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宫略 - 庶女宫略第13部分阅读
瞅了瞅,见能瞧着桔梗身影,却因离得远,大抵屋里说话轻些,外头也是听不到的,当下放了胆子,道:“涔姑姑那里寻小主过去,说是小主之前交托她办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只是那些东西不好在内务府久置,问小主,如何送来您这里。还有那麝香,姑姑说了,小主年轻,别被那物件伤了根本,若现下无用,不妨扔远点儿,以后有用的上的时候,再央她寻便是了。”
“这话是你挑唆了姑姑说的吧?”
“反正小主可万别做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了!”小桃抿唇贼笑道,“话说回来,那敏贵人可真给人解气,小主您也是,这么明目张胆给送去前头,不怕贵妃把您给惦记上?”
“她如今就不惦记我了?不过是稍有用处,留我一命罢了。我却不能由着他人摆布,敏贵人与韩玉蓉俱都算计我,不若引了她俩去咬,省的一出出的,闹我心烦。”
“那涔姑姑那里?”
玉沁挑挑眉,雾霾天里终于见了一丝阳光:“若直接送来映月阁,不管包的多严实,桔梗几个势必都会拆开来检查,若被发现,连累涔姑姑不说,怕是连前头大殿养病的韩玉蓉都给惊动了。如今,我这儿可经不得折腾了。”
“我带了桔梗过去,借着取东西的名头,想来也能遮掩。”
小桃担忧:“即便如此,您要用的东西,桔梗也定会仔细查看……如何瞒过?”
“放心,我自有办法,”玉沁胸有成竹一笑,“你来映月阁许久,独木难支,也该给你寻个搭档了,以后也能抽身去做旁的。”
小桃挑挑眉毛,有气无力道:“小姐英明!”
玉沁嗔她一眼,道:“去吧去吧,把桔梗叫进来。”
小桃揣着情绪,红了眼睛,怯怯模样好似真给玉沁骂一顿似得,去寻桔梗。
玉沁瞧她如今驾轻就熟,很有一套,不过才十三的女孩子,却被硬生生bi成如今这副模样,叫她如何不心疼。
希望自己能早点解脱吧。
她已经落得身不由己处处提防算计的下场,何必再拉着小桃作陪。等站稳脚跟,还需寻个合适人家,将小桃嫁出去才能安心。
“小桃年纪还小,不怎么懂事,平素里你多看顾她一些。”玉沁对着铜镜,动手拆卸头上少数的发饰。
桔梗虽惊讶于淳嫔未曾责骂打罚小桃,却还是上前来为玉沁打散发髻,取了边儿上的香露为其梳头。
“小主为何对她如此忍让?实在管教不了,说与如秀姐姐也好,总不能叫个小丫鬟翻了天去。”桔梗呐呐言道。
玉沁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你们也是关心我,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对了,如秀姐姐对咱们映月阁素来照顾,我想着,该表示表示,明儿个你将我那对儿玉坠拿去送她。”
桔梗点点头:“如秀姐姐xig子好,对底下人也和颜悦色。不说旁的,这次如香姐姐想找奴婢们的麻烦,也是如秀姐姐拦下的。”
玉沁叹口气,说道:“人在屋檐下,咱们忍着些,别与前头起冲突就是了。”
“是,奴婢们都省得的,不会与那些姐姐们起纷争,叫主子为难。”
玉沁嗔她一眼:“叫你们忍着,哪里是为了我自己——横竖我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她们如何作践的了我?”
桔梗抿唇轻轻笑了,柔柔的样子,叫人心下发酸。
这宫里,谁都不容易!
闭了闭眼睛,玉沁静心道:“也该歇下了,这几日姐姐病着,咱们这边都谨慎些。”
正文第二十三章御下
“是。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桔梗应声,服侍玉沁就寝,一夜再无话。
第二日一早,玉沁入屋与韩玉蓉请安,见其身上只着宽松亵衣,依旧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心中自是愉悦。
“姐姐感觉如何?可还很疼?”玉沁问道。
韩玉蓉如今哪里说的出话,东西虽未进口,只挨着她一只手腕子,可如今口舌都肿胀起来,嗓子里也火烧火燎,疼的她恨不得立时死去。
睁着眼愤恨看玉沁,虽不能说话,可眼神里的色彩一丝不漏地告知玉沁:这次事,因玉沁而起,等她能言能语,能动能起时,必要收拾了她去。
玉沁只是笑着,根本不去理会——等忍过这阵疼,韩玉蓉自会想到利害关系,似如秀所说,这幸好是戴在了她身上,疼只疼一阵,若是戴在玉沁自己身上了,过后韩玉蓉势必要心疼死。
在她未产子前,这宫里谁动她,韩玉蓉都会将那人视作死敌。
又嘱咐一旁候着的如香、如清几句,见了如今提上来的一等宫女如梅,不比如悦的姿色,看着木木呐呐,在如香几个身边丝毫不出彩,知晓韩玉蓉是被底下人坑怕了。
“姐姐一定安生养着,万事不要劳。”玉沁笑说,话音落,便出来寻桔梗。
梅贵人死之事,大家都没捅给韩玉蓉呢,毕竟她如今这副样子,压根不能理事。
桔梗已经将映月阁上下的谢意转达,除了一对儿成色极好的坠子,还有几匹好料子,避着人给的,省的外人说三道四叫她难做。
办完了差事,桔梗便领着玉沁往内务府去。
“如秀姐姐倒是没说什么……小主需要些什么,婢子跑一趟便是,何必您亲自去内务府?”
“前阵子家中送了些银票来,托熟人转交,这事儿旁人不好办,不如我亲自跑一趟。”
桔梗神色几变,心中也不禁琢磨。
淳嫔的家当少的可怜,还以为是韩府不甚看重,连贵妃娘娘也尽是敷衍,使得映月阁分外寒酸,小主也无甚能拿得出手的物件送人,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差了。原来韩府也是关心着小主的——只是看来,这事儿贵妃娘娘那里并不知情。
既然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儿,桔梗不好过问,便恭谨为其领路。
见淳嫔的,是涔娘手下的小徒,不过十二三的样儿,可也持稳大方,见了来人,将手中朱红雕花的大盒子递于桔梗,与玉沁一礼过,便回去做事。
玉沁当着桔梗的面开了盒子,盒子甚大,里头装了厚实的一叠票子,并着些银o子,想是给她平素打赏宫人好使,而,底部有一布包袱,不知包着什么,厚厚一叠,想来,就是涔娘要给玉沁看的东西了。
折身回返,玉沁竟没等到了灵犀宫,就先将那包袱打开来看,里头是半掌厚的纸页,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
桔梗不解玉沁所为,等扫了眼那白纸黑字,抱着银票盒子的手一抖,整个人扑簌跪倒在地上,额际已渗出许多冷汗来。
以前对淳嫔的那些不解,对她xig子的矛盾,一时间犹如醍醐灌顶,忽然就懂了。
竟是扮猪吃老虎,灵犀宫上下,全叫淳嫔小主给骗了。
而瞧了那纸页,知晓了淳嫔秘密的自己,还能活吗?
“起来吧。”玉沁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将手中那些写满字的纸迅速翻检而过。
“身上可带着火折子?”玉沁手中速度不减,却是越看神色越凝重。
看着与往昔温顺娇憨气质全然不同的淳嫔,桔梗心底满满全是震撼,以及难以置信。
“呃……有的。”桔梗忙道,只觉得日头虽灿烂,可她的一颗心扑通通渐滑往深渊。
将火折子从怀中取出,这是她留着晚上引火烛,点灯笼时会用到的,映月阁自然有,也有专人负责那些火烛,她备下,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平素难得一用的折子,竟能用在此处。
“小主用火折子作甚?”桔梗见玉沁并不理会她,双眼只看得见那些写满字的纸,倒也去了三分惧色,惴惴问出口。
“喏,把我看过的全烧了。”
二人正守着太液池一个角落,前头是假山,后头是回廊,这时节还冷,半个人影不见。
桔梗哆嗦着手,忍不住又扫了眼那上头所记。
“如香,韩府家生子,父乃韩家大管事,母在厨上帮工……二月十八,夜,与和亲王相见于御花园,私赠与酒水一坛……”
寥寥几笔,将如香家底,平素往来好友,似乎一举一动,都倾注于纸面,桔梗脸色越发惨白。
“小、小主……”
“烧!”玉沁头也不抬,声音清冷,好似一把冰刃,直刺得桔梗心拔凉拔凉的。
“是。”
桔梗再也不敢说话,更不敢问半句,烧着纸,险些掉出泪来。她是真怕,真慌啊。
这纸上,将灵犀宫上百奴仆,不分宫女太监,连与其他各宫的交情如何,事无巨细,全把底细给挖了出来。
小主,她查这些做什么。
白纸在火焰的蚕食下,渐化为片片黑蝶在火舌下飞舞,桔梗心中有事,等到手中再无可烧时抬头,发现小主正盯着她瞧,一惊,忙站了起来:“小主,奴婢……”
玉沁轻笑,眼睛好似能看透她所有想法:“你瞧见了我的秘密。”
桔梗一慌,哭道:“小主,您饶了婢子吧,婢子谁也不说,不会告诉别人的。”
“哦?我怎么能相信?”
“小主,婢子发誓,发誓。若敢把今日之事吐出一个字,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玉沁打断她的话,沉吟点头:“是呢,若叫我知道你叛主,你自然是不得好死的。”
桔梗凄凄哀哀唤一声:“小主……”
玉沁也扫了她一眼,也终于端不住那阴狠的表情,叹口气:“罢了,瞧把你吓得。今儿的事儿不要叫外头知晓,回头我再告诉你,为何叫人查这些事。”
桔梗见往日熟悉的小主又回来了,抹了抹泪,略带些怨气,低声嘀咕:“小主还是别与婢子说了,婢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话音落,却有人的脚步声靠近,须臾,玉沁却没没想到的一个人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正文第二十四章给谁烧纸
“沁儿,你在此地烧什么呢?”
楚清帝温润的声音,没来由叫玉沁心内一突,那双湛然的目光,似乎将她心思扒了个干净,那些隐在心底的沟壑,似再无所遁形……
“皇……皇上?”玉沁连忙福身行礼,满目的惊讶亦很快掩了下去,“嫔妾见过皇上,是嫔妾失礼了,还请皇上勿怪。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楚清帝瞧她一眼,复而笑问道:“沁儿躲在这里烧的什么?这火烧火燎的,小心烧着了衣服,回头与你姐姐哭鼻子去。”
玉沁没敢因他几句玩笑话而放下提起的心肝,边儿上桔梗知悉内情,见被楚清帝堵了个正着,已吓得魂不附体,三魂七魄尚未归位,“噗通”跪下抑制不住的发抖。
楚清帝双眼眯了眯,并不理会。
玉沁身上被激出了一身冷汗,勉强镇定下来:“听闻……敏贵人殁了,心中很是不安,便寻了这地儿烧些纸钱。”
眼见着楚清帝蹙眉,玉沁哪里敢叫他疑心,慌忙道:“嫔妾知道宫中不可烧纸,只是……只是,敏贵人到底与嫔妾相识一场,从灵犀宫走前,还对嫔妾颇多怨愤,是以,嫔妾想着烧些纸币慰藉一下。”
声如蚊蚋,呐呐不敢再言。
楚清帝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漏洞,不过,上下打量她一番,替她将头上沾上的一缕黑色纸片捻起,温声道:“下回不可如此,快些回去吧,你姐姐如今还病着,不要乱跑惹她担心。”
玉沁只觉一颗心顿时落了地:“是,嫔妾一定记着皇上的嘱咐。那,嫔妾先回去了?”
“去吧。”
楚清帝静静言道,看着玉沁的目光平淡如水,然,玉沁背后的汗在冷风中渐渐凝成冰一样的冷。
等那抹芊丽的影子僵直着身子远去,背影处闪出一道黑影,桀桀一笑,洒脱不驯地抱胸言道:“这位淳嫔,倒是很有良心啊,敏贵人害她姐妹一场,竟能以德报怨,偷偷跑出来替人家烧纸钱。”
那男子“啧啧啧”,似对玉沁评价不低。
然,一向对玉沁疼惜的楚清帝,却不曾言语,那面色自玉沁离去后,便冷然阴沉。
“敏贵人死的蹊跷。”
那黑影讶然回头:“皇上可是要微臣去查?是了,若敏贵人不是自尽,那必然是有人杀死的她,又连累了皇后娘娘的名声,想来,皇上也咽不下这口气。”
楚清帝手中,那黑色的纸片已在外力下,变成渣,“敏贵人死前,曾咬出灵妃来——你该知道,朕对灵妃之情,是以,心中难以释怀。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害死李秀儿,怎会是灵妃所为……”
黑影瞧皇上感伤岁月,念起了昔年旧情,不由轻咳一声儿,将人拉回现实,坏笑道:“那臣便去查一查,这害了贵妃,污了皇后,又扯上了一个爱妃,哎呀呀,微臣若能查出背后是谁搞鬼,可是为皇上您分了大忧,解了大难啊。”
楚清帝不由一笑:“放心,少不了你的赏赐。”
“是,臣必当用心。”
见楚清帝盯着灰烬瞧,不由纳罕道:“皇上瞧这堆灰干什么,莫不是能瞧出花儿来?”
楚清帝神色一动,俯身间已经捻起一角未及燃尽的纸片,上头墨迹犹在,与纸钱毫无关系。
那黑影凑过来,显然是一愣:“诶,这烧的难不成是书信?”
楚清帝只冷冷一哼,眉宇间尽是嘲讽——他这是错把凤凰当家雀,这女子倒是好的很,竟将自认阅人无数的他也瞒了过去。
“去,查一查这淳嫔,朕要知道,在离京十年里,她在江南是怎么过的。”
怎就学来了这么个狡诈xig子!
楚清帝既然心中已经疑了韩玉沁,那敏贵人之死,甚至是那楠木珠子上的麝香,不由都往玉沁身上挨,只是如今,并未在自己心腹面前说什么。
那黑影见皇上草木皆兵的样子,不由脱口道:“也不见得就是淳嫔所为,皇上,许是李家早有预谋呢?毕竟,敏贵人之前便背叛了李氏,后头又说乃她陷害的李氏……大抵,是李将军爱妹心切,着人办了这敏贵人?”
楚清帝唇畔冷笑不减:“若真是李家所为,依着宫中那传言,还是韩玉沁bi死了李氏?”
“嘶……”黑影顿了顿,点头,“臣倒是没想到这一遭,若真是李家做的,那淳嫔倒是危险了呢。”
楚清帝目光一冷:“派两个人跟着淳嫔,若为李家所做,自然还会有人动手。哼,淳嫔……她还是烧香祈望这次真的是李家才好!”
冷冷的音调落地,激的黑影一个寒颤,反应过来时,陛下已经踱步出去老远了。
挠挠头,黑影“嘿”笑一声,倒是朝着宫门方向掠去。
被人撞破“好事”的玉沁,匆匆回灵犀宫,直到合上映月阁的房门,才将将放下心来。
虽不肯定,皇上是否信了自己的说辞,好歹是没当场发作出来。而那些纸也烧的面目全非,纵然皇上起了疑心,也寻不到蛛丝马迹。她做贼心虚个什么劲儿?!
玉沁想到此,才松口气,见桔梗脸色煞白,不由“扑哧”一声乐了:“放心,若皇上要惩治我,当时就不会叫咱们回来了。宫中正值多事之秋,谁也没那闲心管束咱们这些小虾米。”
桔梗听其顽笑话,只强笑一笑,那脸色可真苦的紧。
玉沁也没再吓唬她,叹气道:“想来,姐姐要我入宫,为得何事,阖宫上下都知道的。”
桔梗愣怔,旋即低下头去。
“我也不为难你,你若觉得跟着我没前程,那你就去把我所查之事,俱都告知姐姐吧。”
玉沁混不在意,倒是自己斟起了热茶。
桔梗忙上前去,道:“小主小心烫手。”
说着话,瞥见玉沁正似笑非笑地看她,复又低头,叹一声,实言道:“婢子在宫中,也没什么倚仗。既跟了小主,便是当小主为主子的。退一万步说,婢子真叛了小主,投奔贵妃娘娘,能得了什么好儿?这些年里,娘娘身边死的宫人们还少么……就是得了娘娘赏识,上头还有如字辈的姐姐们压着。要出头,出不得,要保命,也由不得。说实话,婢子倒觉得,跟着贵妃娘娘,还不若与小主您做伴,不管如何,小主待宫人们都是好的。能跟了小主,也是婢子前世修来的福气。”
正文第二十五章沦为弃子
看着桔梗说着说着流下的眼泪,玉沁只觉心在烈火热油中煎熬,桔梗待她,也是很好很好的了。+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桔梗,是我的不是,一开始便该与你如实说,总不该拿这些事儿逼迫你。”玉沁叹口气。
桔梗忙挂起笑来,颇有些不好意思:“是婢子着相了,小主放心,婢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定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半个字去。”
玉沁点点头,经这一遭有些疲累:“叫小桃进来,我有话与她说。”
桔梗一愣,眼中全是诧异:“原来,小桃竟是小主的人?”
“事从权宜,并非故意瞒你。”
若说之前桔梗还有一丝对淳嫔年幼的担忧的话,现今,却已经从心折服了——竟能将韩夫人派来的人收为己用,有这样的心计,功成名就只是时间问题。
桔梗便要下去找小桃来,走到门边,想了想,还是道:“小主,今儿皇上虽没言语什么,可若疑心了小主您,以后的日子怕要不好过了。”
玉沁无奈点点头:“我心里有数,是该好好想个法子,消了皇上的疑心才好。”
具体怎样做,却不是桔梗能提点几句的,闹不好,整个映月阁都栽进去。
是以,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寻人。
小桃过来时,玉沁正垂眸思量,听见声儿,不由往外望去,口中道:“桔梗在外头守着?”
小桃笑弯了眼睛,星星点点的光芒从眸子中映着:“小姐就是好本事,不过出去一遭,倒叫您收了个心腹来!”
玉沁嗔她一眼:“叫你来是说正事的。涔姑姑那儿的东西我瞧见了,不过,烧的时候碰上了皇上。”
话音落,满脸懊恼。
小桃惊了一跳:“那,可被皇上发现端倪了?”
“倒是不曾……我想着,该是不曾吧。也不作准的,你也晓得,这宫里哪个不是精怪。”玉沁吸吸鼻子,无奈抱怨。
小桃歪头想了想:“总归已是这样,小主以后小心些,别再沾惹上麻烦,把什么嫌疑都撇清。想来,过上一阵子,皇上纵然心中有疑惑,也该放心的了。”
“我也是这样想,只是这样一来,怀疑的种子便要在心中落地发芽,时间短倒好,若时日一久,碰上个什么事,怕皇上还要想起现在的疑惑的。”
“那可怎办?”
小桃泄了气,对于这些人心算计,从来都没力气想。
玉沁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涔姑姑给的单子我细细看过,倒是有两个人形迹可疑。桔梗是我身边人,平素也不好派出去监视那两个,你平时活计也不算多,偶尔失踪也无人多心。”
小桃问过那两婢子的名字,觉得耳熟,应下替玉沁去查。
“你也小心些,别叫人抓到了。”
玉沁叮嘱一番,忽听外头桔梗扬声笑着与人打招呼:“坠儿怎么来了,可是贵妃娘娘那里有事寻小主?”
外头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儿,那坠儿到底被桔梗拦住了。
“小主出去转了转,困乏了,正歇着。你先回去回话吧,我这就叫小主起来。”
“那好,可快着些,重华宫的人还等着呢。”
“是,叫兰草送送你……”
屋里,小桃惊了一身冷汗:“呼,吓死我了,小姐我先去了。”
玉沁也是吓了一跳,韩玉蓉如今正躺着呢,能有什么事。
小桃出去,桔梗便进来了,手下也是忙着替玉沁重新挽好发髻,口中道:“说是重华宫的碧环姑娘过来了,带来的皇后娘娘口谕——也不知什么事,坠儿也问不出来,只说等着小主过去呢。”
“嗯,随意抿一抿就是了,这头发也不显得乱。”
不过盏茶功夫,玉沁便带着桔梗去了正殿。
“奴婢碧环,拜见淳嫔。”
“碧环姐姐快请起,这时辰过来,可是皇后娘娘那里有什么事?”
玉沁虚扶一把,环顾左右,并未见韩玉蓉在,心中不免讶异,难道皇后单单只是对她有话交代?
碧环见其打量,不由笑道:“皇后娘娘知道贵妃病了,特意嘱奴婢送些药材与滋补之物来。”
“嫔妾待姐姐谢过皇后娘娘了。”玉沁恭谨道,向着重华宫方向一礼。
“婢子所来,还有一事。”
“碧环姐姐但说无妨。”玉沁笑意盈盈,请了碧环落座。
“是这样的,宫中秀女不日册封,眼见着,璃宫那里也就不能住了,各宫都要安置些。”
玉沁点点头:“是呢,有了封衔品阶,也不好再聚在璃宫了。”
碧环见其只是附和,并未打探秀女们册封的品阶,倒也是识趣的女子,比屋里躺着的蓉贵妃要省心,不由松了口气,传了皇后的交待:“皇后娘娘与皇上商议着,今次入选秀女,多与宫妃为姊妹,若住在一处,反倒与别宫里住着的姊妹们生疏了。是以,便想着,自家姐妹们也就莫要住在一起了,多结交一番,熟稔了,大家处起来也融洽。”
玉沁笑意微顿,眨眼间便想了个通透。
她倒没说什么呢,碧环那里却怕她出言问及“贵妃娘娘可知悉,可准允”一类的话,伤到皇后体面,略显急了些:“小主侍寝前,皇后娘娘便与贵妃议过此事,也是同意了的。”
玉沁一愣,体谅地一笑:“碧环姐姐放心吧,既然是皇后娘娘的话,我必当遵从的。只是不知,关于移宫之事,皇后娘娘那里可还有旁的交代?”
碧环未曾想,贵妃娘娘的妹子倒是很好说话,原先准备好的态度与说辞,全都没用上,忙亲善一笑:“贵妃娘娘替您拿的主意,长乐宫的凌月殿,倒也是个好地界儿。”
话一出口,碧环便打量起玉沁神色来,果然在其面上看到一丝不解,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畅快,心想着,贵妃娘娘如此安排,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长乐宫可是很靠后的,离着乾清宫很远不说,地界儿也荒僻,后边儿上还守着冷宫丽正宫呢。
碧环哪知道,玉沁哪里只是面上不解,心中更是如浪涛翻滚而过——韩玉蓉此举,意在派她去监视灵妃,还是打算弃了她?
正文第二十六章胡闹
不对,玉沁想,她见着皇后娘娘来灵犀宫,却是在她侍寝那天的事儿,那个时候,还没有她送木珠子这事儿呢,与韩玉蓉也是面上和气,没道理“流放”了她。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我去过一次丽正宫,”玉沁心内有了答案,面色一缓,倒与碧环说起家常来,“听身边宫人说,顺路路过了灵妃娘娘宫宇。只是那时候心中有事,也没过去叨扰。现在想起,宫殿外便是一丛竹林吧?还有个偌大的梅园,冬日里,阖宫素裹银装,晶莹剔透的,而长乐宫前却又是一景儿——梅红竹绿,交相掩映,定是很美很美的。”
碧环心说,淳嫔年纪这样小,难得没有骄娇二气,比之蓉贵妃好打理。
“皇后娘娘说了,小主也不用急着搬,过了太后娘娘的寿辰,也是可以。”
玉沁琢磨这话的水分,笑道:“是,全听娘娘安排。”
碧环见正事办的差不多,便打道回府,玉沁忙神色示意边上如秀去送,如秀过其身边时,玉沁不忘交代一句:“去探探梅贵人之事吧。”
如秀眼神波动,面上却没显出分毫,亲热送碧环出去。
“我去瞧瞧姐姐,你们在外头候着吧。”玉沁言道,迈步去寻韩玉蓉。
屋内,韩玉蓉已是醒着,身上也不是极难受的时候了,见着玉沁来,没好气地撇她一眼,扭头不理。
玉沁笑了笑,替其掖了掖被角:“姐姐,皇后娘娘跟前儿的碧环来过了,您知道吧?”
韩玉蓉瞪了她一眼,怎会不知。
“原来姐姐想我搬出去住呢,倒是叫妹妹心中难受,一时间还以为姐姐不愿庇护妹妹了。后来一听,竟是搬去长乐宫,才明白过来,是姐姐想我替您去监视灵妃?”
韩玉蓉不耐点点头,将身边小几上的纸笔取来,写到:她窝在背后这么多年,也该牵出来遛遛了。
玉沁一愣,旋即明白,笑盈盈道:“姐姐是觉得灵妃既得了皇上的爱意,却又被皇上珍藏于深宫,叫您亦或是湘妃顶着宠妃的名号,替她受了许多刁难非议,想着推了她出来也受受这罪?”
韩玉蓉这才满意一笑。其实,这事儿本是待定,她还没想好将玉沁放出去是不是稳妥。可她才病倒,皇上那的付子明便过来寻她,要取凤印一用,言是皇上已准允皇后所提移宫一事,倒轮不到她来操心了。
如香进来送药,没理会玉沁,玉沁也没心思与她缓和关系,便与韩玉蓉告退而出。
晚间,楚清帝召幸后宫,却没理会待封的秀女,而是应了皇后之意,宣召了悦更衣前去侍寝。
玉沁窝在映月阁内,听着前头正殿的吵闹——韩玉蓉现在是真恨不得撕碎了如悦的。
桔梗进来,忧心道:“前头娘娘闹得厉害,小主要不要过去看看?”
玉沁语气轻快:“看什么,姐姐身子不好,能怎么折腾?由着她闹吧,如今灵犀宫上下管的严着呢,没人敢往外传闲话去——我与如悦不也一样么,都是宫嫔,都是来分她宠的,此时姐姐见了我,只怕要把对如悦的怨气全发散在我身上。何必去自讨苦吃。”
桔梗点头,深以为然:“也对,那小主若觉得吵得慌,婢子把窗户合上?”
“嗯,”玉沁应道,“虽则皇后娘娘交代,太后寿诞后再移宫也不迟。可我想着,秀女们在寿诞前便会册封,璃宫那里也就不能再住。我也不好各色,看大家什么时候搬,咱们也随大流便是。最近先收拾起来,免得到时候手脚忙乱。”
“是,不过,毕竟是移宫,婢子们年岁小,怕碍了主子们忌讳——不如,请了如秀姐姐过来,婢子们心中也算有个数。”
桔梗实在是怕到时候没个人压着,这宫人们翻了天,不听她的话。毕竟,她入宫也没几年,更没在主子跟前儿侍奉多久的,不如如秀来的体面些。
玉沁嗔笑:“鬼灵精!不过也好,有如秀镇着,底下的宫人们也不敢偷j耍滑。”
桔梗忙附议点头:“是呢,是呢,婢子也是这意思。”
主仆说笑几句,忽听的前头不闹了,不由纳罕。没多会儿,白及带着一脸窃笑跑了进来。
“跑什么呢,没得冲撞了小主。”
桔梗忙拦了她,白及却往玉沁身边儿凑,贼贼的样子,低声道:“小主,悦更衣又闹笑话啦!”
玉沁与桔梗互视一眼,俱都纳罕。
“悦更衣不是侍寝去了吗?闹什么笑话。”桔梗忙问道。
白及捂嘴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桔梗的“武力”下从实招了:“小主,悦更衣才得了幸便要显摆,好好的,不回去重华宫,偏叫着送人的轿子往咱们灵犀宫门口走一遭。娘娘早就气恼她,头前儿还在闹,那轿子上的鸾凤风铃一响起来,贵妃娘娘就叫人将悦更衣给拉了进来,如今,又打上了。”
“啊?”饶是玉沁镇定,如今也被如悦还有韩玉蓉的举动惊着了——这可真是……有什么样不靠谱的主子,就有什么样拎不清的奴婢?
“哎呦,可笑死婢子了。小主您是不知,婢子正与如秀姐姐学画花样子呢,那悦更衣就被人拉拔了进来,贵妃娘娘亲自动手,扇了她好几个嘴巴!如秀姐姐忙去安抚,婢子哪里敢多待,连忙回来与小主您报信儿了。”
桔梗白她一眼:“你就是出去看闲事儿的!娘娘那里早闹起来了,你学的什么花样!”
白及吐吐舌头,垂头躲在玉沁身后,还嘻嘻笑着:“我这不是当小主的眼睛去了嘛。”
玉沁扭头捏了捏她的鼻子,倒也没生气,只是道:“偷听也是要讲究技巧的,可别叫人抓到了!”
白及忙忙保证,一定躲得好好的,可把桔梗气的,狠狠一跺脚:“小主,您就宠着她!看把她惯的成个泼猴样儿了。”
玉沁一贯的好脾气,白及更是有恃无恐,见桔梗奔过来要揍她,围着玉沁跑来跑去,就不叫她抓着。
泽兰听着前头哭闹声儿越发大了,不明所以,过来与玉沁说话时,见着白及快把桔梗给气死了,忙帮着抓了她,狠狠敲了个爆栗:“看把你桔梗姐姐气的,小主面前也敢胡闹。”
正文第二十七章贬
泽兰素来与她们几个不甚亲近,也更有威信一些,白及不怕年纪大些的桔梗,反倒怕这个小姐姐,立时安生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小主,前头又闹呢,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泽兰怕小主躲在后头,过后被贵妃娘娘惦记起来,落不得好,不免也与桔梗一样提醒。
玉沁“扑哧”一乐,倒是越来越喜欢自己身边的宫女们了,觉得她们虽被宫规压抑,可如今,俱都是鲜活的女子,心中喟叹一番,嘴上贫道:“合着你是与桔梗是双胞姊妹的,心有灵犀呀!”
泽兰糊涂,那边儿桔梗也是乐,将小主的担忧还有白及偷瞧来的事儿说与她听。
“贵妃娘娘可真是……”泽兰讶然,想说一句“彪悍”,又觉有辱贵妃娘娘威武神勇的霸气,“咳,那小主就当没听见,早些歇了是好。”
白及也道:“是呢,瞧着贵妃娘娘训斥悦更衣极狠,自己打完了不算,还要叫如秀姐姐打她板子……好歹如悦也是皇上的人了呢,贵妃娘娘总与她生隙,怕是不好。”
桔梗嗔她一眼:“胡说什么,主子娘娘你也好编排?快去拎热水,服侍小主梳洗吧。”
白及吐吐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才与玉沁行礼退出去——虽则活泼些,可规矩学的都是不错的。
玉沁笑,与桔梗道:“我倒是喜欢白及这样的xig子,宫中压抑,你们本就不易,在我这里不用那么多规矩,外人面前看得过去就得了。”
桔梗与泽兰心中俱都一酸,对玉沁也是愈发体贴些。
“白及说的倒是不错,贵妃娘娘这样……倒是有些不妥。”桔梗犹豫片刻,与玉沁实言道,“皇后娘娘如今捧着悦更衣,皇上也没说厌弃,偶有宠幸,偏贵妃娘娘常被激得醋xig大发,乱了分寸。悦更衣毕竟跟了娘娘一场,怕是知晓娘娘许多密事……”
看桔梗担忧的神色,玉沁心中怎会不解,想来,早些年韩玉蓉做下的孽事,如悦也是个认证,若如悦豁出去,将韩玉蓉告发,皇后娘娘那里能不抓着这把柄,将这踩了她多年的“蓉贵妃”给踢下去?
“如秀几个都是心思通透的,想来也没少劝姐姐,如今这样……罢了,总归咱们不日就会搬出去,由着她们闹去,横竖不要掺合进去就是了。”
桔梗二个倒是知晓这对姊妹之间的龌龊的,虽不是知根知底,然,贵妃的算计,她们纵然不在跟前侍奉的,也多少明白。如今跟着玉沁,玉沁又是个脾气好,不搓磨宫人的好小主,便也打定主意要跟着她。所以,对于玉沁要将自己与蓉贵妃撇清的话,也没觉有何不对。毕竟,贵妃娘娘如今势头好着呢!
乾清宫
收拾干净龙榻的初尘、初雨两个,见楚清帝神色未有不喜,扎着胆子请示,言,逸然统领求见。
楚清帝静默扫了眼二女,见二人神色紧张,心中料到,必是逸然收到消息了。
“宣。”
二女终是能喘口气了,出来便狠狠剜了眼头领,眼中的嗔怪不言而喻。
逸然也无空与二人计较,急匆匆入内,掀袍就跪:“皇上纵是要查,也该派了玄迹去,就是玄迹忙着新卫兵,初尘、初雨二个,也比清廷把稳!”
楚清帝“嗤”一声笑出,并未着恼:“逸然,半夜而来,就为这事?”
逸然抬头瞧了一眼,皇上衣衫不整,面带餍足,暗骂初尘二女不跟他说清,这时机简直太不对了。
“皇上,李家那位,如今怕是要被吓死了。”
楚清帝这才正了正脸色,显然知道他所说李家那位是哪个——李菁茗,李家才送入宫的嫡系女儿,不过十五岁大,却貌如冰雪,盈盈皎洁。只是如今尚未册封。
“哦?她怎么了?”
逸然直咬牙:“还不是清廷那小子!您派他查的敏贵人之死?可恨他唯恐闹的不大,查到与李家那位有关,半夜就杀了过去,将那位带进宫的两个贴身大丫鬟伪作投环自尽的样子,直接吊死在了屋梁上。半夜,那位想来是口渴,久宣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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