着痛爬起来,趔趔趄趄的向左前方那块青石跑过去。

    对不起,爸爸,女儿不能为你尽孝了,恕女儿不孝……对不起,锦骞,我们之间也许还有许多话没有讲,但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还有,薄子君,无论你对我,恨在何处,我死后,就让这一切,一笔勾销吧。

    滚圆的青石,就在眼前了,她闭上眼,低头,便撞了上去。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眼角两滴泪水,滑落下来。她,此生还有太多的遗憾。可是,她已,别无选择。

    然而,此时,木兮蓦地听到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发动机声。

    “安木兮,别做傻事。”焦急的喊声,在嘈杂的动静里,仍然清晰的传入木兮耳中。

    那声音有点熟悉,只是,心灰意冷的她,已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想停下,可是,向前的冲劲太大,她的身体,早已止不住了,虽然眼睛依旧是闭着的,但,她知道,马上,她就会撞得头破血流。

    这,就是她的命吧,就算是有人来救,也已经晚了。

    “砰”!她听到一声巨大的碰撞声,紧接着身子就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并没有预期的疼痛,木兮只觉,头部撞在了一团结实而富有弹性的东西上,恍然睁开眼睛,她才发现,竟然在一个人的怀抱里。他抬头,便看清了那张极其好看的脸。

    明朗的轮廓,细致的线条,美的清澈而脱俗。

    竟然是他,上午那个还给他钱包的男人。只是,此时,他那双忧郁的眼中,早已散尽了淡漠,换上的,是满满的关切。

    轻手将安木兮推到一旁,他转身朝已经追上来的那个歹徒挥出一拳。

    “啊!”歹徒脸上挨了一拳,大叫着要反击时,头部又被他快速而来的第二拳击中,闷叫一声就摔在地上,昏迷了。

    这时,另一个歹徒已跑到了男子左边,趁机挥起重重的拳头,就朝他太阳|岤上打来。

    “小心。”木兮惊叫一声,眼见那个歹徒的拳头就要打中了他,却见他修长的手,向上一探,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歹徒粗壮的手腕。

    歹徒的拳头凝在那里,竟然怎么用力也动不了分毫,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还是不能相信,这个看似秀气文弱的男人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紧接着,歹徒丑陋的脸,扭曲了,手腕被男子一扭,他的胳膊剧烈的痛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在男子面前转一个圈,背对着男子,胳膊已被紧紧压在了后背上。

    强壮的他,在男子手中,就像一个随手拈来的玩具。

    “砰!”男子重重一拳打在丑陋歹徒的颈上,歹徒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然后,他转身,看向还懵在那里的安木兮,眼眸瞬间便凝了起来,她,下巴还在淅淅滴血,胭脂的红,竟似毒针般,刺痛他眼。

    他已经关注木兮很长一段时间了,今天下午,见她从咖啡厅里出来后,他正想离开,却见她被一辆黑车劫走了。

    没有多想,他随便在路边,找了一辆摩托车,便去追赶,他将摩托车速提到最高,却始终追不上。轿车一路开到郊外,上了这个人烟罕至的山丘,而,这辆摩托车,竟然在山下熄了火。情急的他,气呼呼的发动了好久,才重新把摩托车发动起来,终于找到了这里,他却看到她向青石上撞去的情景。

    于是,他大声喊着,骑着车什么也不顾的向木兮开过来,在木兮身后跳下车,他用尽力气,一把将木兮拉回到自己怀中来,还好,有惊无险。

    他以往所见的她,从来都是静雅清透的,不曾有过艳丽的装扮,亦不曾有过,今天这样的悲惨憔悴,憔悴的,令他,不禁就想去疼、去抚慰。

    而,此时,她清澈的眼神,却还是坚定的,倔傲不可欺,与逝去的她,太像太像。

    心,突然就揪痛起来,他用清冷的目光,掩盖掉许多的忧郁与心疼,伸手,在腰间的皮套里取出一把匕首,挥手间,斩断绑着木兮手腕的绳。

    “谢谢你。”木兮感激的看着他,素昧平生的他,先是为她捡回钱包,又救了她的命,这样的恩情,又怎么是一个谢字所能回报?

    “呵呵……”他简单的笑,便已是羡世之美,没有多说什么,那仿佛看尽一切的包容眼神里,却似说明了,他只是在给予,不需要任何的回报。

    右手伸进口袋里,他拿出一个只有拇指大的软塑料瓶。正要打开,他却机警的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他看见先前被安木兮踢昏的歹徒,缓缓在地上爬了起来。

    那个歹徒手中,已拿了一把手枪,恶狠狠的咬着牙,举起手枪,瞄向安木兮,扣动了扳机。

    “闪开!”他猛的一把将安木兮推出去。

    “砰!”震耳欲聋的枪声,惊起一群飞鸟。于此同时,他痛苦的蹙着眉,右腿跪在了地上。

    瞄准他后背,歹徒又要开枪。他却猛然回身,左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寒光,向歹徒飞去。

    “啊!”歹徒惨叫一声,枪已落在地上,右手手腕,早已被匕首贯穿了。痛叫声中,歹徒就见跪在地上的男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过来。

    歹徒定了定神,咬牙忍着痛,俯身,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手枪,刚站起来,就猛地看见,男子已经到了跟前。

    歹徒心里“咯噔”一下,举起手枪刚要向男子开枪,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歹徒满嘴吐血,摔在地上,手中的手枪,也摔了出去,还想爬起来时,男子的一拳,紧接着又落在了面部,眼前一黑,他便昏迷过去。

    长舒一口气,他再难坚持,右腿一软,又一次单膝跪地。

    “你怎么了?”安木兮忍着腿部的疼痛,慌张的跑到他身边时,却见他抬起头来,对他淡若清风的一笑。

    “没事的。”再次在口袋里取出那个小瓶子,他打开了,将少许液体倒在拇指上,然后,就用那根拇指指向安木兮的下巴。

    木兮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便安静的站着。他的拇指,轻柔的拂过她的伤处,她只觉,阵阵清凉。

    “这种药水,治外伤,很管用的,应该不会留下疤痕。”那时候,他的眼眸是疼怜的,亦是,忧郁的。眼前的她,太轻易的,就勾起了那些往事,那些,他不敢回味,却从来都未曾忘记过的往事。

    他怎么会随身携带治伤的药水?看似文弱的他,竟然这样轻易的就将三个强壮的歹徒都打倒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连串的疑问,安木兮来不及问,就看到了,他右腿部流出的那些触目鲜血。

    “你……伤的不轻。”她惊讶的俯身,去看他的腿。他,伤的明明很重,怎么,还能表现的这样若无其事?以至于,刚才,令她都感觉,他真的没事。

    他浅浅一笑,“还能走路,应该没伤到骨头。”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她在口袋里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的屏幕已经碎裂了。她无奈的摇摇头,再去看他时,却望见他正怔怔看着她。

    她一愣,他已藏起那抹欣赏,换上一些清冷,“因为是枪伤,不能去医院,惹来警方,会很麻烦的。”说话间,他目光落在她那双布满伤痕的手上,心又是隐隐一痛。

    “那怎么办呢?”这样的事,她平生第一次遇见,此时,除了担心,她已没有一点主意。

    “不过一条腿而已,废了就废了。只是,这么一双美丽的手,若是落下伤疤,那就太不值了。”玩笑般的勾唇,他递上那瓶药水,“自己敷上吧。”

    都伤成了这样,这个男人,还笑得出,怎么还有,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

    “我这点小伤不要紧,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不知哪来的气,木兮接过那瓶药水,顺手就远远的扔出去。

    他明显的一愕,然后,轻挑起墨画般的眉,澄澈的笑,那般纯净,“就看安木兮小姐肯不肯帮我了。”

    含笑的眼睛,一如她最爱看的星空。璀璨、空寂,亦不失淳澈。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似与他相识了很久。这个仿佛不染世俗的人,对人当是漠然与疏远的,只是,她却感觉不到,他与她的距离。

    听说,茫茫人海中,总有一个人,是自己的同类。他们一旦相遇,就会毫无缘由的靠近,成为莫逆,知己一生,或,成为夫妻,百年相守。

    只是,她怎么忽然之间,会想起这个?

    “我们要先离开这个地方。”他支撑着要站起来,腿上一用力,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木兮赶忙把他扶住,“小心点。”

    “会开车吗?”他指指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

    “嗯。”她点点头,正要搀扶着他走,他却停在原地,望着昏死在脚下的歹徒的手背,皱紧了眉头。

    那只手背上,有一个不显眼的蛇形印记,他认识。

    “怎么了?”她惊讶的问。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看向安木兮,眼眸中,蓄着无尽的担忧。

    她不解的摇摇头。她的生活圈子,从来都很简单,她的性格,又是淡漠而随和的,从不与人争抢什么,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他们是杀手。安小姐,有人买杀手要害你。”沉声说着,他的眼眸,变得无比忧郁。

    秋谨:是谁买的杀手呢?下章就给亲答案,感谢亲的支持哦,么么~~

    正文七零、情劫-绝欲

    这三个歹徒是早有预谋的,这一点,安木兮在他们拿出dv想要拍摄时就猜到了,然而,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杀手。

    也许,杀手,这个词语,离她的现实生活太遥远了吧。她还以为,只有在书中或电视里才能看到,不曾想,自己竟惹上了身。累

    木兮还未想清楚,就见男子俯下身子,右手拇指,狠狠的朝歹徒的人中摁下去。

    “啊……”那张丑陋的脸扭曲着,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你的雇主是谁?!”歹徒还未完全清醒,他冰冷的话语已利刃般斩下。

    歹徒咧开嘴,嘲讽的笑了,“小白脸,你说呢……啊……”蓦地惨叫一声,他的笑,僵滞在脸上,表情更加狰狞了。

    原来,插在歹徒右手上的那把匕首已经被男子拔了出来,刀刃上淅沥滴着鲜血,血腥模样,甚是可怖。

    木兮不禁皱皱眉头,向后退了一步。

    “说,是谁要你们这样对她!”冰冷刀尖,直逼歹徒右眼,他冻结的双眸中,散发的冷气,却比刀锋更冷,“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否则,我就废掉你的左眼,一……”

    他寒澈的声音,夹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看着此刻的他,木兮不由的就联想起薄子君来。

    可是,薄子君的冷,是对她的,眼前这个男人的冷,却是为了她。闷

    面对这血淋淋的场面,安木兮竟倏然走了神。

    “二……”他声音压抑,极美的脸上,只有冷意。

    歹徒浑浊的眼中,渐渐有些惧意。他从来都是站在强势的位置,取人性命。而今,角色颠倒,他的性命,竟然被别人控制,而,更恐惧的是,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仿佛地狱里走出的魔鬼,慑人的眼神,竟然令他这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都瑟瑟发抖。

    “三……”

    一字斩下,他手起刀落,刺向那只浑浊的眼。

    “我说,我说……”歹徒大声喊着,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他的手,蓦地停下,刀尖离那只眼睛,只有不足一厘米的距离,“说!”他掷声。

    “是……宁小婉。”平时训练有素的心理防线,此时,彻底崩溃了,他对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充满恐惧。

    宁小婉……为什么会是她?她和宁小婉,也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那天傍晚她送薄子君回家,一次是,十几天前她在酒吧陷害她。

    那个女人,究竟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雇凶杀她?又是为了薄子君吗?为了抢到,那个她深爱,却不爱她的男人,做这种触犯法律的事。只是,那个女人,是太狠毒,还是太傻?

    “宁小婉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出多少钱?”他的质问声,愈加冷了。

    “三十万,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歹徒的声音,有些发颤。

    “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霸冷的声音里,已有些担忧。

    “她要我们强j安……安小姐,把过程拍下来,然后再杀掉她,事后把拍下来的内容传到互联网上……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歹徒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入木兮耳中,只令她更觉痛心。

    她如何也不曾想到,宁小婉那副清纯的外表下,竟藏着蛇蝎般的心肠。

    还有什么,比险恶的人心更可怕,她又怎么惹上了这种女人?是因为,那个爱沾花惹草的男人吧,她到底欠了他多少?他欠下的情债,难道,也注定了,要由她来还吗?

    木兮忽然感到由衷的可悲。

    “你该很明白,作为杀手,出卖雇主,是什么下场。”

    幽冷的话,传入木兮耳中,看他一眼,她眼眸中便笼上浓浓的疑惑。然后,她看到,歹徒丑陋的脸比刚才更黑了。

    “不过这件事我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左龙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他沉冷的收起匕首,“所以,如果还想活命,以后,就按照我说的做。”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不但对杀手界的规矩了如指掌,竟然连他所属组织的老大的名字都知道。歹徒的脸上青一阵黄一阵,声音都哑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轮不到你来问我。”他冷声落下,右手已经狠狠的捏开歹徒的嘴,将左手中的圆形金属物体塞进他嘴里,“吞下去。”

    歹徒惊愕的瞪眼时,他的左手已经在歹徒喉咙的位置重重一捏,歹徒不由自主的便将那东西吞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歹徒惊恐的说。

    不理会歹徒的问题,他冷然说,“记住,我随时都可能联系你。”说完,便重重一拳打在歹徒头上。

    歹徒一翻白眼,再次昏了过去。

    目睹这一切,木兮更加震惊。他站起来时,她才怔怔的扶住他。

    他低头,对她浅浅一笑,淡漠而清凉,方才的那些冷冽早已消失不见。而,那双眼眸里,亦是初见时的那般淳澈。

    “我们走吧。”他抬指,指那辆轿车,轻描淡写的动作,清风般的声音。

    “哦。”还是无法,将现在的他和刚刚冷若冰霜的他联系在一起,她依旧有些发懵。

    “你给他吃了什么?”她迈开了脚步,因为腿部的伤痛,却也走不稳。

    他轻勾唇,“一件能追踪他的东西而已。”这件事,还没有完,这个杀手组织做事他清楚,他们做不成的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除非雇主主动取消了任务,或者,将这个杀手组织被彻底铲除。

    所以,这件事,他必定要管下去。

    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东西,木兮更觉奇怪了,“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我的身份,保密可以吗?”他笑笑,那一刻,璀璨的眸子里,却有一抹忧郁,悄然沉没了。

    也许吧,他是不该想太多的,更不该,与她靠的如此之近,毕竟,她就是她,纵然与逝去的人儿有些神似,他也不该,太过伤神。

    “你的名字呢?也保密吗?”她不觉,竟学着他的模样,勾唇轻笑笑。

    他的笑,如泉水般流入她眼中,竟似温暖了她心田。暮色里,山风中,他虽受了伤,竟不失那种非凡与俊逸,她忽然就忘了此时的处境,心里的阴霾,一瞬间,也全部被他清风般的气息吹散了,和他相互依偎着,感觉,竟没有丝毫拘束。

    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忽然笼罩了木兮的心,仿佛惬意,也仿佛温暖,淡淡的,令她只想沉浸其中,其他的什么,都已无暇去仔细琢磨。

    “我叫莫翎枫。”他说。

    莫翎枫……好听的名字。她寻思着,不再说什么。

    晚阳余晖下,两个腿部受伤的人相互搀扶着,缓缓走向那辆黑色轿车。

    ……

    轿车开过了山丘,在后山下茂密的树林里停下了。莫翎枫说,那个杀手组织的人,会认出同伙的车,所以,现在将车到越偏僻的地方越好。而,到了这里,车也无路可开了。

    原地升了一堆火,两个人坐在了火边。

    火光下的他,又呈现了一种别样的美,而,他腿部流出的血,她也看的更加清楚。忽然就觉心痛,他因她伤成这样,而她,竟然帮不上一点忙。

    他忽而抬头,看清她眼中的关切,眼中便有一丝光芒闪过,“现在,开始吧。”他拿出那把匕首,打开那瓶在车后备箱里找到的白酒,倒在匕首上,然后,在火上烤起来。

    “开始什么?”看着他血淋淋的腿,木兮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她只要一想想,就觉害怕。

    “现在我必须把子弹取出来,我需要你帮忙按住我的腿。”莫翎枫边烤着匕首,边说,声音,还是那般波澜不惊。

    可是,她却听的惊心动魄。不打麻药,自己用刀子取出腿部的子弹,会有多痛,她已不敢想象。

    “来吧。”无事般对木兮一笑,一望她疼怜的眼神,他心已暖。

    “哦。”木兮起身,走过去,双手摁在莫翎枫腿上。

    “摁住了。”说着,他手中的匕首,就刺进了腿上那个弹孔中。

    “滋……”他压抑的叫痛声,如刀般,刺痛她心,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他的腿,猛烈的抖动起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压紧他的腿,他的挣扎,他的剧痛,她感觉的无比清楚,她的心,也随之狠狠绞痛着。

    他脸上的线条扭曲了,额头上暴突的青筋,亦说明了,到底有多痛。可是,他咬紧了牙关,只发出细微的沉痛声。

    然而,他沉重的喘息声,却清晰传入木兮耳中,也清晰的刺痛她的耳。他的痛,他的挣扎,她竟感同身受。

    终于,“噗”的一声,沾血的子弹落在地上。莫翎枫绷紧的腿,放松下来,木兮的心,却绷的更紧了。

    子弹取出来以后,血汩汩的自他的伤处流出来,浓郁的红,烈火般烧入她眼中,侵蚀着她的心。紧蹙着眉,她眼前,仿佛只剩下一大片血红。

    “这些只是淤血而已,流出来就好了。”他说,淡若清风的语气,仿佛,伤的根本不是他。

    她抬起头,“真的吗?”是火光暗下的原因吗?他的脸色,怎么像是比刚才苍白了那么多?

    “当然了,我怎么忍心欺骗如此美丽动人的安木兮小姐?”他淡然笑笑。

    那双眼眸,依旧是寂冷清澈的,方才的极痛,也未能在里面留下丝毫痕迹。

    可是,她已经信不过,这个太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家伙。

    “我想,还是包扎一下吧。”说着,她又看他伤处一眼,眉头立刻又狠狠皱起。

    他却一时没了声音。

    疑惑的抬起头时,木兮正撞上他怔怔的目光,这一瞬间,蓦地,她捕捉到了他眼中那汪浓浓的忧郁。

    第一眼见时,她就曾感觉到过,他眼中那种若有若无的忧郁。只是,此时,它才毫无隐藏的映入她眼。

    这个连自己都如此不在乎的人,会为了谁,如此忧郁?木兮心头倏然晃过一丝怪怪的感觉。

    忽然意识到些什么,莫翎枫蓦然笑笑,“先消消毒再包扎吧。”抬头,他望向那片星空,忧郁如浓墨一般,在眼中淡开了,晕散到心里去,积成浓浓的思念,何处消解?

    “怎么消毒?你有消毒药水吗?”她问,忽然觉得,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个傻瓜。

    “呵呵……”他勾唇一笑,伸手在身边拿过那瓶打开的白酒,轻啜一口,稍一犹豫,就将酒瓶递向安木兮,“用这个。”

    木兮一愕,接过了酒瓶,担忧的看着他,“会很痛的。”

    “来吧,把这些酒,都倒下去。”他淳澈的笑容里,夹了些许黯然。痛就痛吧,他早已习惯了。

    她低头,强压着心中痛彻,缓缓将酒瓶朝他的伤口靠近了,却怎么也不能将酒瓶倾斜。这样深的伤口,洒上酒,会有多痛,她只一想,就心悸。

    可是,如果伤口感染的话,后果恐怕就更严重了吧,终于,她咬牙,狠狠心,竖起了酒瓶,汩汩白酒,瞬息流下。

    “啊!”歇斯里地的痛,如火烧,如炼狱,纵使忍耐力超常的他,也禁不住惨叫起来,一瞬间,他就想抱住头,大声嘶吼。

    他恐怕自己,就要如兽般的发狂了,然而,这时,他看到了正在担忧的看着他的木兮。再不多想,猛的一把,他将身前的她拉入怀中,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吻住了她的双唇。

    挣扎时,她就感觉到,他束缚她的双臂以致他全身那种因过度的疼痛而产生的悸动,就连,他薄薄的嘴唇,亦是颤动的。

    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他柔软的舌,就在此时,滑入她口中,将她的香嫩的舌,卷住了。

    他的吻,有些霸道,也有些不安,却也不失,那种清新感觉。失惊的她,突然之间,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感?

    她明知,这个男人此时吻她,是为了排解无法承受的痛。所以,他吻的越热情,就说明,也只能说明,他越痛。

    可是,她怎么,竟似沉浸了?沉浸在,一种恍然如梦的春风里。

    也许,是此时空气里太过浓烈的酒醇味,将她醺醉了吧。

    袭遍每根神经的痛彻渐渐褪去,莫翎枫的身体,也渐渐停止了悸动。然而,意识明明已经清醒了,他却依旧这样吻着她,不想放开。

    还以为,没有了嫣儿,他这一生,就再也不会吻别的女人了。可是,此刻,她的味道,他竟似尝不够。然而,终究还是他错了,他明明知道,纵使,眼前的她,与嫣儿有多相似,她也不是她。

    心乱时,他就感觉胸膛被用力的推了一把,她旋即逃离了他的怀抱,清澈的水眸里那抹哀怨,淡淡的,却令他感到一阵无尽的内疚。

    “是我太失礼。”他歉然说,早知,这样倔傲的女人,是不可欺的,他就算再痛,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没事,你的腿,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他,因他而伤,她为他做这些,也算不了什么,既然彼此都不是有意如此,那就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她低下头,避开他太过内疚的目光,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惆怅。

    ……

    轿车行到山下,不宽的道路,分成三岔。

    “少爷,向哪边走?”方凝小心的看向面色阴沉的薄子君。

    缓缓偏头,透过车窗,他望见那座山丘被清晨的雾气缭绕着,竟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坟墓……怎会有如此消沉的念头?

    “去山上看看吧。”薄子君深沉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得知了安木兮失踪的事,他便匆匆回国,在飞机上,就从未间断过打听那个女人的消息。

    一整夜多方面的调查,他得到的唯一消息是,有一个与木兮身高和打扮相似的女人被人强行拉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轿车沿路向北去了。他和方凝一路打听,到了这个人烟稀少的郊外,便又断了线索。

    “少爷……”车到山丘上,方凝面色凝重的踩下了刹车。

    紧蹙着眉,他闷不吭声的打开车门,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那小片暗红的地方走去。俯身,他的胸腔,立刻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只觉窒闷的难受。

    他看清楚了,那是残存的血迹,当是过了很久了,大部分血早已渗进了砂土中去,但,那片被染红的砂土,在朝露的湿润下,却依旧刺目妖娆。

    会是谁的血?难道是,那个女人吗……心骤然猛烈的锥痛起来,眼前仿佛浮现出安木兮遍体鳞伤的画面,连他的眼睛,都刺痛起来。

    “少爷,你看。”方凝伸手指指前方不远处。

    薄子君抬起头,便望见了那辆报废的摩托车,缓缓站起来,他径直向前走去。

    然而,倏地,他停下了,蹲下身子,捡起地上那个水晶吊坠,仔细看着,一瞬间,他怔在原地,脑袋里混乱一片,仿佛失了魂。

    那天,她在秋千上打完电话后,失惊之下,手机落在了地上,是他帮她捡了起来,而,此时,他也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她的手机上,挂着的就是现在他手中这个吊坠。

    这是,那个女人的东西!地上的砂土和树枝,一片凌乱,显然有人跌倒过的痕迹,而,那块突起的尖石上,还残留着触目的血迹。

    到底,发生了什么?恍惚想到孱弱的她,跌倒受伤的情景,他蹲在原地,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只觉连站起来,都没有了力气。

    “少爷,夫人不会有事的,这也许不是夫人的血呢。”方凝安慰的声音传来。

    对,他和那个女人的事,还没有完,她怎么可以出事?不可以,安木兮,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能有事!

    沉沉的,他站起来,便望见,前方路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深凝着眸,他沿着血迹的方向走去,直走到那块青石旁,就再找不见一丝踪迹。

    而,那辆报废的摩托车,就躺在青石旁的不远处。

    那个女人,当是奋力向这块青石跑过来的,以她的高度,头部,正好能撞在这块青石上,难道,她想要撞石自杀吗?

    不,石头上没有血迹,说明,她没有撞上。那,又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又在哪里?

    隐隐的,他想象出一些画面,然而,越想他就越觉心乱,在心里藏了许久的那种恐惧,忽然就绝了堤的涌上来。

    安木兮,你在哪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消失……他乱乱的想着,突然就高声喊了起来:

    “安木兮,无论你在哪里,我要你,回到我身边,回来……”

    嘶吼的声音,回荡在雾气中,竟是苍凉而哀恸。

    纵使,他和她,注定不会长久,纵使,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纵使,他和她之间,有的只是恨,纵使,一切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然而,此时,他绝不想失去,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故意给他玩的游戏,就像他前日导演的直升机坠落事件一样,在他伤心绝望时,她,就会意外的回到他身边。

    正文七一、整整一夜

    迷蒙中,耳边怎似响起那熟悉的声音,那歇斯底里的呼喊,竟令木兮沉静的心,骤然一颤。

    蓦地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倏地坐起来,看清了依旧躺在那里的莫翎枫,她也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他怀中睡了一整夜。累

    旁边那堆火,都已熄灭,她都已想不起,自己是何时睡着了,又怎么,到了他怀中。只是,露宿野外,整整一夜,她未曾醒来,亦没有感觉到冷。

    “醒了。”他轻勾唇,璀璨的眼眸里,似是蓄着两滴纯净的朝露。

    “嗯……”木兮点点头,看向他的腿,“你感觉好些了吗?”他脸上已没有丝毫困倦,当是醒了有一阵子了吧。想到他醒来后,一直保持着安静,不吵醒她,不禁感动而羞涩。

    “呵呵,好多了。”他故作轻松的动动右腿,却牵动了伤处,微微一蹙眉,他旋即无事般笑笑,“一点小伤而已,能得到安小姐的关心,值了。”

    “呵呵……”木兮被逗得不禁一笑,旋即问,“你刚刚听到有人喊我的声音了吗?”

    他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啊。”说着,双手在地上一撑,便坐了起来。

    “哦。”她淡淡的说,是她,听错了吧……那个男人,就算知道她出了事,也不可能为她担心的,更不可能,亲自找她。

    她当然也不可能对他抱有一点希望,可是,怎么,此刻,还是感到些许失意?闷

    她那一刻的黯然,倏然映入他眼,他的心,竟瞬间乱了。

    “我们走吧。”隐去一丝韵味,他淡然说着,便要站起来,站不稳,却打一个趔趄。

    她忙将他搀扶住,“你,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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