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宫略 - 庶女宫略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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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口给皇上添堵。惹得皇上厌了姐姐,总归是妹妹的不是。”

    看她一脸自责,韩玉蓉倒越发受用,很不以为意的昂首一笑:“即便不是为了你,本宫也要把她一脚踩到底。不然,凭着李挽莲与皇上那一段情,李婕妤死灰复燃了可怎么办?”

    韩玉蓉想起折辱宿敌李梦莲来,可是兴致盎然,回宫换了身衣裳,便兴冲冲往泰安宫中请安去了。

    韩玉沁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无奈摇摇头,带着身边儿泽兰回了映月阁。

    要替自己报仇,何必假手于人,自己动手比什么都来的痛快。

    回了映月阁,韩玉沁便将小桃叫到了人前,吩咐道:“去内务府,寻些轻软的料子,我想做几件贴身衣物。”

    映月阁人手不多,小桃又是韩府来的,学过规矩后,已经成了二等宫婢,倒也方便行走。

    小桃见她摆弄着花房新送来的一汪莲花,心下会意,应声离去。

    “主子要做里衣?其实奴婢去前头贵妃娘娘那儿说一声,什么好衣料都是尽有的。”泽兰在旁说道。

    “那都是姐姐的份例,况且不过是跑一趟的功夫,无妨。”

    说着,便岔开话题,不叫这事儿被人惦记在心上。

    “悦更衣那边儿,还是每日里受刑吗?姐姐没有要她再度侍寝的意思?”玉沁问着,看着白及捧进来的汤药,只觉得喉头发苦,“哎呀,我都好了,怎还天天喝药,快去倒了,倒了!”

    白及xig子活泛些,闻言“扑哧”一乐,却不听话,将碗递到身前:“太医要您喝上半月呢,您可受着吧。桔梗姐姐那里,如今也要天天喝药呢,都没您这样矫情。”

    玉沁撅嘴,泽兰喝斥白及:“怎么说话呢!还不与主子谢罪。”

    白及忙放了药碗,好生给玉沁一个叩头:“只要主子肯喝药,叫奴婢磕几个头都行。”

    玉沁被她逗得发笑,看泽兰伸手去拧白及的耳朵,在旁笑话:“好个白及,看你泽兰姐姐教训你!”

    泽兰被笑的脸红,看这主仆二人笑闹打趣,狠狠一叹,跺了跺脚,径自去后头取玉沁的蜜饯盒子,“主子,您乖乖喝药,奴婢今儿不管着您吃糖还不成吗?”

    泽兰好生劝着哄着,玉沁苦着一张脸把汤药喝个干净,伸着舌头等泽兰喂蜜饯果子,又惹得白及笑话她,俩人在屋子里追着闹,泽兰抚额蹙眉,实在是拦不下了。不由想念桔梗在的时候,那会子,主子还没这么闹腾呢。

    这里韩玉沁没心没肺,自觉如悦都已经挺惨的了,也不必自己出手。

    而她那个真正的“仇人”李婕妤,如今处境可不甚美妙,说是水深火热都不为过。

    敏贵人拎着礼物来瞧韩玉沁的时候,带来了个消息,原来,蓉贵妃实在闲的慌,刚惹毛了皇上,又去泰安宫撩拨太后,送了四个管教嬷嬷去关雎宫,看管李婕妤学习“为妃之道”。

    这一巴掌,不但狠狠扇得李婕妤直接气晕过去,更是羞得李挽莲当天就出了宫,太后跟前儿都没敢凑。

    韩玉沁笑意微微,听着敏贵人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她。

    “早与你说了不是,湘妃娘娘最是个容不得人的。”敏贵人端着杯子吃茶,笑脸上带着些小得意。

    韩玉沁笑意不改,提醒道:“贵人,如今该改口叫李婕妤了。虽然关雎宫里改不改口不重要,咱们可不好乱了位分说话。”

    敏贵人神色一顿,笑道:“瞧我这张嘴。沁儿妹妹对我之前的提议,可想好了?”

    玉沁摇摇头:“这些自有姐姐帮忙料理,妹妹才入宫,不好与姐姐们为难的。”

    敏贵人脸上一僵,心道,这韩家姐妹,一个心狠手毒,一个滑不溜手,怎都这么不好对付。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李婕妤先动的手?”

    敏贵人还想劝,韩玉沁却已经不容她说下去:“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我也做不得的。贵人还请回去吧,有什么话,直接与我姐姐说便是了。我实在处不来这些事儿。”

    韩玉沁面上很是无奈道。敏贵人也只得告辞离去。

    泽兰在旁听着,直到韩玉沁自己回了屋子,吩咐要一个人静静时,才反应过来。

    “是,婢子就在外头做些针线,主子也歇个午觉吧。”

    泽兰原想着,敏贵人既然给主子这样一个机会,利用一番,打压下李婕妤,也算出口气。可现在又想,敏贵人心机沉敏,不与贵妃娘娘说,专挑了主子,不定存的什么心思呢。

    这样一想,心里也就放开了。淳嫔眼见着就要侍寝,有贵妃扶持,那好日可是在后头的,何必趟这浑水。

    屋内,韩玉沁盯着那一汪清水上初绽的莲花,有种挑战的兴奋。

    敏贵人主意虽好,可玉沁却不打算用的。敏贵人也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若还是圈套,她可不要被咬的死死的?

    再有,平白将自己的把柄交给人家,她玉沁还没那么傻呢。

    午饭时,小桃带着成匹的料子回来。

    等没人的时候,小桃才将藏掖在袖子里的一抹红艳艳的料子取了出来。

    正文第二章打人不打脸

    “那您也实不该戳皇上的短处,揭这陈年的旧疮疤呀。这位冯夫人李姑娘,自然有她婆家娘家管着,想来,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姐姐再何必与她计较许多。”

    韩玉蓉此时也不哭了,撇嘴道:“管?怎么管。那冯侍郎死的时候,冯家就剩下李挽莲当年肚子里的货。孩子才几岁大上,李挽莲就被李家接了回去。早些年,还有媒人上李家提亲呢,想着这寡妇再嫁,又没儿女牵绊,依着她的做派,还有人家肯要,也该烧高香了吧?呵,李家却是心大,等着李挽莲时不时打着看望太后的幌子进宫,那些媒人就全都销声匿迹了。谁人看不出,这残花败柳,还妄想嫁入皇宫呢。现如今,婆家无人管,娘家巴不得……”

    韩玉沁额头有些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韩玉蓉瞧见了,却说道:“妹妹且放心,李婕妤弄这么一出,本宫必不叫她好过。”

    韩玉沁忙摆手:“姐姐,多不值当的。这打也打了,皇上罚也罚了,不说如今皇上为了您刚刚几句话,含着气离去,就是如今她们李家有功在身,也不好惹得很。何必在这当口给皇上添堵。惹得皇上厌了姐姐,总归是妹妹的不是。”

    看她一脸自责,韩玉蓉倒越发受用,很不以为意的昂首一笑:“即便不是为了你,本宫也要把她一脚踩到底。不然,凭着李挽莲与皇上那一段情,李婕妤死灰复燃了可怎么办?”

    韩玉蓉想起折辱宿敌李梦莲来,可是兴致盎然,回宫换了身衣裳,便兴冲冲往泰安宫中请安去了。

    韩玉沁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无奈摇摇头,带着身边儿泽兰回了映月阁。

    要替自己报仇,何必假手于人,自己动手比什么都来的痛快。

    回了映月阁,韩玉沁便将小桃叫到了人前,吩咐道:“去内务府,寻些轻软的料子,我想做几件贴身衣物。”

    映月阁人手不多,小桃又是韩府来的,学过规矩后,已经成了二等宫婢,倒也方便行走。

    小桃见她摆弄着花房新送来的一汪莲花,心下会意,应声离去。

    “主子要做里衣?其实奴婢去前头贵妃娘娘那儿说一声,什么好衣料都是尽有的。”泽兰在旁说道。

    “那都是姐姐的份例,况且不过是跑一趟的功夫,无妨。”

    说着,便岔开话题,不叫这事儿被人惦记在心上。

    “悦更衣那边儿,还是每日里受刑吗?姐姐没有要她再度侍寝的意思?”玉沁问着,看着白及捧进来的汤药,只觉得喉头发苦,“哎呀,我都好了,怎还天天喝药,快去倒了,倒了!”

    白及xig子活泛些,闻言“扑哧”一乐,却不听话,将碗递到身前:“太医要您喝上半月呢,您可受着吧。桔梗姐姐那里,如今也要天天喝药呢,都没您这样矫情。”

    玉沁撅嘴,泽兰喝斥白及:“怎么说话呢!还不与主子谢罪。”

    白及忙放了药碗,好生给玉沁一个叩头:“只要主子肯喝药,叫奴婢磕几个头都行。”

    玉沁被她逗得发笑,看泽兰伸手去拧白及的耳朵,在旁笑话:“好个白及,看你泽兰姐姐教训你!”

    泽兰被笑的脸红,看这主仆二人笑闹打趣,狠狠一叹,跺了跺脚,径自去后头取玉沁的蜜饯盒子,“主子,您乖乖喝药,奴婢今儿不管着您吃糖还不成吗?”

    泽兰好生劝着哄着,玉沁苦着一张脸把汤药喝个干净,伸着舌头等泽兰喂蜜饯果子,又惹得白及笑话她,俩人在屋子里追着闹,泽兰抚额蹙眉,实在是拦不下了。不由想念桔梗在的时候,那会子,主子还没这么闹腾呢。

    这里韩玉沁没心没肺,自觉如悦都已经挺惨的了,也不必自己出手。

    而她那个真正的“仇人”李婕妤,如今处境可不甚美妙,说是水深火热都不为过。

    敏贵人拎着礼物来瞧韩玉沁的时候,带来了个消息,原来,蓉贵妃实在闲的慌,刚惹毛了皇上,又去泰安宫撩拨太后,送了四个管教嬷嬷去关雎宫,看管李婕妤学习“为妃之道”。

    这一巴掌,不但狠狠扇得李婕妤直接气晕过去,更是羞得李挽莲当天就出了宫,太后跟前儿都没敢凑。

    韩玉沁笑意微微,听着敏贵人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她。

    “早与你说了不是,湘妃娘娘最是个容不得人的。”敏贵人端着杯子吃茶,笑脸上带着些小得意。

    韩玉沁笑意不改,提醒道:“贵人,如今该改口叫李婕妤了。虽然关雎宫里改不改口不重要,咱们可不好乱了位分说话。”

    敏贵人神色一顿,笑道:“瞧我这张嘴。沁儿妹妹对我之前的提议,可想好了?”

    玉沁摇摇头:“这些自有姐姐帮忙料理,妹妹才入宫,不好与姐姐们为难的。”

    敏贵人脸上一僵,心道,这韩家姐妹,一个心狠手毒,一个滑不溜手,怎都这么不好对付。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李婕妤先动的手?”

    敏贵人还想劝,韩玉沁却已经不容她说下去:“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我也做不得的。贵人还请回去吧,有什么话,直接与我姐姐说便是了。我实在处不来这些事儿。”

    韩玉沁面上很是无奈道。敏贵人也只得告辞离去。

    泽兰在旁听着,直到韩玉沁自己回了屋子,吩咐要一个人静静时,才反应过来。

    “是,婢子就在外头做些针线,主子也歇个午觉吧。”

    泽兰原想着,敏贵人既然给主子这样一个机会,利用一番,打压下李婕妤,也算出口气。可现在又想,敏贵人心机沉敏,不与贵妃娘娘说,专挑了主子,不定存的什么心思呢。

    这样一想,心里也就放开了。淳嫔眼见着就要侍寝,有贵妃扶持,那好日可是在后头的,何必趟这浑水。

    屋内,韩玉沁盯着那一汪清水上初绽的莲花,有种挑战的兴奋。

    敏贵人主意虽好,可玉沁却不打算用的。敏贵人也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若还是圈套,她可不要被咬的死死的?

    再有,平白将自己的把柄交给人家,她玉沁还没那么傻呢。

    午饭时,小桃带着成匹的料子回来。

    等没人的时候,小桃才将藏掖在袖子里的一抹红艳艳的料子取了出来。

    正文第三章阵营

    “涔姑姑说了,湘妃娘娘,哦不,是李婕妤的里衣多用此等料子,轻薄又软,不磨肌肤。还道李婕妤的贴身衣物上,多绣了她自己的莲字呢。”

    韩玉沁笑的很坏心的样子,拎起那块儿遮羞布:“仿着她的肚兜做,完了扔在关雎宫附近,好好丢丢她的脸。”

    小桃嫌弃地把嘴一撇:“小姐您又不会绣花,该不是叫奴婢来做吧?”

    “当然是你!快去快去,我还等着看李婕妤的笑话。”

    “不过一个肚兜,李婕妤又不是没嘴儿的葫芦,说不是自己的不就完了?小姐您想出这么个主意,实在没意思的紧。”

    “料子是她惯用的,上头又有她的名儿,哪怕她说得清,也够恶心人的。而且,这种事说不说都是一身腥。李婕妤仗着自己身份,随意欺辱人,实在过分,这口气无论如何我都忍不下。”

    小桃只得背着人将这“赃物”做好,放好,然后便与小姐一起等着事情爆出来。

    放好肚兜的当晚,关雎宫里就发生了马蚤乱,李婕妤犹如疯了一样,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喊得声嘶力竭说自己冤枉,连隔了好几座宫室的灵犀宫,都听着了些音儿。

    韩玉蓉都换了一身睡衣,面容慵懒,曼声问道:“这是哪处闹腾呢,大晚上的,搅人安生。”

    话音落,整个人却是精神起来,笑的灼灼其华,好一朵娇贵的明艳牡丹,“如秀,你去外头扫听扫听,是哪个出了笑话了,回头说与本宫乐呵乐呵。哼,皇后才掌宫多少时日就闹腾出这么大动静,这凤印也该再回到本宫手上了。”

    如秀心内腹诽自家宫主太八卦了些,可深处皇宫,耳目不可闭塞,端着小心也就出去探问去了。

    映月阁里,韩玉沁听着动静,只笑一笑,便合着寝被睡了,这一夜,好梦分外香甜。

    这一夜,阖宫上下也就除了她睡的好些罢了。

    韩玉蓉派了如秀去打听,可这带回来的消息,连她都给惊着了。

    李婕妤的肚兜叫守夜的宫人拣拾了去,吓了一跳,嚷嚷起来,先叫皇后知道了。

    皇后想着,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冤枉的,一顶凤辇先悄默声儿地先到了关雎宫,当即叫人搜了宫。

    这一搜,连皇后都要把持不住,当先甩了李婕妤一个耳光。

    关雎宫里,居然真藏了个男子。

    这男人,是李将军的部下,此番入宫,大抵是想传递些什么消息,谁料小桃乱扔肚兜的时间竟真有这么巧,皇后来关雎宫搜宫时,那男人根本来不及躲,被李婕妤“急中生智”藏进了寝室内。

    李婕妤还纳闷,这么晚了皇后怎会突然驾临,还道李将军给她传话的事儿,被宫里头知道了。皇后要搜宫,她便也慌了神儿,只想着别暴露了哥哥的部署,根本没防备有人早在他们说话之前,就给她身上泼了一桶脏水了。

    皇后见着李婕妤阻拦,越发信了她勾引外男的事,不顾李婕妤又哭又闹,硬是搜宫。

    等宫人们把那躲了的男人绑出来时,皇后当时脸就青了,直接叫人去了顺妃那里,将皇上请了来。

    这敢给皇上戴绿帽子,那胆子得多肥!

    紧接着,宫人们又搜出了不少东西,什么堕胎的药丸,剧毒的粉末,这一切切的东西,直气的皇后青筋直跳。

    顾着皇家的体面,关雎宫上上下下全都给绑了起来,等皇上来定夺。

    是以,如秀打探消息回来,也只是禀报韩玉蓉,说是皇后找到了李婕妤杀害梅贵人的毒药,还有宫人作证,实则关雎宫究竟发生了什么,连丝风儿都没传出来。

    韩玉蓉心里不免嘀咕,按理说,梅贵人都死了一阵子了,皇上顾念着李将军在外打仗,硬是按下了这事儿,怎如今李将军得胜,班师回朝了,反而把这事儿又抖落了出来?

    其实,连着这事儿,都是在皇后的安排下传出来的——不然她半夜突袭关雎宫,查李婕妤偷人一事真敢抖落出来,那她这皇后也当到头了。

    等白日里韩玉沁起来,叫了泽兰去问,却道关雎宫如今彻底封了宫。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前头的如秀姐姐说,是李婕妤身边儿的大宫女站出来说是婕妤害死的梅贵人——真不知怎过了这么久,那宫女才来说,害的梅贵人蒙冤而死。”

    白及也在旁ch言道:“是呢,梅贵人那样美好的人物,奴婢们还道是天妒红颜,这才生病而殁了的。没想到,竟是李婕妤害的!前阵子还欺负主子,现在看她,还好主子躲的快,不然李婕妤都敢当众杀人了!”

    泽兰听她说的有些不像样,忙推了推她:“茶水都凉了,去取热水来。”

    韩玉沁在床上躲懒,横竖也无人管教她规矩了,便依着以前老家的闲散,将矮桌摆在了床上用饭。

    谁叫她如今顶着个病人的名头呢。

    玉沁小口喝着粥,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不过一个肚兜,李婕妤站出来说不是她自己的,是有人陷害她,这事儿顶多惹上一身腥也就了了,怎么闹到最后,好似真偷情一样,皇家为顾着脸面,才拿当初害死梅贵人的事儿来搪塞?

    不过,只要李婕妤如期倒霉也就算了。

    韩玉沁闷闷用完早膳,前头有内监来传旨,皇后娘娘被李婕妤气的旧疾复发,没心打理后宫内务,又将凤印交给了蓉贵妃。

    只不过,这事儿还没完,韩玉蓉还没来得及高兴,皇后那里就派人来,将如悦挪到了她的重华宫,给蓉贵妃的理由是,好好如悦,如何侍奉皇上。

    韩玉蓉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这是又打了她的脸,又夺了她的人。

    如悦跟在她身边多少年了,灵犀宫什么事如悦不知道的?韩玉蓉教训归教训,可从没想过放了如悦出去。

    如今皇后将如悦带去她那里,说是,实则是将如悦纳入了皇后的阵营中。

    正文第四章我没杀她

    韩玉蓉气的连饭都吃不下,有事没事便宣了韩玉沁过去说话,只等着玉沁的小日子过去,就安排她侍寝,好扬眉吐气一番。

    关雎宫那里,开头两天还能传出来李婕妤的喝骂,说皇后冤枉她,说蓉贵妃陷害她,最后如疯了一般,胡乱攀咬,这阖宫仅有的几个妃嫔,在她口中,全成了毒蝎蠢妇一样的人物。

    连素来远离争斗的慧娴夫人与灵妃,也都被她形容成十足十的恶妇。

    于是,关雎宫是关不住她了,李将军上表求情,也被皇上驳回,一封口谕,李婕妤就搬去了冷宫居住。

    对于李家,皇上也不是没有怨气的,只是惩处了李婕妤已算侥幸,不好再大动肝火,真把李牧绕给惹急了。

    选秀定在了太后寿诞之前,也是为皇宫添丁进口的喜事一桩,等着百花齐放,甄选良家淑女充掖后庭之后,再为太后热热闹闹的办一次寿宴,也是皇上的孝心。

    一时间,泰安宫里人人脸上都是带着笑模样的。

    李家也因为要几个有能力的女孩,而暂时放弃了扶植李梦莲的打算,连李牧绕都有心想着送了寡妹给皇上重温旧情,于是,似乎无人还能想起,当年曾宠惯六宫,风光无两的李梦莲了。

    丽正宫,比浣衣局和暴室都还要远,挨着一处高山,已算皇城的边界,此地,便是关押着芳龄未谢的李梦莲的冷宫了。

    韩玉沁打着伞,在绵绵细雨中,只带了小桃一个来到此地。

    足有百斤的铁锁铁链将丽正宫的大门拴住,贿赂了看守,才得以进去。

    偌大的宫室,像一处破败的庙宇,韩玉沁都怀疑能不能找到个躲雨的地方。

    “嘶,这里头阴森森的,小姐非要看那李婕妤作甚,没得吓人。”小桃抱着肩膀抖了抖,“听那看守的小哥儿说,里头关了好几位娘娘的,则如今一个人都见不到。”

    韩玉沁默然,遥手一指:“那不是李婕妤?咱们过去吧。”

    小桃骇了骇:“不是吧,小姐,万一她真的扑过来,奴婢可拦不住!”

    玉沁瞪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当年可还劈柴呢,这女人疯起来能有多大力气。”

    说着,执了伞也不理会叽咕的小桃,向李婕妤走去。

    “你为何要杀了梅贵人?她再得宠,能比的过你昔日湘妃的荣宠?”韩玉沁只觉得那时匆匆的一瞥,便再也忘不掉梅贵人的音容样貌,好似扎在心中的一个结,叫她纠结到如今。

    李婕妤披头散发,身着里衣,形容十分狼狈,却对着韩玉沁冷笑。

    等了许久都不见其说话,玉沁无奈,只得回身离去。

    远远,李婕妤嘶吼一声:“我没杀她,是玉秀推的她,是玉秀下的毒!”

    韩玉沁一愣,小桃的尖叫蓦然响起,等她回身瞧去,李婕妤却撞在了立柱上,鲜血犹如潺潺的水,涓涓染满了那白色的里衣。

    小桃惊道:“小姐……李婕妤她死了?”

    韩玉沁胡乱应了声,二人便不敢久留,匆匆从丽正宫离去。

    李梦莲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并未惊起多大的风浪,也根本无人理会,在其临死前,去过丽正宫的韩玉沁主仆。

    桔梗的伤好了,玉沁的侍寝日子也定了。

    敬事房的嬷嬷前来教导侍寝时,玉沁终于耐不住,含羞躲了出去。

    若是平常,这些精奇嬷嬷们只不过提点一番,扔下本chugog册子也就回去了。可韩玉蓉多能折腾呢,讲解一番还不成,非要玉沁学那床上媚术,把那玉料、木料做的当作皇上之物来把玩,可把玉沁羞得脸都要滴下血来。终于忍不住嬷嬷们探究的眼神,跑出了灵犀宫,还往御花园的那座小假山处躲着去了。

    她这里怕被韩玉蓉捉回去,却没料到,在假山凉亭那里看着了些不该看的。

    慕容祁天站在当日梅贵人出事的井边,莫名就叫人觉得孤独,韩玉沁只觉得那身影叫她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这宫里,谁容易呢。

    “皇上,您在此吊念梅贵人么?”韩玉沁走过去,轻声问道。

    慕容祁天回头,见是新封的淳嫔,倒也没觉得被打扰,正好与她说说话,“梅贵人又不是死在这井里的,何来悼念。”

    韩玉沁点点头,看皇上神色仍不开怀的样子,说道:“那是嫔妾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子,好像冬天冰雪间的精灵,一身衣裳也不说多么华贵,可穿在贵人身上,偏似那雪间一株红梅,艳若血色,叫人连呼吸都忘了。”

    慕容祁天轻笑,现出一抹柔情:“她总是那样子,看着清高孤傲的紧,实际上只是不知如何与人相处。”

    “皇上很喜欢梅贵人么?”

    “淳嫔又想说什么得了朕的宠爱,便是死也值得了?”慕容祁天笑起,显然是想起来那日在御书房侍膳时,韩玉沁的那些话。

    韩玉沁一愕,低头柔声道:“嫔妾岂能拿已故之人说笑呢。”

    慕容祁天看着那口井,不知在缅怀人,还是当年相处的旧时光,与玉沁道:“她是御苑的舞姬,却自学诗书,调琴弄画。她家人得罪了官绅获罪,她便想着承宠得幸,刻意仿着旧年湘妃的梅间舞,在梅园一舞倾城,也因此,狠狠碍了湘妃的眼。那个时候结下的梁子,谁能想到,会丢了性命?”

    韩玉沁怎会知道,只不过看着个孤单寂寥的背影,便上前劝慰一句节哀,却引得皇上将这些秘辛说与她听,心中不是不惊诧的,却也难过,她觉得干净如雪的女子,竟也用过那等心机。

    “朕遂了她的心意,也好奇,她还会给朕于什么惊喜。”

    “梅贵人很多才多艺么?”韩玉沁问道,又是调琴弄画,又是诗书舞蹈,好似无所不能的才女,叫她心生艳羡。

    她自幼主母忌惮嫌弃,又被赶去老宅,在祖母身边与众多姊妹们周旋,哪里有人希望她好命的去读书识字。尤其刚当南边那几年,姨娘悲伤成疾,汤药不断,她还不得祖母抬举,过的比府中丫鬟稍好一些,却整日里上山、涉水,砍柴寻药,女子该学的东西一样没学到,只湛湛懂了个医理药理,气力也比寻常女子大,在山间埋个陷阱捉捉野物还能成活儿,叫她摆弄书本,跳舞弹琴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正文第五章把如悦给本宫绑过来

    自己没有的,才会分外艳羡。

    看着她眼中的希翼之情,慕容祁天笑道:“沁儿难道还要羡慕她?韩家以诗礼传家,你父亲当年还是青山书院的院长,如今朝中还有他不少的学生弟子。梅贵人再是有才学,也没你韩家那底蕴气魄。”

    慕容祁天说着这些,那眼底的神色,却不如他话语来的云淡风轻。

    四大世家,渐笼权势的韩家,都叫他如鲠在喉,执政六年,只勉强控制住不被他们架空,蚕食他在朝堂的话语权。

    韩玉沁没注意到他神情变幻,只不好意思低头道:“家中姊妹多,我……哦不,嫔妾并不很会讨父亲开心,后来又到了南边儿,没了父亲母亲在身边,没人拘束,反到疏于学习。”

    她声音有些涩涩然,叫慕容祁天回过神,看向玉沁的目光了然,想起宫里关于韩家姊妹的传言,连他也不免叹息。

    “女孩子读书多了,总爱多愁感,识得几个字,认得自己的名儿,也很好了。”

    韩玉沁却摇头,显然不认同:“嫔妾却不这样想。见着梅贵人这样的女子,总爱羡慕,能看懂话本里的故事,知道好多道理,出口就是诗,配得上她那样的美貌。父亲总说,嫔妾空有一副好样貌,却肤浅的很。”

    看她低眉,似在伤感,不由摸上了她的头,那柔软暖暖的触感,叫他有些心疼:“韩卿说过太过了。你是你父亲的女儿,与他旁的孩子相比,都是一样的。不过是读书识字,若想学,就叫旁人教你,只要肯学肯卖力气,总能学的会。”

    “嫔妾有的是力气,可……嫔妾若叫桔梗她们教了,该被人笑话了。”

    慕容祁天忍不住大笑出声,指着玉沁道:“好个爱面子的小孩儿,这点点脸面都舍不得,还生要羡慕这,羡慕那。若不叫身边人教你,叫你姐姐教吧!贵妃可比梅贵人会的多。”

    韩玉沁却不出声了。叫韩玉蓉教吗?可她巴不得自己粗鄙无知啊!

    “好了,朕出来这许久,奏折都没看,如今可不能陪着小沁儿在外边玩了。你身边也没跟着个人,赶紧回灵犀宫去吧。”

    韩玉沁乖觉点头,行礼就赶忙告退了。

    看着她欢快远行的身影,慕容祁天长叹口气,对着空气说道:“湘婷,害你的终究全都死了,你在那边也早日投胎,下辈子,就莫要入宫了。”

    良久,似低声呢喃一句“这宫里,从不适合你,不论多干净,也要染黑了。”

    那话音,随风散在空中,说话的人踏着春日的青草,一步步回了他该去战斗的地方。

    韩玉沁回了映月阁,没把遇上皇上的事儿说出来,韩玉蓉叫了她过去,数落了一顿,又把侍寝的注意事项再三交代。

    玉沁含羞带怯低声应着,韩玉蓉看着她皎洁如月,不染纤尘的清纯模样,不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蓦地,她突然清醒,这样的纯情,这样的年轻,都已弃她远去了。

    殿内静谧不过片刻,小牟子进来报信,韩玉蓉也顾不上琢磨自己那点子感叹心酸,正了正身子,问道:“怎么,可是太后那里午睡醒了?”

    “回主子的话,并不是泰安宫那里,奴才刚听人来报,说是悦更衣带着食盒子去乾清宫了。主子,今儿……不是淳嫔侍奉么?”

    “好没个规矩!”韩玉蓉大怒拍桌,“亏她皇后还口口声声说如悦在本宫这里没规矩,本宫看被皇后领取,也不过如此啊!”

    “那娘娘看着,要不要奴才去敬事房说一声儿,让他们……”

    “免了,”韩玉蓉不耐烦地挥手驳道,“皇上最不喜旁人算计他,今儿随皇上心思,本宫何必再去讨嫌。哼,好个悦更衣,无诏都敢前往乾清宫叨扰皇上,等她回来看本宫如何罚她!小牟子,你且去敬事房,就与他们说,本宫可没定准了就是今日要淳嫔侍寝的,端看皇上的意思,不必为难。”

    韩玉蓉是摆明了要借机刺一刺皇后,待小牟子出去,脸上的得意便掩盖不住。

    韩玉沁存着几分小心,试探道:“姐姐,看来今晚上轮不到我去了吧?”

    “哼,她如悦可还没那本事!妹妹放心,今晚必定要你如愿以偿。”韩玉蓉笑的十分笃定。

    韩玉沁心说,什么叫如愿以偿啊,她可没上赶着要去侍寝的,若能继续好吃好喝,悠闲自在,她宁愿把侍寝的机会让给旁人去。

    敬事房总管桂公公在晚膳前后,来灵犀宫说一声,乾清宫那里,宣了淳嫔侍寝,掌灯时分会再派人来接。

    如秀得贵妃示意,忙送了桂公公出去,路上塞了厚厚一封银子,笑道:“多谢桂公公提点我家淳嫔了,只是听说,晌午的时候,悦更衣去了乾清宫?怎的晚上皇上没留她的牌子啊。”

    桂善眯眼而笑,胖胖的脸上,几乎找不见那对儿小眼睛:“杂家还能与贵妃娘娘别苗头不成?”

    “瞧您说的,早些年里,还多亏着您照应,娘娘记着您的好儿呢。”

    桂善派了派自己圆润的肚子,肥手一拈,点上了如秀的肩头,得意笑着:“杂家自然也记着贵妃娘娘的好儿呐!如秀姑娘说那悦更衣?啧,当时就给皇上骂了出去,得嘞,时辰不早,姑娘也叫淳嫔主子准备着吧。”

    如秀将桂善这话回了韩玉蓉,后者自然幸灾乐祸,阴恻道:“去,派人到重华宫把如悦给本宫绑过来。”

    如秀念着旧情,小心劝道:“娘娘,怎么说,如今如悦也是在重华宫的,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拂了皇后娘娘的脸面是痛快,可太后娘娘心里万一不痛快……”

    韩玉蓉不耐烦道:“乾清宫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前朝与后宫的纽带,皇上在那里处理的是家国大事。本宫无诏都不敢轻易往乾清宫凑,如悦一个小小更衣,居然敢搅扰皇上办公,那可是大罪。太后若是知道我罚她,只有高兴的道理。”

    正文第六章见面

    如秀不敢再劝什么,只得叫了刑讯司的人去重华宫羁押如悦。至于皇后生不生气,太后又计较不计较,她一个小小宫婢,哪儿管的了那么多,主子指哪儿她打哪儿就是了。

    玉沁被敬事房的内监抬去的时候,皇后娘娘正来灵犀宫串门子,见了盛装打扮的玉沁,说了些喜庆的话,冷眼看着她被轿撵抬走了。

    虽说是去服侍皇上的,可玉沁在皇后的注视下乘轿撵离去,还是觉得浑身长刺般的难受。

    “桔梗。”玉沁对着薄衫外的人影轻唤了一声,“都这时辰了,皇后娘娘是与姐姐有什么话聊啊?”

    桔梗小声儿道:“听前头的几位姐姐说,好像是悦更衣今儿逾矩,去了乾清宫,是以,贵妃娘娘叫人把悦更衣送去了刑讯司学规矩去了。”

    玉沁讶然,心道,皇后娘娘领着如悦走时,说的就是这话,如今,韩玉蓉可是把话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了。

    “这宫里,哪有什么规矩的。”玉沁嘀咕。

    桔梗离得很近,也没听清楚,不由问道:“主子您说什么?”

    “哦,没事。”

    玉沁端正了下身子,只敢在心内腹诽了。

    以前在乡下住着,说起皇宫来,那简直是人间仙境般的存在。可玉沁直到进到这宫里来,才发现,整座皇宫,从上到下,标榜的“规矩规矩”,实则是最没规矩的地方。

    试问,哪户人家是小妾掌家,大妇躲在后头吃斋念经的?

    谁家小妾害死了人,不问不究,直接掀过去了事的?

    不说旁的,灵犀宫里见天儿闹腾,杀死个把宫人,也只是被罚种花种草,得了太后一句话儿,便风平浪静,不必受罚了。与这宫里斗斗,与那宫里斗斗,皇后皇上居然都听之任之,全然不管?!

    将正经夫妻贬为妾侍,这是打从根儿上就烂起了的,也无怪如今宫中的光怪陆离。

    在玉沁看来,这样子的后宫,早该扔给自家祖母整饬,且看祖母如今都六十有五的岁数了,可不把南边旧宅里的那群妖精管的服服帖帖。

    到得乾清宫,因着皇上并未在寝殿龙泉殿,是以宫人们也不促着玉沁换装梳洗。

    万一皇上兴起,与淳嫔小主共赴鸳鸯,一齐沐浴呢。

    安顿好淳嫔在寝殿内候着,旁人倒也各忙各的,谁也无功夫精力来应付她。

    玉沁一时觉得无聊,倒也活泛些,能四处走动,看着外头景儿似曾相识,知道这片儿离着御书房不远,是以禀告了这里候着的宫人,去那处看看野鸭,望望芦苇也好。

    因是贵妃之妹,宫人也不曾拦她,于是玉沁带了桔梗,两个走走停停,便到了栖雁阁。

    内监说,皇上在奉先殿批阅奏折,怎的御书房内反倒有人语争执呢?

    韩玉沁大蹙其眉,举步不前。

    桔梗惊疑不定,赶忙劝着玉沁回去。

    谁想,二人避之不及,屋里头吵嚷的二人竟争执到了外头,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楚清帝了。

    “臣之妹已死,皇上拿什么弥补李家?”

    另一男子,长相魁梧,样貌也棱角分明,甚是标准俊朗,此时横木怒目,却敢与皇上叫板,叫杵在这里的玉沁为难。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一动,便要被那边儿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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