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纳命来 - 驸马,纳命来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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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然,一红衣女子骑了匹枣红宝马,冲到他的马前,便一个急打转,朝他呲牙一笑:“要走也不带着我。”

    卫昭被她笑得有些头痛:“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不怕你母后生气?”

    莫娜:“她不会知道我来找你了。”

    卫昭不觉失笑,怎会不知?却又明知赶她不走,便也不再费神,指望着她玩耍些时候便自己回去,便领了她一同回京来。

    卫昭被劫,只因一时命犯桃花,远在京城的青平却被惊吓住,当时便想起周炼来。先前因她提议要将刘慎提为丞相,周炼倒是提了,只是偏偏更忙碌了些,常常不回殿与她同宿。焦燥不安,便来寻他。

    进殿时却见周炼与刘慎都在,周炼坐镇正中,因了宫人通报声便抬头来看他,一脸温和笑意,刘慎据了一小案,两人面前都是奏折堆积如山,却一眼看见王琢立在刘慎身旁磨墨,万分扎眼。

    不理另外二人的行礼,朝周炼匆匆行完礼,便焦急委屈说道:“昭弟被何人所劫?”

    周炼温和笑着,牵了她的手,道:“朕已派人去查,报说虽是来人凶悍,却也不见杀戮,青平先不要心急,朕命了忠王各处去打探消息,你便再耐心等上一等?”

    青平将胸内一阵烦躁与猜疑勉强压下,对周炼笑道:“陛下不要太过操劳,不如邀大家去后殿歇息片刻,尝些新贡的瓜果可好?”

    周炼略为讶异看她,眼内一层高兴光芒闪过:“好。”

    刘慎轻轻的摇着头,不知是听了王琢在说什么,见皇帝起了身,也忙跟着起来,笑着问:“不知臣是否有那口福了也去用些?”

    四人便回沉香殿内,周炼问:“这厅内为何如此清凉?”

    青平道:“妾才着人用冰水扫撒过?。”

    周炼便问:“那朕要是不来,岂不是浪费皇后一番心意。”

    青平点头。

    周炼竟然开怀一笑。因厅内只有一桌,四人便自拣位置坐下,青平抬头一看时,那王琢为了避让皇后,竟和刘慎坐得极为靠近,便笑道问:“贵妃与刘相很熟?”

    周炼抬头一瞧二人,不等刘慎回答,便笑着对王琢说道:“琢儿,忘了跟朕的约定了,坐过来!”

    王琢不情不愿挪到周炼这边,青平气呼呼腹诽好一阵,琢儿琢儿,叫那么亲热做什么,也没见他叫自己一声青儿的,抬眼望了众人一圈,刘慎一脸莫名地笑仿似看笑话,周炼漫不经心拿了一块刚拿上桌的蜜瓜,王琢,王琢见周炼拿了瓜,便嘟起嘴,凑上前来,欲叫周炼喂她,青平一着急,想也不想伸起手来便抓住了周炼的手,那两人同时一愣,只望着她。

    青平想了半天想不出说什么,便实话实说:“青平正看上了那块瓜好久,没想来被皇上抢了先,青平失礼。”

    口说失礼,手上也不松,周炼便将瓜来递给她,道:“皇后辛苦半日备下这一桌,自然是皇后先吃。”

    那王琢也不生气,挑了个紫亮水灵的葡萄,眼看着便往周炼面前送来。青平将咬瓜的嘴停下,开口喊道:“皇上。”

    两人又望向她,青平道缓缓说道:“刘相,陛下还年长几岁,前两年因逢丁忧不曾娶妻,而今贵为相爷,又要为国事繁忙,青平想着与谨之兄觅上一门好亲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周炼哈哈笑着一脸得意看向刘慎,刘慎认认真真道:“那臣便先多谢皇后。”

    青平一脸诚意地笑:“等事成之后,刘相再谢不迟。”

    这边在人有说有笑,只有王琢一人默默的拼命咬瓜喀吱喀吱的吃,一边满脸幽怨地时不时望望周炼或是刘慎。

    青平得意地又开口:“这里不是比在先前头脑清明许多,陛下有什么政事犯难,不妨说说。”

    王琢道:“后宫不宜干政!”

    青平笑道:“平常百姓,丈夫在外遇到了烦心事,回家也可与妻子商量一番,为何轮到圣上就不行了,且青平就听听,不扰了陛下政事,陛下也当倾诉一番免得憋坏了。”

    周炼道:“无妨,青平向来帮朕不少。最近有好些政事下达下去,却在传递上耽误时间,误了执行,朕与二位丞相正苦思对策。”

    青平道:“王相也无对策?”

    周炼道:“王相提议暂迁东都议政。”

    青平道:“青平亦是这个想法。”

    周炼有些底气不足:“朕担心劳民伤财。”

    果然青平这个炮仗被点燃:“怎么迁东都议事便是劳民伤财,卫国地形窄长,由南至北书信往返耗时耗事,父皇才令人修建东都,夏秋时节南方政事紧急时便暂迁办政,为的便是政令能及时到达,天下人皆以为父皇为游乐方便,你也如此想?。”

    王琢听她说得愣愣的看着周炼,刘慎低了头装着没听见,自顾自的吃东西,周炼面色微红一时还接不上话。

    青平回神,朝周炼一阵傻笑:“果然还是不谈政事的好,得罪了圣上,请圣上降罪!”

    周炼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准备暂迁东都。”

    刘慎也跟着说道:“王相熟知政事,便由王相陪同圣上前去,速战速决。”

    王琢跟着说道:“琢儿留京暂管后宫事务。”

    周炼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王相年岁已长,不宜急走奔波,还是刘相陪同的好。”

    王琢瞪他一眼,道:“其实琢儿自小也不曾出过门,不如陛下也带琢儿去东都。”

    周炼笑问:“那后宫谁来管?”

    王琢正要开口,青平一眼轻轻望过去,王琢便道:“各司其职,无需何人掌管。”

    第39章39

    皇帝既然决定巡幸东都,便迅速着手准备,一切从简,不出五日便已至东都。

    途中接到卫昭返京的消息,便传去消息令其直接前来东都。

    一别多年,姐弟二人见面,青平不免一番感慨,几欲泪流满面,卫昭刚只是朗朗笑着安慰她,好像她倒是年幼些,青平便欣慰不已笑道:“昭弟总算长大了。”

    莫娜在旁看着二人笑,青平皱眉问卫昭:“这位姑娘是?”

    卫昭看了莫娜一眼,替她瞒下身份,不太在意地说道:“这是我在北境新结识的一朋友,随我过来游玩几天。”

    青平不相信,但也只是笑着侧过头朝莫娜道:“既然是昭儿的朋友,又远道同来,有什么需要便只管说,姑娘若要出去游玩,也可来与本宫讲,本宫安排人与姑娘做个向导。”

    莫娜甜甜笑道:“谢谢姐姐。”

    青平只凝着眉头,温温一笑。

    青平回身与周炼道:“昭弟是至亲之人,听闻跟忠王这几年又学得不少本领,青平以为,可让昭儿统林御林军。”

    周炼盯着她看了半晌,面色转了几转,最后只淡淡笑道:“那是最好不过的。”

    晚间周炼安排宴席与卫昭接风。

    莫娜像个蝴蝶样只绕着卫昭这朵小花转。青平看了心中烦闷,便笑着又口道:“皇帝你看,我家昭弟已长成个俊俏少年郎,我们是不是要给找个好姑娘相配。”

    周炼笑道:“那当然是好事,只是皇后你到处要牵红线,怎么一个也没见牵成?”

    青平道:“自家弟自然要心疼些,谨之兄,青平也会记得,到时候还望请陛下亲自赐婚,以显尊贵。”

    周炼只是笑。

    “各位大臣中谁家有适婚千金,本宫记不清,只是本宫前些年与许尚书与闻尚书家的两位千金有些熟识,不知两位卿家可是乐意将令媛配与昭弟。”青平顺着先前的话说。

    两位尚书忙起身谦虚言谢,各自称自家女儿姿质粗糙,恐令皇后失望等等。

    青平笑着说:“两位聊家女儿,青平自小看着长大,姿质如何,青平心里清楚,只要两位不介意昭儿年幼鲁蛮,便好。”

    二人又一顿谦虚感激。

    青平便回望周炼:“陛下以为这亲事做的如何?”

    周炼看着她笑笑,正要门口,只听得下边卫昭大呼一声,众人便都望向他。

    只见卫昭一手摸背后,一面抱怨不解看着身边的莫娜,口中与她小声争执着。

    周炼便问:“昭儿可是有话要说?”

    卫昭抬头道:“多谢圣上厚爱,卫昭才回京,凡事欲以国事为重,望为圣上立些功绩,成家一事,可晚几年再说。”

    青平道:“成亲也不影响你为国立功。”

    周炼道:“此事也不急,便是先慢慢寻访着,遇着合适的再定也不迟,不知昭儿打算娶个怎样的女子?”

    卫昭毫不迟疑道:“自然中心中爱慕喜欢之人。”

    周炼便道:“既然如此,将来昭儿看上谁家姑娘,只管来说一声,姐夫与你作主。”

    卫昭起身敬酒:“多谢圣上。”

    青平眼见两人将此事按下,心中不平,望着莫娜,心生疑惑,恨不得将她即刻便遣出境去。

    她自己闷闷喝酒,王琢过来朝周炼道:“妾身子疲倦得很,请陛下恩准,容琢儿先行回去歇息。”

    周炼笑得颇为纵容,道:“能有多累,再坐位。”

    王琢撅起嘴,道:“真是累了。”

    周炼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王琢欢欢喜喜地跪拜告退。

    青平一抬头见刘慎位上空着,心中猜疑不定,又见卫昭与莫娜两人就面前食物聊得热闹,便假言更衣,也出了厅来。

    只拐了几拐,便听见两人说话声,暗暗月光中看不清两人脸,只隐约辩出两人身姿俊美脱俗,不知何人如何大胆,在此处偷情,本着身为皇后要清肃后宫的职责,她贴了过去静听。

    两人谈话却已近尾声,一男子声音冷静尊重地说道:“还请娘娘见谅。”

    一转身便走了。

    青平还没来得及躲避,那人便已来到面前,便忙笑着招呼:“谨之兄怎也在此?”

    刘慎略一愣,道:“臣出来净手,迷了方向,耽误了会。”说完意欲行礼进去。

    青平忙拉了他的袖问:“刚才那从位姑娘是谁?”

    刘慎淡淡苦笑:“皇后自已知道,为何还问?”

    青平恼怒道:“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刘慎道:“臣向来行事坦率,更不敢有事欺瞒皇后。”

    青平忿忿盯了他看,刘慎便接着说:“臣倒是有一言要劝谏皇后。”

    青平心知他又要她如何与周炼相亲相爱,便转身欲走,刘慎在身后道:“公主性子太过急躁些,圣上只怕早已看穿公主心思。”

    青平回身:“那又如何?”

    刘慎道:“两方力量悬殊,公主以为,能倚仗什么取胜?”

    青平道:“本宫自有办法。”说完转身离去。

    青平回到宴席,见了莫娜已喝得迷糊,钻在卫昭怀中不肯出来,便头脑疼痛不已,卫昭你个傻帽,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娶个牧羊女。

    青平回了位在,正要坐下,周炼却即刻起身,起身朝众人道:“天色已晚,各位卿家便散了吧。”说完也不多停留,拉了青平的手一丝也不停回寝宫。

    青平知道他又喝多了,脸色微红,双手迷矇水亮,却又一反常态,冷着个脸。

    两人刚进殿,周炼便厉声吩咐:“都给朕滚出去。”

    宫人们倾刻便出去一大半,只留两人以备传唤,周炼怒声道:“出去,一个都不要留。”

    空荡的宫殿在静寂夜里有些凉意,青平过去扶了他,道:“陛下早些休息才好,这又是为何堵气?”

    周炼满眼怒火,将双手紧抓她的肩,狠狠地盯着她看,青平被她看得有些怯意,正欲后退,周炼粗暴地将她往前一拉,拥入怀中。

    青平抬头一看,瞬间明白,周炼今日虽不同以前醉酒后对她耍痴撒娇,像是在为什么事怒恼着她,却仍然是对她有情有意。一念及此,心中有了新的打算,她便低头抵在他胸前轻轻的笑。

    周炼将她脸抬气,怒气冲冲问:“你笑什么?”

    她只是含娇带俏的看他,目光流转,抬了一只手上来,在他胸前轻轻地挠。

    周炼狠狠在将她打横抱起,仍用如火目光盯了她,脚下步伐极快,只一瞬间,便来至床前,周炼将她轻轻放下,眼中仍是怒火,却一俯身,朝她亲吻下来。

    她被他吻得一阵眩晕,迷途难行,心内只剩一丝思绪飞转,得意地想,便仗着他的这一份宠,自己的复国之计又多了一条路。

    周炼在激烈的撕扯她的衣服,她紧闭着双眼躲避着他在自己颈边撕咬时喷出的热浪,或低吟或斥责,只是周炼毫不理会她的话语,只如狼似虎般一路向下啃噬她光滑的身体。

    第40章40

    周炼今晚态度恶劣,动作粗暴,将沉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一手在她背后将她的肩用力压向自己,一手扶了她的腰,狠狠地用力耸动腰身,撞击着她。

    青平被他的疯魔般的形径折腾得脑中无暇顾及其它,不能闭眼,一闭上眼就被他摇晃到仿似在九天云外,全身飘荡抓不住分毫可以倚仗,只能无力等待他的霸道到来,让那涨痛圆满的感觉让自己充实;也不能睁眼,一睁眼见了他平素温润却因皇帝身份而时常紧绷的脸因全力投入情事而红润忘神,便禁不住脸上火烧般极不自在。

    她被他的戳进与折腾弄得禁不住一个劲只能颤抖,将细碎的牙咬了唇死死撑着。

    周炼沉静滛乱迷情中双眼看着她,将手腾出一只,放在她下巴摇了摇,她便将咬得快渗血的唇轻轻放开,他的唇便带着凶残气势扑面而来,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已伸出馨香软舌,任他吸吮。他攻势凶凶的在加快速度在她身上起伏,在她体内进出,她在他身下完全化成温热软润的水,只能将他环紧与他缠绕。

    周炼感受到她的柔顺热烈,将双手向下困住她的腰,将身子左右扭扭把她双腿再撑开些,动作加重加快,进出再快上一阵,深深抵进她身心最深处,一面将头放在她颈边深深喘气喷上她的颈,胡言乱语。

    “我们该生…个娃了。”

    青平被他冲撞得其时已昏钝不晓得要开口,颤抖着只用手胡乱将他挡着,只要开口求他再轻些,又不愿开口。

    他得不到回答,便故意一下一下惩罚她,厉声命令她:“说。”

    “好。”她将手攀了他的臂,用整个身子迎合他……

    周炼倍受鼓舞,彻底疯狂,勇猛展现帝王本色,在她此刻生命中掌控生死,带她一同飞翔云端,又直降飞落到春风荡洋的床榻上……

    两人抵死缠绵至力竭。休息片刻,周炼披衣起身出了红纱帐吩咐几声,回来将浑身松软与香汗津津的青平打横抱起浸泡到浴桶中。

    “你要信我,我以前不曾让你受过委屈,说过的话与答应过的事也会尽力做到,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周炼将脸放在她头上,温柔地说。

    青平浑身酸痛,泡在温热水中无力支撑,只软软靠在他胸前,一会便睡着。

    周炼低头看她,将她搂住,安静地在脸上极轻亲吻好一会,才将她捞起回床。

    第二日青平一早醒来,躺在床上滚了好几滚,才挣扎爬起床来,又在屋里发了半天呆,午后便着人熬了银耳汤,端着来寻周炼。

    周炼议政的明政阁内,王琢正在周炼面前撒娇:“炼哥哥你不知道,他在琢儿面前根本就是个木头,还成天是个冷着脸,琢儿决定改变主意了。”

    周炼笑道:“那不可行,朕不是个随便的人。”

    王琢将身子靠近他吓着:“皇上要不想些法子让那木头对琢儿臣服,琢儿便也不出力了。”

    周炼一脸笑得放肆不以为然,缓缓说道:“或者朕并不需贵妃帮忙。”

    王琢气鼓鼓将脸一扭,看了正要入门的青平,笑着问:“圣上咱们合作得向来愉快,确定不要琢儿,可不要后悔哦?”

    周炼仍只是笑,不理她,埋首案前文书,突觉面前一片暗,少女温香柔软的唇便凑了上来,将他唇瓣含住轻轻触动,待他反应过来,便笑着推过:“不许对朕动手动脚,不然小心朕罚你。”

    这边青平看了两人亲热,只冷冷地站在一旁,等两人分开了,才上前行礼。

    周炼见她端了东西过来看他,一脸高兴便起身,来将她扶起,朝王琢十足显摆地看了一眼,才对青平道:“这几幵不忙,朕再过会便去回去,这大热天,你又何苦跑来。”

    青平见她意味深长看王琢,言下之意又嫌她不该过来,便笑道:“妾在后宫闲来无事,便四处走走,现在乏了,这便要回去了。”

    周炼极其体贴,拉了她的手一送到门口,青平只冷冷的回应行礼。周炼看她走远,回身问王琢:“皇后又生气了?”

    王琢笑着说道:“这不是有些成效,陛下还要不要朕帮忙?”

    青平气哼哼回来,不禁胡思乱想,自从周煅离去,两人多少有些别扭,她又不敢问周炼是否对她心存些怨恨,向来有几分担心周炼有朝一日厌烦了自己,不免要拿这事作籍口来安罪名到她身上,那王琢平日与周炼和睦,今日又亲眼见得两人亲热,转神又想起周炼昨夜深情,又有些羞涩安心,一会又想起周炼素来温和,似乎是对谁都有情有意,便有忧虑起来,思量半日吩咐锦娘:“去叫张御医来。”

    锦娘反问:“公主这回又是要作什么?”

    青平发怒:“只管去,那里就那么喜欢啰嗦!”

    见张御医跪拜后起身只低头如木偶般一动不动,青平笑问:“张御医好像不愿来给本宫看病?”

    张御医笑道:“皇后娘娘不要动怒,臣可不是不敢太意娘娘凤体,只是看娘娘这气色,实在是生龙活虎,不像是有恙。”

    青平仍是笑问:“只这一望便可诊断?”

    张御医道:“臣该死,请娘娘怒罪,不知道娘娘这次有何不适?”

    青平皱眉,将手撑了头,痛苦万分道:“最近心神不定,夜里入睡困难,烦请张老把个脉,开些镇静滋养,安心宁神方剂。”

    张御医把脉半天,看了舌苔,又问了日常起居,才下诊断道:“确是有些郁火内炽,臣这便开些清心泄火的药,娘娘服后几帖再命臣来瞧瞧。”

    青平道:“本宫是要镇静宁神能让人安定入睡的方剂,最好是配成丸散之类的,汤药太苦。”

    张御医好一会不接声,仿佛在琢磨怎么配方,踌躇着跪拜道:“臣遵旨。”

    周炼那时正要回去见青平时,外面宫人禀报张御医求见,周炼心内一阵疑惑,忙召了进来。“陛下政务繁忙,臣本不该为些小事来烦陛下,只是臣有些放心不下,恳请陛下怒臣的罪。”张御医恭恭敬敬行礼。

    周炼笑道:“无妨,朕今日已忙得差不得了,不知张老有何事?”

    张御医道:“皇后娘娘召了臣去,言说心内烦闷,晚间睡觉不得安宁,嘱臣开些宁神方剂?”

    周炼听了他的话,又想起刚才青平气呼呼离去,便得意笑道:“皇后今日确实有些郁闷不乐,张老便随意开两副她吃了,过两天便好了,不知张老为何如此这般谨慎要特意来问朕?”

    张御医道:“皇后意思不是只吃一两副,说是要多配些长期服用,臣来是想问皇上,皇后是否确实晚间不能入睡,且心病终须心药医,恕臣再多嘴一句,陛下皇后尚无子嗣,安神药久用将来可能有碍皇子身子健康。”

    周炼略一思量,便吩咐道:“随意开几副滋养药,皇后若是怪罪,朕替你担着。”

    张御医拜谢而去。

    周炼回去时,青平正趴在软榻上睡着,周炼见她睡得额上一阵细汗,便从宫人手中接过扇子,坐在她身边轻轻摇着。

    摇着摇着便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发,摸着摸着就禁不住俯身来到她嘴上啃上一啃。

    青平动动脸,躲了躲,才刚躲到一边,便睁开了眼,眼中茫然空寂,周炼笑着道:“起来吧,在这睡,一会小心着凉。”

    青平清楚过来,含怨带恨看了他一眼,道:“多谢陛下费心关怀,只是陛下后宫三千,人人都等着陛下关怀,不知陛下如何忙得过来。”

    周炼笑道:“那便不须皇后操心了。”

    青平哼了一声起身要走,周炼将她拉回怀中,调笑着问:“皇后今日为何生气?”

    青平一脸诚意说道:“没有生气啊,陛下想是看错了。”

    “好好,是朕看错了,皇后今日晚上要吃些什么?”周炼见她不说,便转了话头。

    “天气湿热,不如就陛下就先喝些绿豆汤,晚点再用膳。”青平认真思考提议。

    第二日早上,周炼想起张御医的事,便命人召了过来问:“张老的药方可是配好了,朕昨晚忘了跟你讲,即是随意配些药来糊弄她,便也不要配得太苦了,免到皇后到时候又来折磨张老。”

    张御医微微笑着将一盒子放他面前,打开问道:“圣上有心,臣配子些散剂,不仅不苦,还有些甘甜,在夏天服用又可解暑,味道又有些清香,陛下以为如何?”

    周炼闻了闻,笑道:“果然是香,张老配药这么与众不同,就不怕皇后知道?”

    张御医笑道:“这失眠之症本就如此,有时是心病作怪,随意给些药说是安神妙药,对有些失眠病患也是极其有效,何况,皇后若是知道了,不是还有陛下么可撑腰嘛?”

    周炼摇头笑着,挥手着他退下。

    晚间周炼回寝殿,青平已坐在案前等他一起用膳,他依旧与青平笑闹了一番,耍起脾气问:“为何今日又叫喝绿豆汤?”

    青平笑道:“圣上整日忙碌,喝些汤正好解些暑气。”

    周炼笑着摇头喝了一口,便脸色怔住,呆上一呆,好一会才抬脸着她:“这香味好特别。”

    青平笑着问:“陛下可是喜欢,喜欢就多喝些?”

    周炼将碗放了,盯着她,问:“皇后真要朕喝?”

    青平看他盯着自己,神情大便,一时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便不说话,眼中却只略为一丝乱,转瞬镇定。

    周炼仿佛苦笑般,道:“皇后要周炼喝,周炼就喝。”言罢一口气喝完,起身便叫人沐浴更衣。

    青平摸在他身边睡下,盯了他眉眼看到睡着。

    第41章41

    第二日见周炼日上三竿还未起身去早朝,青平有些慌,用手来轻轻推他,周炼只皱皱眉头将她拍开,并不醒来。

    青平不放心,在旁等了一会,又开始用力摇,任她如何摇,都不见他醒来,更加心忧慌乱起来,命人去请御医。

    依旧是张御医领命前来,慌慌张张给周炼把脉。

    闭眼号脉号了半天,不明所以的样,来翻看周炼的眼睛,才一要翻开,见周炼双目清明的盯着看,被惊吓得往后一跳。

    青平忙上前问:“怎样?圣上身体可是无大碍?”

    张御医道:“陛下体内有些湿热内郁,臣以为,施针是最好治疗方法,臣已年迈,易被外界挠了思绪,烦请皇后带了众人在外守着,一丝不要出声。”

    青平看了他,有些不安心,又无话可说,便只默默随人扶着出来。

    “请陛下恕罪,臣不知陛下为何如此?陛下不是懵懂小儿,为何明明无病却借故不起床?”张御医有些忧思有些不解,又不可思议如看顽皮小儿般问周炼。

    “是朕累了,想找个借口休息会。”周炼轻笑着说。

    “那臣如何与皇后回话。”张御医问。

    “便说施了针醒来,已无大碍。”周炼向后靠着床柱,闭了眼似乎不要再说话。

    “臣抖胆问一句,昨日臣给皇后配的安神催眠药虽于身子无碍,却香味独特,且在指甲唇齿间能长时间停留。适才臣与圣上看诊,圣上似乎是服适了此药?”张御医见周炼不欲再说话,也不知退缩,仍是直接发出疑问。

    周炼仍是笑,笑得颇为怪异:“朕昨日见皇后食那药粉食得开心,便从皇后嘴中吃了些。”

    张御医听了微微有些发窘,道:“臣知道了。臣这便跟皇后与大臣们说皇上你这几日劳累过度,需暂时停朝几日以养龙体。”

    周炼道:“有劳张老。”

    张御医起身开了门,青平便进来看了周炼已靠着床柱在微微的笑,就转头问:“圣上龙体可是无碍?”

    张御医道:“想是连日劳累,臣以为,静养几日便好。”

    青平道:“那便好了。”

    回头问周炼:“陛下可想吃些东西?”

    周炼道:“张老先回吧。随便喝些粥便好。”

    张御医起身告退。

    青平命宫人送上粥来,周炼不动,也不打算去接过,青平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周炼闻了闻,并无其它,只有稻米的清香,笑着开口。

    只是接连两日,不见周炼开朝议事,朝中众人议论纷纷,不知皇上突然卧病不起是得了什么急危重症,有些人心惶惶,第二日晚上,刘慎便来后殿求见。

    刘慎见周炼卧病不上朝,便携了要事折子前再求见,看到周炼比前些日子气色反而好了不少,只是神色微微有些郁闷,不免摇头叹息。

    周炼抬头见刘慎不说话,只冷冷地目露不屑地看着自己,便笑着问:“谨之有事为何不说话,莫不是两天不见朕便想念得慌?”

    刘慎一顿,往后退一小步,笑道:“陛下怎么突然年少轻狂起来?”

    周炼哈哈笑着,问道:“谨之兄又不是不知,寒梅本性如何,何必讶异?”

    刘慎仍轻轻笑问:“那陛下如何打算?”

    周炼撅嘴闭眼耍赖般躺回榻上,幽幽开口道:“朕日夜操劳,累得很,终于卧病在床,不得起身,否则两股战战,风吹就到,家国政事,谨之兄可去请皇后定夺裁决。”

    刘慎收敛笑意,沉默一会,鼓气抬头问周炼:“谨之平生所愿,只为如先父一般,做个治世贤臣,臣大胆问陛下一句,陛下终生所愿,可是成就一番大业?”

    周炼道:“寒梅愿望自小便有,谨之兄也不是不知,就是如今所作所为,也是有几分身不由已,望谨之兄成全。”

    刘慎平静思量一番,才开口说道:“皇后确实是心思聪明,若放在国事上,就颇不妥,性格倔强任性,时不时还有些孩童般不计后果,臣不放心。”

    周炼说道:“不是还有卫昭,与青平想比,可谓智勇双全,又有情有意,只是在政治上略为青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刘慎皱眉问:“陛下这是定下了?”

    周炼慢慢点头道:“朕重病期间,皇后替朕处理一切往来政事,谨之兄若有为难处,可晚间来见朕。”不得刘慎开口,又转了话头笑道:“皇后要与谨之寻个好姻缘,朕这倒是有个好的,这人谨之自小看着长大,不知谨之以为如何?”

    刘慎嘲讽一笑,道:“圣上还真是气量不凡,这放一般人身上,如何容得下?”

    周炼一笑,略显清苦,说道:“心里自会有不舍,不过权衡取舍罢了。至于琢儿,寒梅一时糊涂,随了母后的意思纳进宫来,已是错误,当然更要早些替人打算好,免得误人终生。朕只问谨之的意思?”

    刘慎虽知王琢向来对自己热情,又在周炼面前毫不避讳,因自小便被培养,对于身居高位的帝王,要恭敬里带着几分谨慎,虽说两人同窗多年,熟知周炼性格,也不免揣测一番利害真假,便一拂衣摆跪下:“臣不敢令陛下费心,臣已有意中人,待改日征得佳人同意,再来求圣上赐婚。”

    周炼听了犯愁,抬手抚额道:“果真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周炼接下来的日子,吃吃睡睡过得混沌懒散,绝对起身至前殿参决政事,只不久便朝堂内外传闻,如今皇宫内,是皇后与右相刘慎把持朝政,皇帝身子虚弱,病得成日昏睡不起,皇帝又不子嗣,这若是不小心去了,这江山不知道又要姓什么了?

    青平一连多日为政事忙碌,诸事不顺心意,谏官直言她牝鸡司晨,每下一个政令臣子诸多借口,不予干脆妥当办法,时不时要请奏圣上,满朝望过去,除了卫家几个说不上话的,没一个自己的人,将卫昭带在身边一旁,偏偏次次那个莫娜都跟着碍事,回殿见了周炼,不是在与王琢亲热逗笑,便是一脸笑意望着她,仿佛嘲笑观望什么。

    秦远游在明政殿外求见时,青平正在想法如何去除这些烦心事,听到宫人通报,忙传进来。

    青平微微笑着看跪在下方的俊美青年,这个两度将成为驸马又失之交臂的年轻人,一个识时务,又能结交权贵,又能拢络文人,既能与清流相谈甚欢,又能与弄权者自在斡旋,对权势又有执着热情又有些许崇敬的人,当初为给父皇寻个得力帮手,他是个不错选择,而今仍可一试。

    “不知皇后娘娘召臣来,有何事要交待?”秦远游跪拜行礼。

    “皇上为国事忙碌,染病在床,本宫代掌朝政几日,也觉辛苦,左思右想,只因朝中虽有不少富有才学之人,却大多身居闲职,未曾尽显其能,本宫听闻中书令与青年一代人多有熟识,意欲令中书令给朝庭荐几个可用人才。”青平直接开口说道。

    秦远游笑道:“选贤荐人,不在臣份内,臣唯恐让皇后娘娘失望。”

    青平道:“本宫既挑了秦爱卿,便无须推脱,只管列了名单奏上来,只记得一点,务必要忠心为国的。”

    秦远游规矩答臣遵旨,而后跪拜出来。

    第42章42

    青平这几日连连思索如何在朝堂上拉拢几个得力助手,又一面寻思如何去掉莫娜那个小尾巴,又看王琢各种不顺眼,不知要如何才能将她打发远远的,便与周炼少有呆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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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都后宫皇帝寝殿内,周炼正饶有兴致地在与一小大监下棋时,刘慎进来求见,看了一顿震惊。

    那时周炼只随意着了一身柔软白衣,一头乌丝也用白锦缠在背后,含着得意无比的笑意看着小太监在棋盘一角作垂死挣扎。

    刘慎在一旁看了摇头,这人布局走棋水平不行,以前做侍读时,就常寻些水准奇低的小孩儿下棋,与一般小儿下得哄闹热烈,偶尔赢了还要肆意疯狂庆祝一番,如今贵为帝王,原以为性情已沉稳下来,不至于再寻小儿以求平衡,谁想虽找了个大人,却也找这么个半点不着调的人来下,不知能不能下赢。安静在一旁候在一局完了,才轻轻再一拜。周炼仿似才见了他,热情得很,欢喜喊道:“谨之,过来与朕下一盘。”

    刘慎连连摇头,这人悔起棋来折磨死人啊:“臣来见陛下是有要事相商?”

    周炼笑着叫人收了棋盘,送茶上来:“朕以为这朝中现在并无大事。”

    刘慎道:“昏君。”

    周炼哈哈一笑。

    刘慎见他并不恼,又好心好意劝道:“已无大事为何不返京?”

    周炼皱眉道:“朕重病在床,谨之舍得朕这虚弱身子连日舟车劳顿,朕的皇后可舍不得。”

    刘慎恨铁不成钢看了他,几欲扑上来摇他的头,终于转用嘲笑语气道:“皇后舍不舍得,陛下能确定?看过这几分折子再说。”

    周炼拣起其中一本,一路看下来,抬头笑道:“皇后心疼我周家人,将这些年老又还有终日为政事累的亲人们调给这些尊荣闲职,比朕细心啊。”

    刘慎不语。

    周炼看下一本,仍笑道:“卫昭在北境戍边多年,结识些能干的武将,调在京城来用,也是好事。”

    刘慎仍是冷笑不语。

    周炼再看一本,问道:“皇后为何要重用这些年轻文人?”

    刘慎问道:“皇后用心如何,陛下清楚,也不管?”

    周炼叹道:“朕既然决定下来,就不要再前后畏缩,便放手让他姐弟俩去干,必要时谨之兄帮忙下就可以了,而且,依朕看来,皇后这几件事不做得挺有条理的嘛。”

    刘慎道:“臣可不想看着陛下把江山当儿戏玩!皇后想要启用些新人,那是自然的事。只是皇后这次要选用新人入议政阁内,陛下可知,皇后找的是何人荐的这些人?”

    周炼抬头问:“谁?”

    刘慎道:“秦远游。”周炼眉头皱了下,他便接着说:“此人容臣用一句旧语来作评价:治世能臣,乱世j雄。陛下不可大意。”

    周炼道:“这份名单你帮朕参详参详,留下几个信得过的就好。”

    刘慎临走前又不放心,又劝了一句:“陛下身子也该好起来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周炼轻轻笑道:“知道了,朕一会便出去走走,给大家安安心。”

    晚间周炼想起上次与刘慎提过一回王琢的心思,不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想去过去跟王琢回个话。

    不想王琢一听他的话,便气得呜呜直哭,抱了他将鼻涕泪水糊了他一身,周炼向来不善与女人应酬,又犹其见不得女人哭,便没了办法,胡乱哄着,好歹到了半夜才将王琢慢慢睡着,不好就离开,便在偏厅找个床榻歇了半宿,第二天一听王琢醒来,以为她又要哭泣一番,却没想那丫头明明朗朗笑着,看了周炼过去,仍只是笑着,见了周炼一脸诧异,而后才淡淡说道:“妾身昨晚想一了夜,想好了。”

    周炼那是正接了宫人手中浓茶来醒神,便随口问:“想好什么了?”

    王琢面上仍旧淡淡,却又万分坚定说道:“妾想好了,以后不再想别的,只一心一意死心塌地做皇上您的好妃子。”

    周炼便被一口茶水呛住,咳了半天,满面通红看她,王琢好心好意过来给他拍背,慢慢说道:“陛下贵为九五至尊,能有何事陛下办不到的,陛下想来是心疼琢儿,舍不得离了琢儿,才推言说是谨之哥哥不喜欢琢儿的,既然陛下对妾身一片深情,妾身又怎么不顾及圣恩。”

    周炼笑道:“你这不是耍赖是什么?”

    王琢气哼哼地道:“是陛下先耍赖的。陛下如今与皇后情意浓浓,琢儿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吧,陛下过河拆桥,王琢便也要搅得陛下后宫不得安宁。”

    周炼苦笑,无奈问:“那谨之不愿意,朕能有什么办法?”

    王琢恶狠狠道:“我就不信他心里不喜欢我,我就不信他能有什么意中人,陛下你就等着瞧吧。”

    周炼不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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