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喜 - 宠妻有喜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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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起来。外面路过的人对这种场景已然见怪不怪,基本都是看了两眼就离去,唯恐那拳头揍到自己身上。

    一番扭打,两人间的胜负渐渐分明,付晨显然的练家子,伸手灵活,勾拳、过肩摔用的都是巧劲儿。向飞则是胡打蛮缠,毫无章法,吃亏的总是他多一些,可他也毫不气馁,再接再厉的反扑。

    猛然,付晨一个小擒拿手扣住向飞,让他彻底动弹不得:“不够清醒,还要来吗?”说话间,他手下的力度加重了不少,疼得向飞呲牙咧嘴,倔强的不肯叫出声。

    莫约一分钟不见他有动静,付晨也未同他继续僵持下去,放开他的手臂。手臂一解除束缚,向飞便立起身子甩了甩,脸上表情好不痛苦。

    付晨面无表情,语调清淡:“我骑车了,一起回去吧,宁宁也快醒了。”

    沉默了许久,向飞一直站在原地揉捏着刚刚被擒住的手臂,又摸摸身上被揍到的地方,直到他觉得身上没刚才那般痛后,才拔脚离开。他心里自然明白,如果今天不会去,付晨就跟他耗在这儿了,他可不想再挨打了。而且,他也意识到今天对向蔚宁确实过分了点儿,但她忒烦人,他也是万不得已之下才推她的。自己力气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事,皮糙肉厚的,估计也没什么……

    付晨闲散着步伐跟在他身后,他确实学过一段时间散打,成绩还不错。尽管向飞没有功底,但他的块头摆在那儿,他身高和付晨差不了多少,都接近一米八,但向飞却比付晨长得壮实。即便付晨占了点便宜,也终究不能大获全胜,某些地方还是被向飞给抡到了,他肚皮上某个地方正隐隐作痛。

    见付晨一直没跟上来,向飞十分不耐烦的停下脚步,回过头催促:“可不可以快点。”还说要回去,自己却在那儿磨磨蹭蹭,成心来急死他的吗。

    见状,付晨笑了笑,加快步伐跟上他:“最近和高洁还有书信来往吗?”他想着,两个人一起总不能一路无语,刚刚打他,或许看着冲动,可他一点也不后悔,这也是男人间的一种沟通方式,一场架,并不会让他们成为仇人。

    “有。”向飞的口吻很轻浮,不是很愿意搭理他。

    “他有没有跟你分享国外的趣事?”

    “这些你可以去问向蔚宁。”向飞一副不太愿意回答的模样。

    “你在闹别扭吗?”

    “不用你管。”

    付晨呵呵笑了:“小孩子。”

    “我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他和向蔚宁一般大,为什么别人都说他是小孩子,而什么事情都放心放向蔚宁去做,凭什么?他们只差几分钟而已,有什么不一样!他不过是去网吧玩会儿游戏,就让他们这么火急火燎的,呵,真是可笑。

    “男子汉不会记仇。”

    “……”

    就这么你来我往,付晨终于将向飞带回了家,站在向家门口,付晨没有进去,而是对着向飞说:“宁宁应该还睡着,你自己进去吧。”意思很明显,待会儿进去别吵着她了。

    向飞撇了撇嘴,嘀咕着:“你不带我回来,我自然不会吵着她。”大概是怕付晨驳斥他,抱怨完这句后,他就赶紧进屋了。

    付晨有些好笑的看着向飞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向飞的叛逆,不是一时能拉回来的,得想办法根治。思虑着这些,付晨转身回了自己家。

    这边,向飞进门后看到桌上放着一大盘牛肉,走过去想都没想就坐下吃了起来,无聊的扫视了眼整个堂屋,当他看到小板凳上的医疗箱时,正在咀嚼牛肉的动作顿时定住,食之无味,他放下手里的没吃完的半块牛肉,就这么呆坐着。

    向蔚宁很少白天睡觉,特别是这个时间点,刚从付大哥说她在睡觉,还让他别吵着她?板凳上的那个医疗箱他见过,是付大哥家里的,出现在他家,难道是向蔚宁受伤了?他力气是大,可也不至于会伤到向蔚宁吧?越想,向飞心里越没底,猜到是向蔚宁受伤了,愧疚感也随之而来。

    他木然的起身,机械的上楼,原本准备回房的他经过向蔚宁的房间门口,见她房门紧闭,竖着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却未听见一丝声音,他试探的叫了声儿:“向蔚宁……向蔚宁……”

    “别吵,等会儿给你做饭。”马上,屋内传出一声还算中气十足的声音,向飞提起的心也放下不少。虽然知道此刻向蔚宁的回话是下意识的,或许还在做梦的那种,但他至少确认她没有大碍。

    得到确认,他也离开向蔚宁的房门口,回去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了。

    待向蔚宁起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想着爸爸快收工回家,她赶紧起床准备做饭去,刚下楼,她便看到坐在堂屋里撕着牛肉块的向飞,脚步一顿,她道:“你回来了。”

    奇怪,向飞每逢双休日都不会这么早回来,他虽然不再外夜宿,但双休绝对不会比爸爸回来的早,看他跟前那盘被摧残的牛肉块,估摸他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难道真应了付晨那句话,向飞好了?

    瞟了她一眼,向飞将手上的小块牛肉塞进嘴里:“我不能回来吗?这里是你家,也是我家。”嚼着已经没味道的牛肉,他又接着说:“赶紧去做饭,都快饿死了。”

    由于向飞侧身坐着,加上光线原因,向蔚宁并未看到向飞脸上那块明显的淤青,觉察着向飞的不同,她心里有稍许窃喜,应了向飞一声:“我马上去,你再等一会儿。”说完,她便往厨房去了。

    向飞朝着她消失的方向‘切’了一声,害他白白担心一场,什么事情都没有嘛,搞得那么严重。无聊之下,他又开始撕盘子里的牛肉,心里却想着午间那场没打完的比赛,心魂神游。

    第23章发现什么

    待向蔚宁再从厨房出来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下,她端着菜进到堂屋,借着厨房的光亮才隐约能看清,将菜放到桌上后,没等她去开灯或者说话,屋外又传来一些动静。

    是自行车落定停稳的声音,不消一会儿,向镇雄带着风的走进来,扒开屋里的灯,撇了眼姐弟俩后,便放下工具边问:“都在家怎么不开灯?”屋里有了光,顿时亮堂,向镇雄回身见到向飞脸上的淤青,沉下脸:“你又和谁打架了?”

    突然拔高的音调和加强的语气把向蔚宁吓了一跳,她见爸爸盯着向飞,转而过去瞄他,也发现他脸上的淤青,眉头不由得紧了紧。头一次见他,光线太暗,她没注意,向飞脸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正好在嘴下角。心思也不停的猜测着,难怪他今天这么早就回了,原来是与人发生争执了,如果是和那些人闹翻了,她由衷的高兴。可……

    见向飞不说话,向镇雄又挑头看了看向蔚宁,瞧着她手上绑着纱布,脸色有些难看:“宁宁,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下午干什么了?”

    宁宁从小到大都不用他操什么心,向飞虽然调皮,可有宁宁看着,一直也还安安分分,怎么今天两个人都伤了?他脱下满是尘土的外套,准备好好听他们说说。

    顿时,向蔚宁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可一旦说出实情,依照爸爸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一定问出向飞那些破事。但不说实话,她……

    正在向蔚宁左右为难之际,向飞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向镇雄:“我今天惹向蔚宁不爽了,和她打了一架。”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的,我才不会让着她。”

    诚然,他心底的这些话是想对付晨说的,要不是看在他是邻居的份上,他才不会让着他。可心里只能这样倔强的想着,说不出口,怕被打,今天的付大哥太让他意外了。

    向蔚宁愣了愣,低下头对向飞的话不置可否。向镇雄的眼神则在两人间徘徊,向飞脸上、眼里满是愤恨,一副快抓狂的表情,而向蔚宁的低头沉默,顺理成章的让他理解成认错。

    心里有了谱,向镇雄也将向飞的话直接理解成两人间闹矛盾,而后打闹一番,虽然向蔚宁和向飞很少打架,但吵闹一直是有的,所有向镇雄也没有太多怀疑,笑着走到向飞跟前揪着他的耳朵扯了扯:“她是你姐,你让着她是应该的,你都上高中了,要学会大度。她每天把你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打你几下也是应该的。”

    坐下后,他又接着说:“我不求你以后发大财,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你少让我操些心,以后成家立业好好生活就行了。你从小到大到现在没做过一餐饭,没洗过一件衣服,就连你那些臭袜子都是宁宁给洗的,以后宁宁要是嫁人了,你说你怎么办?跑到姐夫家去说,姐姐回来给我洗袜子?”说完后,向镇雄也自觉可笑的哈哈大笑起来。

    被人这么一说,向飞心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却固执的回道:“向蔚宁以后嫁人,我就不能找老婆吗?有老婆给我洗,我才不担心。”

    “你这样找得到老婆吗?”向镇雄眉毛一挑:“家务活你会多少?你是会换灯泡还是会修水管?你啥都不会,出去是人模狗样,在家里是能有多脏就多脏,这样的人谁想嫁?还有,你有钱吗?有房子吗?”

    “爸,你怎么这么市井,非得有钱,有房子,会干家务,会修水管才能找到老婆啊。天底下没钱、没房子、不会修水管的人多了去了,合着人家就都娶不到老婆啊。你当初不也是没钱没房子,不照样娶到妈妈了。”

    没管爷俩的谈心加争论,向蔚宁一个人默默的把饭菜都端出来摆好,他们争论他们的,她一个人吃自己的。

    向镇雄本想着吃饭,可见儿子噼里啪啦的回了一溜话,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一副准备好好跟他吵吵的架势:“我没钱没房子,可我会心疼人,你妈嫁给我之后,我没让她做过一天饭,没洗过一天碗,家里不管什么东西坏掉后,都是我亲手修缮,这些你能吗?你长到现在这么大,除了会破坏家里的东西,修过什么?”

    几乎是没把向飞当作孩子看,向镇雄争辩的很来劲儿,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由此可见,向飞的性子大概是在某些程度上是随向镇雄的。

    或许,表面上看着很沉默内敛的向镇雄,骨子里就是如此性子,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太过轻飘了不好,沉稳些好。

    莫约是被向镇雄问得没话了,向飞没有再反驳,脸上虽然不甘心,可还是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嘴里咕哝着:“我娶不到老婆,对你有什么好处?换灯泡,修水管有什么难的,长大了自然就会了。”

    此言听在向镇雄耳里,显然能逗笑他,顿时发觉自己和个孩子争辩时,他也笑着没再继续说下去,同样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时,向蔚宁已经吃饭了,她起身往门口走去:“我把医药箱还给付婶家去,待会儿可能会晚点回来。”

    向镇雄应允的‘嗯’了一声,向飞则一边嚼着饭,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向蔚宁离去的背影。向镇雄看了眼他:“还呕气呐?”

    回过神,向飞低头扒饭,不说话。向镇雄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聊天似的说:“下午你和宁宁为什么发生矛盾?说出来,如果你受委屈了,我会主持公道的。”

    “在你眼里,还有公道吗?”顿了顿,他恰似苦笑道:“向蔚宁就是对,向飞就是错,我才不自讨苦吃。”不想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向飞突然问了一个问题:“爸,你刚刚说向蔚宁以后嫁人,有人要娶她吗?”

    “说的什么话!你姐那么贤惠,娶她的人自然多了去了。”

    猜出爸爸没听出自己的话中话,向飞‘哦’了一声低下头,便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向蔚宁到付家的时候,付家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院子里开着大大小小的花,总是散发着一阵阵幽香。站在院子里,向蔚宁喊了一声:“付婶……付叔……”

    付妈应声从屋里出来,见了她后笑眯眯的:“宁宁来了,找阿晨吗?他去花圃了,估摸今天晚上也不回来了。”

    笑了笑,向蔚宁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将医药箱递给付妈:“下午晨哥哥给我包扎落在家里了。”

    “哟,受伤了?怎么回事儿?”听到她这么一说,付妈才发现她手上缠着纱布,惊呼。

    “就是摔了一跤,搓开点皮,不碍事。”

    “胡说,看你包得这么厚,一定伤得不轻。”付妈拉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送你去卫生院看看吧,可别感染发炎了,小病不医,熬成大病可就后悔莫及了。”

    听到说要去卫生院,向蔚宁赶紧解释:“真的不碍事,晨哥哥怕我碰到伤口会疼所以才包厚点的。”唯恐付妈继续缩下去,她紧接着道:“对了,我找晨哥哥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付婶再见。”

    望着向蔚宁匆匆离开,付妈在后面大声叮嘱着:“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去卫生院看看,还有啊,你去花圃带个手电筒,夜路难走。”瞧着那少女的背影,付妈脸上堆满笑容,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嗯,谢谢付婶。”向蔚宁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又立马旋身离开。

    向蔚宁离开付家后回家取了手电筒,步伐悠闲的往花圃去,自从她和付晨有过约定后,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花圃,所以来回的路线她也非常熟悉。想到付晨,她又想到了今天下午的那一幕,令她心思复杂的那一幕……

    突然,她想到向飞脸上的伤,联想到付晨下午所说的话,眉间微微拢起,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这辈子,向蔚宁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爸爸,记得中考完之后,放榜那天,得知她和向飞都考上了重点,当时,她就想和爸爸分享这个喜悦,便毫不犹豫的去了爸爸平常干活的工地。每次爸爸换工作的地方,都会跟她和向飞说,大概是怕有事情好找到他吧,可她和向飞从来都没想过去看看他。那天,她去了,她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去……

    爸爸是建筑工人,乡下话说就是泥瓦匠,给人盖盖房子,修修厕所。以前在家里,每次洗到爸爸的衣裳时,看到那脏得已经看不清布料原本颜色的衣裳,她都可以想象爸爸的工作是有多辛苦,可想象永远没有现实来得刺激。

    第24章还是不要

    向镇雄还算是比较高技的工人,相对于那些拖砖头、和水泥送水泥的小工要来得轻松一些,至少少了一些体力活,可高空作业看得向蔚宁心惊胆寒。站在简陋的脚架上,堆砌着一块一块的砖头,每挪动一步,那脚架都咯吱咯吱直晃悠,也没个安全带绑着,工地上的人对这些都习以为常,宛若无视的作着自己的事情。可向蔚宁是第一次看到,尤其当自己的至亲在上面时……

    那天,向蔚宁并没有去找爸爸,她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幕时,便挑头走了,她不知道该以如何的心情去面对爸爸,她怕自己跟爸爸说话时会哭出来。还记得以前总在新闻上看到农民工讨要工资困难,每每看到都会在心里冷笑,觉得这也值得去报道,真是傻逼。可现在看来,原来她才是最傻最傻的那一个。

    从那天开始,向蔚宁就四处找兼职,刚开始,因为年纪关系,她四处碰壁,乡里没有童工一说,也没什么法律意识,只是纯粹觉得向蔚宁太小了。后来,她终于找到在一家餐厅端盘子的工作,虽然不是期望的那种,但她也很满足,总比没有要好。

    索性这份工作的收入也不错,餐厅是比较高档时髦的那种,来这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有时候还有小费拿,后来,她在餐厅里认识了一位客人,那位客人得知她在重点上学后,突然请她去做家教,她考量在时间上没有冲突,又利用双休的时间做了家教的兼职,给那位客人的小孩补课。时间虽然被填充得很满,但她过得很充实。

    其实这样算下来,她一个月兼职所赚的钱能够一家子的生活开销,有时还能余一点。早在从她上初中开始,爸爸就把家里的经济大权渐渐交给她,起初爸爸也是怕她乱花钱,只给是一次性给一个月的,后来慢慢的变多,最后基本就归她管了。

    这一世重生,她可以说是无风无雨,走得十分顺遂,唯一令她心烦意乱的恐怕当属向飞目前的状况。其实她可以完全不管向飞,可她怕爸爸不开心,已经亏欠爸爸够多的了,这辈子她希望能多替爸爸分担一些烦恼。

    爸爸虽然对他和向飞一视同仁,可农村人骨子里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偏多或者偏少而已,向飞可以说是爸爸所有的希望,她无法做到无视之。现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宁宁……”突然,一个叫喊打断了向蔚宁的思绪,她定下身子,张望了下左右,直到那喊声再次想起,她才回过头看到付晨,笑了笑:“晨哥哥。”

    “走路还发愣,也不怕掉沟里了。”付晨眯眼看她,一派轻松模样。刚才他在屋里看到有手电筒的亮光,所以出来瞧瞧,刚出门就看到她三魂丢了七魄似的从门口走过。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向飞又调皮了?

    向蔚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微:“刚刚想事情去了。”

    也没多问,付晨温柔的说道:“外面黑不隆冬,快进来。”这么晚了,她还能一个人独自来这儿,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找他有什么事情。

    进屋后,付晨给向蔚宁倒了杯水,默默的坐在一边,等着她先开口。向蔚宁收起手电筒,轻抿了口凉白开,郑重其事的盯着付晨:“谢谢你,晨哥哥,多谢你下午的时候帮我,还有帮我找回向飞。”

    闻言,付晨呵笑了声儿,眼里却划过一丝苦笑,一闪而过:“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帮你是应该的,说谢谢,就太见外了。至于向飞,我并没有做什么。”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向蔚宁脸上没有一丁点笑意,顿了顿后她又道:“还有,下次能不能别和向飞动拳头了?”

    “担心他?”付晨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沉下脸等着她的回答。

    “不。”向蔚宁很快否决:“我担心你……”觉得有些失言,她低下头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下去。

    “为什么担心我?”他不禁脱口问,可话一出口他就呆住了。

    屋子里静默了几十秒,向蔚宁缓缓点头,很实际的说:“向飞是个很冲动的人,做事从没有个度,脑子一充血,啥事都干的出。他块头比你大,很可能会伤到你。”

    付晨起身走到向蔚宁跟前,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他伤不到我。”

    “还是不要了,以后不要和他动手,好不好?”向蔚宁始终不放心,他们两个不管伤了谁她心里都不会好过,因此,她凝视着他的眼眸不由得充满期待。

    将她刘海的发梢别到耳后,付晨轻点头。

    见状,向蔚宁唇角上扬,开心的笑了。见屋子里的炭炉上放着一口锅,里面烧着水,她问道:“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今天有批苗子回来,刚刚才清点完。”付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到炭炉前弯下腰拿着锅铲搅了搅里面的清水:“你要不要吃点?”

    好笑的看着他拿着锅铲在一锅水里搅着,向蔚宁‘嗯’了一声,也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简装面:“我来吧。”这些年她从来没见付晨下过厨,之所以知道他在煮面那是因为以前见得太多了,每次晚上来不及吃饭付晨就会和付叔在花圃这里随便煮点清水面吃,不过,以前都是付叔煮,每次都是。

    付晨也没拒绝,将锅铲给她,其实付爸只是让他过来烧水而已,没敢让他下面条。

    “就你和向叔两个人吗?”向蔚宁问道。花圃这边还有几个为他们工作的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吃。

    “就我和爸,他们都吃过了。”

    看着锅里渐渐开始冒泡的水,向蔚宁将炉子下面的风口堵住,留出一点小缝,然后拿起自己的手电筒,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去外面一下,马上回来,你们很快就有得吃了。”

    第25章夜黑风高

    付晨不明就里的见她往外跑,忙问道:“外面黑乎乎的,你干什么去?”

    “干吃面条太不过瘾了,我去找几个鸡蛋。”白水煮面,就加点盐,再好的厨艺也做不出美味来,何况她还不是大厨。

    虽然家里没种田,可她以前没少和村子里同龄的孩子来田里玩儿,当时觉得幼稚,可集体活动还是得参加参加,不合群可不好。以前在田里,他们啥都干,下河上树,玩饿了就在田里找些能吃的东西。

    记得那次溺水后,虽然没传开,可那些见过的小朋友后来看到她还是心有余悸,末了,还是她开导他们自己学会了游泳,不怕这种事情了,他们才继续跟她玩,感情甚至比以前更好了,她也算是学到了一项野外生存小技能——找吃的。

    在乡里,特别是在田里想要找吃的东西并不难,有很多东西在田地里的时候摘下就能生吃,比如西红柿、白萝卜、黄瓜……有时还会有些意外收获,比如花生、甘蔗等等。还有一样东西也是那些小男孩们告诉她的,那就是田里草比较密集的地方能找到野鸡蛋。

    野外嘛,蛇虫鼠蚁都有,野鸡也不例外,有鸡就能有蛋,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挖出蛇胆。那时候,玩的比较好的男孩还告诉她几个地方一定能找到鸡蛋,每次都是如此。有时候,她都觉得,当小孩还真挺好的。

    刚刚向蔚宁就想到了这个,花圃离他们以前玩的地方还听近,她出去溜达一圈说不准还能有收获。煮面条前煎上几个荷包蛋,等面条熟了以后盖上,蛋香、面香融合在一起……虽说还是比较简单,但总比清水面要好吧。

    “太晚了,我陪你一起去吧。”付晨也拿上手电筒,跟上她。他从中午就没吃东西了,白水面他可真怕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听到向蔚宁说找鸡蛋,心里也兴致昂扬,这附近确实有野鸡出没,找鸡蛋是一件绝对可行的事情。

    向蔚宁没有拒绝,笑着点点头:“好,我们速度快一点,快去快回。”说实在的,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出去还真有点怕怕的。

    说着,两个人肩并肩便出了门,往黑暗中走去。两个手电筒的光束在黑夜里格外醒目,光照的地方,还能看到许多蚊虫飞来飞去。向蔚宁无视月黑风高的夜晚,无视耳边吱吱喳喳的叫声,极其有目的性往自己熟悉的那个地方找去,付晨一直跟着向蔚宁,他则不同,一直注意着周边的环境。

    虽然说这附近一带他都很熟悉,可是夜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说不定就会有意外出现,他得更加提高警觉。

    突然,向蔚宁‘啊’的尖叫了一声,惊喜的抱着一旁的付晨雀跃着:“看,鸡蛋,鸡蛋。”这趟还真没白跑,她在一个熟悉的蛋窝看到了鸡蛋,刚从她粗略看了一下,有六七个鸡蛋呐,好久没干过这事儿了,确实好兴奋啊。

    付晨起初被她吓了一跳,感受到她的兴奋后,回抱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赶紧拿了回去吧。”抬头看了眼天空,又说:“估计快下雨了,我们得赶紧走。”

    向蔚宁没有急着去捡鸡蛋,反而是纳闷的看着天空:“天上有星星啊,怎么会下雨?”

    “直觉。”简易的回答完她的问题,付晨弯腰去把那鸡蛋一个个拾起。却听到一旁的向蔚宁纳纳的问:“直觉,那不是女人该有的东西吗?”

    听闻,付晨捡完鸡蛋后起身弯起食指敲了下她的额头:“调皮。”

    被敲后,向蔚宁迅速后退一步,低着头揉着额角,挑着眉皱了皱,乍然看到空空如也的鸡蛋,向蔚宁迅速看向付晨:“你怎么都拿光了?”

    付晨表情一窒,神情明显愣了愣:“不然?”

    “当然不能全部拿光,如果野鸡妈妈回来一个蛋都找不到,会伤心的。”其实,向蔚宁内心独白是:拿光了鸡蛋野鸡回来就该发现问题了,以后要是不在这儿下蛋了,怎么办?找一个蛋窝很不容易的。

    默默的,付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鸡蛋,表情有些不自然,默默的半蹲下/身子,将鸡蛋又一个个放回原地,嗯,拿三个就好,他、爸爸、宁宁一人一个。

    想着,付晨只留下三个鸡蛋,其余的全部都放回草窝里。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来与向蔚宁对视:“能走了吗?”

    “嗯嗯。”向蔚宁喜滋滋的点着头,领头先走。走在前面,她蓦然问起:“晨哥哥,你刚刚说可能会下雨,是真的吗?”

    闻言,付晨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这天要是不下雨,明天一定回下。”

    “又是直觉?”

    付晨没反驳,只是轻声笑了笑:“在野外呆久了,你也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会刮风,什么时候会起大雾。”

    “那这不是直觉,而是经验。”向蔚宁很认真的回过头纠正他刚才的错误。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付晨无奈的笑笑。

    向蔚宁转过身小声嘀咕着:本来就是嘛。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主要是向蔚宁在说,付晨附和着。换做以往,向蔚宁一向不多话,能沉默就沉默,一遇到付晨就变话篓子了。

    “唉,其实下雨的时候散步也不错嘛,多浪漫啊。”前方,向蔚宁抒发着情感,后头,付晨却摇着脑袋,接腔道:“感冒了就更浪漫了。”他比较现实,换句话说,付晨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听见他泼冷水,向蔚宁回过头特别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晨哥哥,我终于知道你到现在为止,为什么都还没有女朋友了。”

    女人天生就是特别感性的动物,不管年纪大小,长相美丑,心中总是期待着一切浪漫美好的事物,幻想着一些事情的发生,如果这件事还是由自己辣文的人做的,那效果绝对具有爆炸性。

    当然,极个别除外,世事无绝对嘛。

    听到小丫头开始点评自己,付晨大步上前,与她并肩齐走:“说说。”

    第26章昙花一现

    “现在的社会太现实,你这样儿的难销。”向蔚宁脱口而出,说完后也没觉得没任何不妥。

    前世她长袖善舞,不管面对何种人都能进退有度,游刃有余,可现在,她不想活得那么累,她想做一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如果有些不该说的话,她会干脆不说,当然,那是对待不熟的人。再者说了,这些年的相处,付晨在她心里的地位如同亲人,更没必要拐弯抹角,藏着掖着。

    “嗯?”付晨还是充满疑问,不太懂她的意思。如果说女孩子现实,挑选老公时以金钱来衡量,他或许会懂,也能理解,男人是一家之主,一个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女孩子想婚后过得轻松一点,这个前提无可厚非。

    说话间,他俩已经全然忘记刚才的下雨说。

    顿了下步子,向蔚宁微微扬着头,恰似想了想,一边走一边继续说:“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风趣幽默的人,或者是有情调会浪漫的人,你瞧你,浪漫不?幽默不?不可否认,你是一个有为青年,也有…嗯…一些优点,但整天对着花苗,花苗会嫁给你吗?综上所述,你…难…销,你说对不对?”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付晨不着痕迹的瞄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悠悠道:“不对,你怎么知道花苗不会嫁给我,听过昙花的传说吗?”

    向蔚宁摇了摇头,学着他的腔调:“说说。”她只听说过曼陀罗花的传说,彼岸花,恶魔的温柔。

    付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缓慢而有温柔的嗓音慢慢讲述着:“昙花又叫韦陀花。韦陀花很特别,总是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相传昙花和佛祖座下的韦陀尊者有一段哀怨缠绵的故事,所以昙花又叫韦陀花。”

    顿了顿,瞥见她全神贯注的听着,他又继续说:“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后来,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小伙子,她化作凡人的样子与小伙子相爱了,玉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拆散这对鸳鸯。玉帝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小伙子送去灵柩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所以她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希望能见韦陀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陀还是不认得她。”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没由来的,向蔚宁心中升起淡淡的伤感,完全没了刚才的侃侃而谈,转而一想,她突然觉得付晨前言不对后语,说的是花苗嫁人,可他却讲了一个悲伤的故事,皱着眉头,她看着付晨:“晨哥哥,这个故事很美,可是和我们刚刚聊的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每天和花神朝夕相对,说不定她哪天就会化作凡人来与我相爱。”

    向蔚宁表情一滞,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啊,怎么说胡话呐?昙花的故事只是传说,当不得真的,晨哥哥,你……没事吧。”

    付晨也明显的愣了愣:“不好笑吗?”

    “好笑?”

    虽然向蔚宁说了两个字,听着像是肯定的回答,可付晨见她一脸疑问,他知道自己失败了,沉下眼帘:“你不是说要风趣幽默吗?”

    “所以刚刚那是笑话?”见付晨点点头,向蔚宁彻底面无表情了,只有嘴角忍不住的在抽搐,缓了好一会儿,向蔚宁突然发出爆笑:“哈哈哈……哈哈……晨哥哥,你好好笑哦,哈哈……”

    听着她后觉的爆笑,付晨脸上火烧火燎的,有点挂不住,脚下加快了步伐,丢下还在笑着的向蔚宁。

    见状,向蔚宁一边憋着笑意,一边追上他,拉着他的胳膊问道:“晨哥哥,你生气了?”

    付晨淡淡瞄了她一眼,没说话。

    “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向蔚宁很快道歉:“每个人的观点都不同,我不该对你指手画脚,感情不管是一生一世还是一瞬间,重要的是,是否是真感情。能一生一世固然好,可有时无法做到一生一世,那么瞬间的真情或许也会让一个人温暖一辈子……”

    其实付晨没生她的气,他不期待花神,只希望那朵花快点长大。见她说出这么一大番道理,他温温一笑道:“小丫头,懂得还挺多。”

    “我可不小了,要是换在古代,我这个年纪都嫁人,夸张一点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管什么年代,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丫头。”

    向蔚宁不想跟他纠结在这个话题了,突而问道:“晨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你是希望一生一世还是一瞬间?”

    轰……轰隆隆……一条银白的闪电在天空中倏然一现,雷声连绵不觉……

    付晨和向蔚宁迅速的看了眼天空:“丫头,快走。”

    说话间,两人便在黑夜里奔跑起来,这场暴雨来得又急又快,哗啦啦的雨点很快从天空落下,打在他们身上,付晨见状,赶紧解开外衣,将向蔚宁揽进怀里后又将衣服顶在头顶。这种及时雨最说不清楚,或许下个几十秒就会停止,或许会下一夜……

    不管怎么样,他俩还是快速的往回跑,好在余下的路已经不远,他们很快便跑了回去,不过两人里里外外已经湿的透彻。进屋后,付晨关上门放下鸡蛋,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条床单,他撑开后挡在自己和向蔚宁中间:“快换下湿衣服,我背对着你。”

    起初,向蔚宁有些扭捏,这孤男寡女的,他拿个布挡在中间是怎么个意思?不是该拿套衣服她换吗?

    耐不住冰冷的雨水浇湿衣裳贴在身上的那种刺骨感,向蔚宁通体发寒,瞄了眼付晨,他背对着自己,站得笔直,故而没了估计,赶紧脱下自己的衣裳,怯生生的喊了句:“我脱完了。”

    第27章不是那样

    向蔚宁说完后,付晨没动,尽量平稳的说道:“把床单拿过去裹着,然后到床上去。”

    接下来,向蔚宁完全按照付晨的话去做,她用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上床后又用薄被将自己裹住,一切做完后,她心中不慌了,那阵刺骨的寒意也消散,身体慢慢暖起来。

    这间屋子十分简陋,没有隔间或者另外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一览无余,屋里摆放的家具也大多有些年头了,当听到木床咯吱咯吱的响时,付晨也知道向蔚宁已经过去了,故而转过身看着她:“我到柜子那边换衣服,你……别回头。”

    他尽量镇定的说完这句话,可话一出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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