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万里江山不如你 - 情动:万里江山不如你第9部分阅读
绑在自己面前的桅杆上,难道过去的事重演了吗?
飞鸿郡王这些年来,午夜梦回多少次,暗暗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因为惧怕皇后娘娘而不敢解开大皇子的绑带?为什么不敢把大皇子从皇后娘娘的迫害中解救出来?
在梦中,飞鸿郡王多次梦见过大皇子被绑在自己面前,自己勇敢地扑上去,亲手为大皇子解开束缚,背起他逃离皇宫,远走天涯。
虽然那只是梦,可是飞鸿郡王对于自己在梦中勇救大皇子的行为很满意,他想过很多次,如果现实中再发生这样的场景,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解开大皇子的绑绳,解救他脱离皇宫。
“咳咳……”
红丝咳得更厉害了,一声一声的咳嗽传来,无疑是在提醒这飞鸿郡王一件事:如果红丝就是大皇子,被绑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会怎么做呢?
飞鸿郡王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想把红丝看穿看透,到底红丝是不是大皇子呢?
红丝本来就病得很严重,再加上一大早上的又被绑在桅杆上吹寒风,他咳得更厉害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飞鸿郡王抬手摸了摸红丝的额头,发现他额头烫得吓人,这家伙又发烧了?
飞鸿郡王伸手帮红丝把披风上的帽子为他拉起来戴在光头上,拍了拍红丝的脸颊,生硬地说道:
“你这家伙真麻烦,病病歪歪的,但是不许死,你是钦犯,如果半路死在我手里,我会很没面子的。”
红丝想说:你算老几啊?谁管你面子不面子的。生死有命,你斗不过阎王爷,我宁愿病死,也不愿意落在你手里。
飞鸿郡王托起红丝的下颚,说道:
“红丝,你真的看不见?一点也看不见东西?本郡王很怀疑,你睁开眼睛让我看一下,你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红丝尽量想把脸扭开,嫌弃地说道:
“你别碰我……就算我不瞎,我也不想看见你,我讨厌你。”
飞鸿郡王并不生气,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
“是么?你讨厌我也没办法,谁叫你是犯人,而我是抓犯人的,我和你命中注定是敌对,水火两重天,只不过你现在是落到我手里,别和扭着来,小心我发脾气。”
“拿开你的脏手,你发脾气又怎样?……大不了一死,我不会怕的。”红丝并不畏惧,顶撞道。
飞鸿郡王从怀里掏出金手铐,那手铐在府衙已经重新焊好了,在红丝的脸上蹭了蹭,问道:
“那么这个怕不怕呢?金手铐的滋味你尝过,感觉很舒服吗?”
红丝顿时气结。
飞鸿郡王见红丝无语,莞尔一笑道:
“实不相瞒,本郡王觉得你很像另一个人,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只是想看看你睁开眼睛是什么样子?快,把眼睛睁开。”“飞鸿,飞鸿。”
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飞鸿郡王感觉自己的心在向着一个遥远的地方飞驰,那个地方有大皇子的幻影,他在一声声呼唤着自己,在对自己说:
“飞鸿,你看,树上有小鸟……”
“是啊,有小鸟,我帮你抓下来?”
飞鸿郡王喃喃地说着,压抑在心头长达八年之久的、对大皇子的暗恋之情开始掀起波澜。他停止了抚摸,身子腻腻地犯懒,把自己rel辣的面孔贴在红丝的胸膛上,听着他微弱的心跳声,叫了一声:
“明月,是你吗?”
“我不是……我叫红丝。”
红丝对飞鸿郡王一开始就没有好感,现在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神经质般的举动更反感,可惜自己被束缚在桅杆上,不然的话,早就飞起一脚把这个讨厌的东西踢出八米远。
“别骗我了,你一定就是大皇子,对不对?”飞鸿郡王睁眼看着红丝,带着几分期许地问。
“都说了我不是……拜托你离我远点。”
红丝心想:幸好我不是你那个什么大皇子,我可不喜欢被你绑在这里随意羞辱,我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
飞鸿郡王听见红丝说让自己离远点,一时间产生错觉,误以为是大皇子在嫌弃自己,失望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明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对任何人表白过,可是现在,我不想隐瞒了,有一句心里话想和你说,这句话一惊藏在我心里八年了。”
“我不是……”
“嘘,听我把话说完。明月,我喜欢你。从我进宫做伴读开始,第一眼看见你,你那忧郁和无助的表情就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无时不刻不为你担心,我想和你在一起,想看见你快乐的笑容。”
“我不……”
飞鸿郡王不等红丝说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忍不住将红丝连人带桅杆一起抱住,说道:
“明月,这是我第一次对人告白,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
红丝的嘴被捂住了,他不能说、不能看、不能动,心里气愤极了:
——哪有这样的啊?强迫一个被束缚住的钦犯接受告白?我叫红丝,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什么大皇子。谁要听你无聊的告白,我有权拒绝你,滚开啊,混球。
飞鸿郡王第一次体验到跟人告白的心情,十分激动而又杂乱无章,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继续表达出来,把嘴唇贴在红丝的耳根子上,吹着热气,对他说道:
“明月,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
飞鸿郡王激动地等待着回音,头脑狂热之下,忘了红丝的嘴还被自己捂着,久久听不见回答,只得再次接急切地问:
“明月?你怎么不说话?快点回答我啊。”
红丝心里倍觉苦恼:神经病啊?姓飞的,你捂着我的嘴又再三催问我,居心何在,到底想不想听我回答?
飞鸿郡王现在的心情有点近乎于想知道答案又怕遭到拒绝,近乡情却,犹豫徘徊。
又过了一会儿,飞鸿郡王意识到自己的手捂着红丝的嘴,他没有办法回答自己,于是,把手从他的嘴上拿开,听见他咳着说出两个字:
“我不……”
红丝咳了几声,刚说出“我不”,就感到两片柔软的嘴唇覆盖了上来,滑腻地压在了自己的唇上,缓缓地蜻蜓点水般地吸允着自己的唇瓣儿。
红丝要被气昏了,这时天大的羞辱啊,就算自己是一个钦犯,由着你们任意打骂,可是,现在这种强迫亲吻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红丝愤怒之下,无力还手,却可以还嘴,他要殊死反抗,猛地张开嘴,咬住了飞鸿郡王的一片下嘴唇。
“喔?明月你咬我?”
飞鸿郡王吃痛之下,条件反射地挥手一拳,打在了红丝的腰际,立马见效,自己被咬住的下嘴唇获得了自由。
红丝的腰部被打了一拳,他颤抖了一下,忍着疼痛说道:
“飞鸿,你看清楚,我叫红丝,不是你说的什么明月……别拿我耍戏着玩,我是一个钦犯,没心情陪你胡闹……再说了,明月喜欢你吗?劝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
红丝说的话,句句像针芒一样扎在飞鸿郡王的心肺上,令他恢复了几分清醒,醒悟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长期的思念产生了幻觉?红丝这个倒霉的家伙怎么比得上尊贵大皇子万分之一的风采?
飞鸿郡王忿忿地看了红丝一眼,心想:
你这个该死的钦犯,何必如此吝啬,即使你不是大皇子,暂时替代一下也好啊,至少可以抚慰一下本郡王多年思念之疾苦。
失望之极,飞鸿郡王站直身体,退后两步,转头向河边望去,天亮了,光线充足,远远地看见一个码头出现在前方。
飞鸿郡王转身走向后舱,叫船家靠岸停船,对他说自己准备上岸去药铺,买一点治疗风寒的药品回来,如果船家敢私自驾船逃走,可以试试看,府衙那边是不会轻饶的。
船家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那敢违背。
飞鸿郡王临行之际,又检查了一下捆绑红丝的缆绳,见缆绳缠绕得很牢固,红丝被紧紧地绑在桅杆上丝毫动弹不得,放下心来,迈开大步离船而去。
船家眼巴巴地看着飞鸿郡王上岸离开,有心想驾船逃跑,可是船上还有一个人怎么办?正踌躇间,听见红丝一声连一声剧烈地咳嗽起来,便走到他身边,小心地问:
“小和尚,你犯了什么罪?被他们这样捆绑虐待?”
“咳……我不知道……”
红丝有气无力地答道,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钦犯,最终落入飞鸿郡王这个冷血捕手的手里,真是有苦难言,走投无路啊。
“小和尚,俺想和你商量个事。这条船是俺的传家宝,俺一家祖祖辈辈凭靠着这条船谋生,现在被官府征用,到京城去路途遥远,不晓得到了京城会不会放俺这条船回家。”
“你想怎么样呢?可惜我这样子,帮不了你。”
红丝心地善良,见船家说的是实在话,很同情,想帮他一把,可心有余而力不足。船家见前来的这位公子认识红丝还答应好好照顾他,放下了心,准备开船回去。
刘山轻松地一手提着红丝的红披风领子,带着戏谑的口气笑问:
“红丝你一定是又做了啥昧良心的事?啧啧,你瞧瞧,连老天爷也不肯放过你,瞎了是吧?你看不见也应该记得我的声音?”
“你是谁啊?我不记得。”
红丝因为眼睛看不见,心里很盼望能遇到以前的朋友,既然这个人认识自己,听他口气好像和自己很熟悉的样子,但愿他能带自己脱离苦海。
“记不得就算了,看在你瞎眼的份儿上,我也不为难你,也许还能帮你一把,说吧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红丝心里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并且要到哪里去。
“看来你真的失忆了?不如这样,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跟我走,我照顾你,帮你治病,你觉得怎么样?”
刘山的声调变得更加和蔼,他心里盘算着要把红丝带到无人的地方,以便慢慢地和他清算这笔恩怨纠缠的旧账。
红丝不明就里,以为自己在困苦中遇见了大善人,心里很高兴,谢道:
“好啊,多谢你不嫌弃我眼盲累赘,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刘山一向自负,他认为红丝眼下这种状况,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相当于老鼠被猫戏,因此实话相告道:
“我的名字你都想不起来了?不妨再告诉你一遍,这次你可得好好记住,要是又糊里八涂地忘记,我可要打你屁股。我叫刘山,姓刘的刘,大山的山,听清楚没?”
“嗯,听清楚了,刘公子。”
刘山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他提着红丝的身子,说道:“很好,我还有事,现在咱们走吧?”
红丝听刘山口气不恶,觉得他不像是坏人,想要跟他走,可惜双腿无力,走不动路,不想给刘公子增添很大负担,请求道:
“刘公子,我想请你帮我找一根树枝。”
刘山用手提着红丝,哪里肯放手?笑道:“你要树枝做什么?当拐棍使?不用,刘某就是你的拐棍。”
“大师兄,师父让你快点,这里怎么还没搞定?”刘山的一个小师弟奉了师父即墨丁的命令来催促。
“师弟,别提了,碰上点麻烦事,红丝这家伙眼瞎了,又记不得过去的事,我想带回去慢慢调理。”
那个小师弟也认得红丝,知道以前大师兄和红丝之间的过节,这时见大师兄对红丝的态度突然变得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禁奇怪地问道:
“大师兄,你到底想要怎么对付这家伙?干脆暴打一顿扔到河里去算了,怎么还这么好言好语对待他?”
刘山伸出一只手在红丝的光头上摸了一下,笑道:
“小师弟,我这些日子以来对红丝这家伙朝思暮想,琢磨着他欠我的债应该怎么让他还,照你的说法,来个快刀斩乱麻,多没意思,没得玩儿。”
红丝听了,心里一跳,听出来这两个师兄弟来意不善,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得罪他们,情况变得有点糟糕,只好假装听不懂他们的话,说道:
“刘公子,请你松开手,我可以自己走的。”
刘山眉毛一挑,目光里透露出几分邪恶的神情,果然把手一松,说道:
“是么?你能自己走路,说明你体力还行,刘某就不用小心翼翼地伺候你了。”
红丝的身子突然间失去了依托,他摇晃了几下,勉强站立着,伸出双手摸索着前方,迈步想要离开。
刘山的小师弟冷笑了一声,叫道:“喂,我说红丝,大师兄转性儿了要放你,我可没答应呢,你只是要去哪里啊?”说着,欺负红丝看不见,伸出腿一绊。
红丝被绊,一个前扑摔在了地上,他不言语,挣扎着爬起来。
刘山在旁边冷眼看着,终于出手了。他绕到红丝的身后,反扭住红丝的一只手臂,抬脚踹向红丝的后腿弯,红丝单腿跪在了地上,
“大师兄,你想怎么玩?”刘山的小师弟叫道。
刘山扭住红丝的一条胳膊,冷酷地问道:”红丝,你欠的账现在该还了,看在你瞎眼的份儿上,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死还是想被卸掉一条腿?”
“刘山,原来你不是好人,这么狠毒。”红丝愤慨地说。
刘山的小师弟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问道:“大师兄,还和他废话什么?你想要废掉他那条腿?我帮你。”说着,举起匕首,对准红丝的一条大腿就要剁下去。
红丝的处境顿时变得十分危险。
“住手!”
随着一声喊叫,两个热气腾腾的大馒头一前一后包抄砸了过来。刘山的小师弟功夫也不弱,见识不好,慌忙向后翻身来一个铁板桥,匕首掉在了地上,躲过了馒头袭击。
“大师兄,有人袭击我。”刘山的小师弟捡起匕首,一边委屈地叫着,一边回头看。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七八米开外,提着一包草药,带着几分恼怒的表情,厉声喝道。
刘山的小师弟不明白对方是什么路数,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先收起匕首,问道:“大师兄,咋办?”
刘山从小在江湖游荡经历的事情多了,不以为意,仍然不肯放松红丝,威胁对方道:
“你是干什么的?别管闲事,劝你走远点,别吃不了兜着走。”
白衣少年正是飞鸿郡王,他上岸去药铺买了一包草药,匆匆赶回来时,正巧碰见红丝情况危机,急忙出声喝止。
飞鸿郡王一指红丝,说道:“这个人,名叫红丝,是我手下的一名逃犯,所以,请你现在把他交给我。”
“你是官府中人?”刘山疑问。
“可以这么说,这次捉拿红丝,确实是官差。”
“让我交人,你可有什么凭证?”
“当然,你看这个。”
飞鸿郡王从怀里掏出一副金手铐,举高一晃,在充足的阳光光线的照耀下,金手铐烁烁地发射出耀眼的光芒。
“金手铐?”刘山的小师弟惊奇地叫了一声。
红丝骤然听到金手铐三个字,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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