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 - 若你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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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就好。”冯薇薇说。

    “小单,来,坐这儿吧。”奚璐起身正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扶着那张兰蔻的面膜说。

    “对不起,害大家担心了,我没事,真的。”单小单坐下抱歉说。

    “高远学长刚刚还发短信过来关心你呢。”冯薇薇拿起手机,顿了顿说,“小单,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没事儿,管它东南西北风,咱过咱的原色生活。”

    “命运真他妈爱弄人啊!”苏雅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小单,“想不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小单,女人太容易用爱当作原谅男人的借口,可是,爱情是件奢华的事,我们一味的原谅换来的只能是不断受伤害。没错,一个女人只有受伤才会真正学会爱,可是一次沉重的伤就够了,又何必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奚璐说的时候,眼眸里是同为女人的惺惺相惜,仿佛她曾经也经历过沉痛的一次爱。

    “奚璐!”冯薇薇叫住了正在大讲爱情经验谈的奚璐。

    “薇薇,其实奚璐说得对。我也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它就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并且残酷无情的摆在我的眼前,让人不得不承认。”单小单很坦然的心态说。

    “小单,你有没有想过,高远在对她负责的时候,他还肩负着对你的责任。可是,令人非常遗憾的是,那时候他选择了她而不是你。你把大把大把的青春都奉献给了他,难道他对你就没有责任了吗?如果当时你也怀孕了呢?他怎么做选择?我想这道理我不说你也懂,你的代价已经够多了。你好好想想吧!”奚璐卷着垂下来的头发说,“风水轮流转,注定他们的爱情不能成结局。得,我不说了,大伙都洗洗睡吧啊。早点休息,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太阳照常升起。”奚璐说完捶着酸累的脖子走上了二楼。

    “别听她瞎说了,奚璐是一肚子的爱情魔典,在别人身上看得特清特彻,同样的问题一到她自己身上就糊涂不行。”冯薇薇赶忙打消了其他人悲观的念头。

    单小单现在的心非常乱,她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得知当年的真相而感到释然,那时的她以为自己会怨恨一辈子,可如今她所有的情绪都销匿不见。和冯薇薇一起上了楼后,单小单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海蓝色的床上,辗转反侧。这,注定是个失眠的晚上。

    (8)一时糊涂,回不到当初

    此时此夜,后海。这一路灯饰酒幌,像似不甘守望在城市的边缘,喧嚣的热闹荡漾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交错的酒吧里,许多沉醉不知归路的人们,眼底的暧昧如同过眼云烟消散,沉淀了一湖的浮华。

    在后海的一家酒吧里,在枣红底橘黄条格子布的桌前,高远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芝华士。在这个深夜,没有谁会在乎喝芝华士活出骑士风范。高远摇曳着杯中的冰块,专注地望着杯中酒与冰块缓慢融化,眼底的无奈与心中的痛苦一起纠结沉浸。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对高远说。

    有些微醉的高远缓缓抬起头,恍惚间,说:“一昕,你怎么在这儿啊?”

    “先生,您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一心两心的,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儿。”是酒吧里卖弄风情的酒吧女郎。

    原来是错觉。夏一昕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高远没再说话,依旧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如同半个月前出发去广州那个晚上那样的狂喝宣泄。

    “先生,来,喝一杯吧。”

    只听见,玻璃酒杯相撞的声音和着酒吧里的摇滚重金属乐一起滑出了夜的孤独,仿佛延续着一个又一个的错误。

    错误的人如同错误的夜晚,总是那么迷人眼。高远依稀还记得四年前对单小单的愧疚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四年前犯下的那一次错,从此改变了高远和单小单的爱情,也让高远和夏一昕付出了终身幸福的代价。

    时光追溯。四年前,高远已工作两年,单小单正大四面临毕业找工作。他们都天真地以为,只要坚持相爱就一定不会被任何现实所阻隔。可生活毕竟是现实的,那时,他们几乎一个星期才见一次面,各自的忙碌占据太多相聚的时间。

    高远被派去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单小单打来电话说和苏雅一起准备翌日的面试就不回家了。高远一个人吃过冷面之后,在家闲着无聊便开着车在路上兜风。此时,兜里的电话响了,是部门同事夏一昕让自己去酒吧一起喝酒。

    如果知道这一去会改写他和小单的爱情,高远一定不会去。但那时,不知是为了一口气,还是本来闲着没事儿,高远还是去了。他不经常去酒吧,因为不喜欢里头音乐的糜烂音调。撩开烟熏的迷雾,远远地看见夏一昕坐在紫红色的吧台前,一个人喝着闷酒。

    “高远,你来啦?”夏一昕端起一杯酒递给高远说。

    “怎了?怎么一个人喝酒?”高远坐了下来,拿起酒杯便喝。

    “闷酒没有原因,不介意就喝吧。”夏一昕说着举起酒杯与高远干杯。

    两个人为了各自的心事而独自灌醉着身心,寂寞的灵魂一旦交融就像水库泄洪,一发不可收拾。那天夜里,谁也不记得是谁先开始。总之,他们踏出了那一步,再也回不去当初。

    高远出差了,一去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单小单数次打电话都无人接听。在他出差回来的那天,单小单去了机场接机。

    接机回来的路上,高远和单小单坐在后座,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揽着她在怀里。然后望着车窗外的高楼林立,什么也没说,他的目光如同内心超载负荷一般沉重。单小单以为高远或许是一路劳累所致,便什么也没问,沉默的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回到家之后,单小单为高远放好了热水之后,在卧室帮他整理着衣服。高远躺在热气缭绕的浴缸里,脑子一片空白。等高远穿着白色浴袍出来时,单小单已经把他要换的衣服放在了卧室,换洗的衣服也洗好,出差带回的行李也全部收拾好了。

    单小单静静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远处华灯初上。

    “小单,我们分手吧!”高远点燃起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惆怅地吐着一圈又一圈的烟圈。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爱她了,没有再拥有她的资格。

    单小单只是愣在那里,呆若木鸡。这半个多月的不详预感终还是应验了。只是,她从未想过,他们的爱情如此脆弱不堪。分手的那天夜里,高远去了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这些单小单并不知道。

    高远坐在吧台前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一次分手,像万把刀子在心中绞割。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他和单小单分手四年了,和夏一昕在一起四年了。如果没有四年的那一次犯错,也许一切都是另一番局面,也许他和小单已经结婚,也许夏一昕就不会……

    (9)曾经的爱,输给了永远

    loft红砖房子前的电线杆上,偶尔停歇着几只青鸟,每日叫得冬日凄凉。日子平淡得如同一江冬水汩汩而流,冬日严寒的脚步似乎越走越近。

    单小单毫无犹豫的辞掉了出版社这份毫无挑战的工作,与欧灏然的公司签约了。她是第一次接触编剧的活儿,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压力。她一边忙碌着与投资方谈剧本的构思,一边坚持每天写报纸的专栏,这样忙碌着的生活至少不会让她空虚而失落。

    奚璐为了向有钱人的生活靠近,开始了自力更生的生活。她软磨硬泡得把甄哥说服了,托人在东方基业4s专卖店找了个活儿,当一个奢侈汽车品牌的销售小姐。每天看着那些手镶钻石、肥头大耳的男人搂着一个又一个比他们年轻十多岁的小蜜从眼前走过,奚璐每次回来总得向姐妹们大倒苦水。

    周一这天永远是北京交通最繁忙的一天,东四环桥和大望路上的车流拥堵不堪,四惠地铁站的上班族行色匆匆,脚步也匆匆。

    嘉里中心位于北京朝阳区著名的中央商务圈内,紧邻长安街,因此许多知名的外资企业都扎堆在这儿,除了高远所在的公司在这里外,苏雅所在的法资外企也在这附近。

    中午十二点午餐时间,苏雅没有和公司那帮小妞们一起共进午餐,她被上司叫到了办公室上教育课,起因是她在办公桌上摆放男友谭雨哲的照片。她上司的理由是,按照医学实验,桌上摆有恋人照片的人,在分析问题的能力上比没有者差得多,会大幅度降低工作效率。

    这是什么变态的规定?!苏雅压着火气没敢顶嘴,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即使自己没错,但如果坚持和上司理论的话,她势必将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这是在外企生存的无奈。也许只能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有朝一日,三千越甲可吞吴。

    从上司办公室出来的苏雅,心里一肚子的不平。更叫冤的是肚子,已经十二点半了,肚子咕噜咕噜个没停,她恨死了那个金发碧眼的上司。

    “苏雅,我这就赶来和你一块吃午餐。”单小单在中午下班时间给苏雅去了个电话。

    “成,我正好准备一个人下楼去随便吃点呢,我先去点着餐等你,就光华路上的那家日本料理店,你丫得麻利儿啊!我他妈刚还被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叫去办公室批了个半死,都快饿出人命来了。”苏雅耳朵夹着电话,收拾着桌子上凌乱的文件说。反正她的上司听不懂中文,更甭提她带京腔的骂法了。

    挂了电话之后,办公室的一些女同事早已经吃完回来了,她们看出了苏雅一脸的愤怒,谁也没敢去搭话招惹她。苏雅拎起包,脸上180度的大转变对她们说:“姐妹们,我先走了,下午工作愉快哦!”然后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一群女人们愣在原地惊愕不已。

    在下楼乘电梯的时候,苏雅接到了男友谭雨哲的电话。俩人冷战了几天,火气早已消停了。只是嘴上不饶人的苏雅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谭雨哲,得让他多长点记性,于是电话里装作生气的对谭雨哲大骂了一场,顺便把刚刚在办公室受得气也莫名的加注到了可怜的谭雨哲头上。

    苏雅走出大厦,走在光华路上,明晃晃的太阳像似把呆在办公写字楼快要发霉的她去掉了一层又一层的霉味。这下,霉运总该结束了吧。于是苏雅带着愉快的心情走进了这家日本料理店,只是脚步刚一踏进就僵硬的停住了,因为她看见了坐在正门对斜角的一个人,真是人倒霉时喝口凉水也塞牙。苏雅停下了脚步,仔细一看,真的是高远,针织衫下套了一件浅色蓝格子的衬衫,背对着门口的高远没有发现刚进门的苏雅。

    苏雅继续怵在门口边,没有进去。一向错乱的思维竟在这一刻变得理智了起来,对,千万不能让小单撞见,先打电话给小单,告诉她换一家餐厅。可是,正当苏雅掏出手机,转身的那一刻,她更惊愕了,单小单就在她的身后。致命的是,高远看见了单小单。

    “小单?”苏雅着实被吓到了。

    单小单转身头也不回地奔跑在光华路上,后面是高远和苏雅在追。

    “小单!等等我!小单!小单!!你等等我,小单!!!”苏雅在后面撕力的叫喊着。

    高远猛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单小单,说:“小单,你就打算这样逃避我一辈子吗?”

    “我求你了,放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单小单祈求的眼神说,高远抓得她胳膊生疼。

    “高远,你丫放开她!”苏雅来不及喘口气,对高远说,“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小单的爱,你没有资格祈求她的原谅。你他妈当年伤害她那么深,她有多伤心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怎么过来的。和你分手后,她整天一个人哭,以泪洗面。看到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会不知觉走神。一个人下班回家,屋里没灯光,遇几次小偷差点吓得魂儿都丢了;一个人逛街,一个人骑单车郊游,碰上大雨,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你他妈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苏雅,别说了!”单小单想止住苏雅。

    听了苏雅的这些话,高远不禁一阵心痛,这些年的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同住一个城市,看到报纸上她的文字,总是会忍不住地想起她,却从未敢见面。她有多伤心,他内心就有多痛。

    苏雅转而拉起了单小单的手说,“小单,咱走!”

    高远看着转身即将离去的单小单说:“小单,我明天下午的飞机飞美国。以后……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此刻的单小单头也不回的和苏雅离开了,他出他的国,她过她的生活,他们是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高远静静地看着她远走,在残阳如血中立成了一尊雕刻。

    当初没有再爱下去,放开拥抱天各一方,以悲剧散场,如今生活早已是另一番模样。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去了,爱情在节节败退的时光背后,变成了回忆思念瘦。

    (10)风轻云淡,爱本是尘埃

    晚上,心晴公寓的餐桌上摆着苏雅平生第一次下厨做的京酱肉丝、冯薇薇的墨西哥黑豆汤和柠檬汁煎鸡柳、奚璐的多彩比目鱼和江浙茄盒。如此丰盛的大餐,是三个女人为完全愈合单小单过去的伤口而特地准备的。

    “小单,还记得吗?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所以,让我们做勇敢和幸福的女人,对过去彻底的saygoodbye!”冯薇薇举着盛满红酒的玻璃杯对单小单说。

    没想到,鲁迅大人的话到如今倒可以用在爱情上。以时间的流逝来洗涤旧迹,仅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

    “对,那话怎么说来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这样最好。男人不应该成为女人伤心和痛恨的理由。来,为我们自己做主的爱情和幸福干杯!”和谭雨哲又冷战的苏雅举着一杯老白干说。

    “干杯!为我们的女权觉醒干杯!”奚璐也凑上来兴奋说。

    “cheers!!!”

    “谢谢你们!”单小单由衷的感激这群闺蜜,她们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温暖。

    心晴公寓里,四个女人喝得微醉躺在客厅沙发上聊天。在苏雅看来,爱火不应该重燃,单小单也早该忘了高远,因为忘了是谁说过爱火一旦重燃,连从前那些美丽的回忆也会化为乌有。在冯薇薇看来,单小单面对爱情已经成熟,不再是四年前那个为爱伤心落泪而一个人疗伤的女子,她越来越清楚自己想要的爱情。

    奚璐双颊酡红,说:“越优秀的男人,桃花运越泛滥,纵使女人有三头六臂也躲不了乱箭穿心。太优秀和太有钱的男人都是一种危险的动物,女人靠近,轻则伤心伤肺,重则遍体鳞伤。”她是个眼光犀利的主,对男女之事有天生的洞察力。从谭雨哲对她大献殷勤的时候起,她就预料到迟早苏雅要和他大吵一架,谁让美是一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杀伤力呢。奚璐始终认为她的美没有错,错的是男人对美色的天生嗜好。也许高远也是一种杀伤力。

    “奚璐,你能不这么极端吗?”冯薇薇摇头问。

    “男人同鱼,先是死不上钩,而当你好不容易将他拖上岸后,他却开始发臭。这话不是我说的,最近德国新畅销书《上钩的鱼都很美》中所说。小单,你一定看过。这道理不必我多说。”

    “嗯。放心吧,我真的很好,没那么柔弱。”单小单望着冰凉的墙面说。

    “靠,对你丫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丫明天会去机场送他吗?我建议你还是去送一下,虽然我不主张你再见他。”苏雅追问。

    单小单缓缓地闭上眼,没有作答,她此刻真的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

    “大伙上楼洗洗睡了吧,明天早起上班呢。”奚璐眯着睡眼惺忪的眼建议道。

    高远出国的那天,单小单始终没有出现。他坐在首都国际机场的候机厅,望着大块大块的通透玻璃窗,没有一点儿遗憾,他也不会有遗憾,因为至少他们曾经相恋过,这就足够了。带走美好的记忆,忘记伤心的回忆而离开是最好的。

    “高总监,飞机快起飞了,我们走吧。”新助手提醒高远说。

    高远抽回了思绪,她是真的不会来了,他们早已没了任何的干系,她又怎么会来。穿着黑色大衣的高远在入关前深情的凝望了最后一眼这座城市,心中有无限的惆怅。他对她始终还是抱歉,无法再回到过去,从他做出对不起她的事的那一天起,从他和她说分手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单,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一切美丽回忆。再见,北京!再见,小单!”高远默念着。他曾经所有的爱都留在了这里,也许今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北京这座城市终究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驿站而已。

    这天晚上,严寒的北京悄悄地下起了第一场雪。单小单站在房间的窗子前,想起多年前张小娴的那句话:原来,当爱情消逝,一个人能够做的,也不过是“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2007年12月10日,天气阴。他出国了,北京竟然下起了第一场雪。”单小单在笔记本键盘上敲下了一行字以作日记。她望着loft红砖房子的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如柳絮般飘扬而至,如同赴一场美丽的盛约。

    第三卷chapter3贴近自由的密度

    (1)和他分离,让她更清醒

    清晨,苏雅六点半就起了床。当她拉开窗帘时,窗外的景色令她一阵惊喜。雪花似碎了的棉絮般轻轻飘落,远处花哨的房顶上,城市的公车顶上,耸立的电线杆上,路边的树枝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哇!薇薇快起来,下雪啦!”苏雅跑到薇薇的房间,炸了庙的说,“咦,奇怪,人呢?”她一脸疑惑的又跑去奚璐的房间,也没人!于是挠着后脑勺,跑下楼,厨房没人!餐厅没人!客厅没人!“奇怪,一大早这人都上哪儿去了。”

    正当苏雅感到奇怪的时候,听见从门口通道那儿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奚璐围着围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冯薇薇笑着第一个进来。

    “卖糕的,你们怎么都起得那么早啊?”苏雅瞪大眼睛问。

    “我俩刚上屋后边儿堆了个小雪人,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冯薇薇脱下外套说。

    “我在上海好几年没见过雪了,好带劲儿啊,我爱死北京了!”奚璐卸下围巾说。

    “小单还在睡吧?”冯薇薇整理着头上的毛线帽檐问。

    “应该是吧。昨晚睡太晚,让她多睡会儿吧。”苏雅回答。

    “你们先呆着,我去做早餐了。回头一起上班啊。”冯薇薇说着往厨房走。

    向来爱美的奚璐让苏雅陪她坐在客厅温暖的地毯上做起了瑜伽。两人并排坐着,做着练习前的腹式呼吸和冥想,真是个惬意的下雪天早晨。

    “冬天来了,春天真的不会远了。真巧,不知这场雪是不是有意为了彻底祭奠他们的过去。”苏雅一边说着一边双腿盘坐,双臂紧贴双耳高举过头顶,双手交叉,掌心向天。

    “嘘!大清早唧唧喳喳个没完,专心做吧!”奚璐说完,身体坐于双脚上,双臂水平打开,双手托住颈部,头部自然向后垂,背部呈c型。

    冯薇薇在厨房忙乎倒腾了半个多小时,走到客厅叫大伙吃早餐。奚璐停了下来,苏雅起身拍了拍手上楼去叫单小单起床。

    “小单,起床咯!小单起床吃早餐咯!”苏雅立在门口,不断的敲门说。

    等了半天,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苏雅轻轻推开了门。只看见,单小单躺在床上,额头冒着汗,脸颊烧红,嘴唇发干。

    “小单?小单?你怎么了?”苏雅一摸小单的额头,“好烫,你们快来,小单病了!”

    在医院里,单小单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右手扎着针孔,悬挂的透明点滴液顺着透明的细管流到了血液里。病床边坐着苏雅,冯薇薇和奚璐在病房外跟医生交谈。

    “医生,小单她没什么事了吧?”冯薇薇问。

    “她是伤风感冒又加发烧,先挂着液,完后我们再复查一遍。真是庆幸,你们怎么能让病人发烧了一夜?幸好,她的意志力很坚强,她一直在撑。”医生回答说。

    “那……您的意思是说,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了?”奚璐问。

    “就目前查诊来看,没什么大碍了,回家之后需要再卧床休息一两天,她体质有些弱,以后要注意。”医生在护士的陪同下赶去了另一个病房。

    “奚璐,你先给灏然打个电话帮小单请个假吧。她这样子今天肯定去不了什么编剧大会了。”冯薇薇耸了耸肩,双手插兜,走进病房说,“苏雅你先去上班吧啊,这儿有我呢。放心吧,没事了,回头我打电话给你们。”

    尽管苏雅有多担心,但她不能无故翘班。于是她拎起包离开了病房,奚璐正在和欧灏然打电话帮小单请假。冯薇薇坐在床沿边,望着沉睡中的小单,帮她掖了掖被子。

    “薇薇,已经和灏然说了,他挺担心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担心他今天的编剧会还是担心生了病的小单。”奚璐挂了手机说。

    “不管他了,难不成让咱们小单抱病去开会啊?”冯薇薇轻轻地说。

    “其实,散了往事,痛最真实。告别过去忽然大病一场也是好的,最起码受尽肉体的折磨就不会有空去理会心灵的痛苦了。在病榻中,肉体的痛苦会盖过心灵的。再大的痛苦,也痛不过身体所受的折磨。你别看小单她人前的坚强模样,人后也是很脆弱的。”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从我认识她的那天起,她的成熟、淡定都是说明她不得不坚强。我以前总觉得小单放下了,可也许她对高远的爱像她身体里的血液一样,已经无声息的深入骨髓了。一旦过去消逝了,她的心和身体便再也撑不住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场告别四年了,够久了。”奚璐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她的包说,“得了,我先去上班了,今天有个车展,肯定忙不过来。亲爱的,辛苦你啦。”

    奚璐也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冯薇薇和单小单。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小单缓缓地睁开了眼,窗外的阳光很刺眼,仿佛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时间。

    “小单,你醒啦!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冯薇薇摸了摸小单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说,“还好还好,烧已经退了。”

    “薇薇,我怎么会在这儿?”单小单环顾着四周问。

    “没事,你就是睡了一觉,这一觉还真是把我们给吓坏了。”

    “对不起,老让你们担心。”

    “傻瓜,你没事就好。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啊,你先躺着别动啊!”

    冯薇薇离开了病房,单小单仰望着雪白色的天花板,心中透彻的冰凉。病吧,大病一场就会好,醒来之后一切就过去了,崭新的一切就要重新开始了。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阳光拨开厚重的乌云,微弱的光芒散落在医院病房外的树枝间,簌簌的光挣扎似的闪耀着。

    “小单,医生说可以回家了,多休息两天就好。”冯薇薇跑了进来说。

    “我上午得去公司一趟,欧灏然说今天的编导会特别重要,不能缺席。”单小单转身说。

    “放心吧,奚璐早已经帮你请假了。咱先回家吧。”

    “可是……”单小单想用工作的忙碌使自己忘却眼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的伤痛。

    “别可是了,走吧。”冯薇薇走了过来,小心地扶着单小单说。

    回去的路上,冯薇薇专心的开着车,单小单望着车窗外消融的白雪,惆怅无比。她不再说话,叹了口气,闭上眼,依靠着座椅。

    “赶快休息好,明天记得来上班。”欧灏然忙中偷闲发来的短信。单小单阅读着,心中五味杂陈。下雪天的北京,唯美得有不真实。

    (2)自由是金,从前已走远

    窗外下着微弱的雪,单小单在房间里躺着休息。病中的自己是她所厌恶的,因为很脆弱,很不坚强。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快好起来,然后将自己焕然一新的生活。

    午后,感冒中的单小单吃了药之后,深深的睡了一觉。没人打扰,只有窗外静静下着的雪,悄无声息的掩埋了一切关乎纯澈的回忆。等她再次醒来睁开眼时,雪依然没有停止。

    “小单,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苏雅敲了敲门进来了。

    “外面雪什么时候才会停?”单小单望着窗外的天问。

    “看情势不会停啊,怎么了?”苏雅坐在床沿边说,“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嗯。睡一觉感觉好多了。”单小单伸了伸腰笑着说。

    “那就好。奚璐说晚上去甄哥的‘小港之镇’聚餐,还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向我们宣布。”苏雅说着,“小单,你要打心底里好起来。再也不要让我担心了,今早上真是吓死我了。”

    “好啦,放心,我真的真的没事了!”

    “那你赶快收拾收拾下来,我们待会儿就出发去霄云路。”

    单小单点了点头,起身更衣。等她下楼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发现奚璐和冯薇薇回来一趟后已经先走了,而苏雅的红色思域启动的声音是在催促她动作麻利儿。

    “我好了,走,出发吧!”单小单迅速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说。

    “go!”苏雅系好安全带,随着车内的摇滚音乐摇摆起来说。

    傍晚时分,灰蒙蒙的天空下,车子行驶在漫天飞扬的雪地里,798艺术区那条废弃了的蜿蜒铁轨上已经被雪湮没,没有了延伸的方向。马路两旁树梢上的积雪坠了下来,在空中来回的抖动。车内的温度适宜,快乐的触须轻轻流窜着,连音乐也变得温馨起来。

    七点,“小港之镇”餐厅白绿两色的门前,挂着一块小牌“今晚暂停营业”。奚璐早已在二楼最大的那张桌子前等待。

    “奚璐,其他人呢?”冯薇薇问。

    “甄哥和灏然等会儿就来了,在路上呢。倒是你的家属呢?”

    “林熙在赶来的路上。”冯薇薇说。

    “哦,我们家谭雨哲我不让他来。”苏雅说得是大实话。

    只有,单小单是真正的单身前往。奚璐很识相的转移话题,将菜单递给大伙,并说今晚这儿的厨师只为她们做菜。

    “你说说,你有什么事儿要宣布啊?先给姐妹几个漏漏口风呗。”冯薇薇问奚璐。

    “等人来齐再分享嘛。不急,咱一边等他们一边喝酒吧!”奚璐一边说着一边像餐厅女主人招呼大伙。

    这时,林熙单肩背着单反相机上了楼来,说:“抱歉,你们等很久了吧?”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说完坐在了女友冯薇薇的旁边。

    “没事儿,你也还不算晚。”这次是奚璐说。她一直在郁闷着,甄哥和欧灏然到底来没来啊,半个小时之前就说在路上了,怎么现在还没到?

    一群人,看着桌上充满诱惑的美食一道又一道的上齐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任肚子咕噜咕噜的作响。

    “对了,小单,一直想找你谈下写专栏来着,来我们报社写专栏吧。”林熙很认真地问单小单说。

    单小单顿了顿,回答说:“呃……这个……对不起,林熙!可能没办法再继续写专栏了。这年底和明年初得忙着编剧本,可能没专注的精力顾及写专栏了。”

    “这样啊。”林熙沉思了一会儿,“没关系,到时候你忙完了,我向报社申请你开个下半年性质的专栏。”

    单小单点了点头。她不能再接活了,写剧本和写专栏已经够让她忙呛的了。

    “小单,你先别管他们专栏不专栏的,答应我的新小说得赶快见报连载哦。我这趁热打铁将你的作品成一个系列的冲击波在全国打响宣传啊。”冯薇薇笑着说。

    此时,奚璐下了楼,立在门口等甄哥和欧灏然。寒风不时的吹了进来,冷飕飕的令人不禁一阵寒战。奚璐来回踱步,徘徊的身影斜斜的映在了餐厅两扇门的罅隙间,瘦长瘦长的。

    欧灏然和甄哥泊完车后,脱着皮革手套,喘了口气走向餐厅。

    奚璐左顾右盼可算是盼来了这两位压轴大牌人物,迎了上前,问:“外边儿冷吧,赶紧进来吧。大伙都在楼上等着你俩呢!”

    “今天从四川阿坝州来了一群小朋友,我和灏然去机场接他们,完后又给他们安顿好住的地方才赶来,你们等很久了吧?”甄哥一边脱着外套,一边抖了抖胳膊解释道。

    “灏然,是你说的小田她们吗?”奚璐拿着甄哥的外套,走在楼梯上问。

    “嗯。小田她们来北京参加一个比赛。”欧灏然淡定的回答。

    奚璐轻轻“哦”了一声。以前,听甄哥说过,灏然一直在支助一群贫困地区的孩子,而小田成了那群失学孩子的代表名字。三个人上了二楼,在中心的大圆桌前坐了下来。

    (3)冬天快乐,让单翅飞翔

    在一张大圆桌上,七个人聚餐,像提前过年似的热闹。奚璐、苏雅在向冯薇薇、单小单谈论年终狂购的事情,林熙和欧灏然、甄哥在聊旅行摄影。各有各的话题聊,然而最后总是能同时发出一阵阵笑声。

    单小单一边听姐妹们聊天也在一边回想。就在这家餐厅,苏雅和她做了一件非常露怯的事情。就是在这家餐厅,她们遇见了奚璐和欧灏然,这算不算是种缘分呢?千回百转下来,不可思议的是原本完全陌生的几个人,如今竟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有时缘分就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好了,大家先听我说几句。今儿晚上,咱们难得聚在一起,一定要放开的吃,尽兴的喝!”奚璐起身拿着高高的玻璃酒杯,连她握酒杯的姿态都那么的媚惑,她接着说,“我今天呢,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呃,不不不,确切的说是两件。”奚璐俨然一副正经的语气说。

    “快说啊!”苏雅迫不及待。

    “嗯!嗯嗯!!”奚璐摁了摁嗓子眼说,“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也就是奚璐我本人,今天——今天我——”

    “行行行,你别学苏雅那招儿了,你是想把我们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吧!”冯薇薇说。

    “今天我在车展上卖出了一辆名贵跑车了!”原来这就是奚璐神秘了半天的大事。

    奚璐话音一落地,全场哗然。冯薇薇和苏雅两个人瞪大了眼,右手遮住张大的嘴巴,惊愕不已。奚璐在东方基业汽车城做的可是顶级奢侈品牌的汽车销售,这一辆车卖出去,她至少可以半年不用工作了!

    “怎么了?不相信我的实力?”奚璐一脸茫然的看着大伙问,“甄哥,你也不相信?”

    “呃……不不不,我相信。”甄哥抽着一杆烟,连忙摇着手回答说,“我说过,你永远是最棒的!”他说的时候,眼神很复杂。多年前,他与奚璐开始这场游戏之前早就有游戏规则在先。奚璐可以无条件的刷他所有的信用卡和存折,但奚璐不可以在他面前太好强。而现在,他们之间的规则已然不存在了。

    “我靠,我要疯了!奚璐,你丫是怎么做到的啊?牛人啊,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苏雅一副崇拜模样,就差五体投地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运气好,碰上有钱没处花的富家公子哥了。还好,让他心甘情愿的花钱买下了那辆跑车。”奚璐以轻松蛮不在意的语气回答,她几杯酒下去,脸颊红漾,“安静安静!另外,其实我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宣布!”

    全场噤声。

    “咳!这件事情其实是我的姐妹小单的事情。我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想告诉她,走出过去没什么不可能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忘记一段旧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奚璐对视着单小单说,然后说完转头对视欧灏然说,“灏然,上回和你妈通电话的时候,她让我催催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奚璐说完举起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单小单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理性的奚璐会突然说这些话,她刚从病痛中缓过精神来,她早单着惯了,爱来爱去爱到最后伤心难过,还不如现在这般保持单身。她知道这想法很偏激,可的确是自己时下的心境。

    欧灏然顿时愣了愣,所有人看着他的时候,他有些惊怔。奚璐的这番话他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他?难道他脸上写什么了吗?“怎么了?”他莫名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苏雅和其他几个人赶紧回答,是为了避免尴尬的局面。他们拿着筷子在吃各自的,装作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欧灏然用余光看了看淡静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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