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醉相思 - 鸾凤醉相思第10部分阅读
子的束缚却一动都动不得。
山林之内,片刻之间,沈荼梨只前方一处似乎有人渐渐走来。
少时,不远处一侧的高丛林内突然想起了拨动的声音,见此,沈荼梨的喉咙处再是一动,心跳加速。
转动眼球,她所在的位置,不是这高丛林之内?
而那面前的“无耻之徒”既然能弃马在此隐藏,就说明这是两伙人。
想到此处,沈荼梨最后看了一眼面前近在咫尺的那黑衣男子,闭上了双眸。
久久,丛林深处再次有了波动的声响,随即一声声脚步声传来。而沈荼梨虽然闭着双眸,却能感觉到那股声音正在从不远处一点点的靠近,一点点的逐渐听的清晰。
彼此的心跳声都在剧烈的跳动,似乎依稀的能听得见那砰砰的心跳响声。刹那之间,沈荼梨猛地睁开了双眼,对上了面前之人的明亮璀璨的双目。
她不曾想过,他……也会因为这世事的种种所赶到紧张。
“快,去那边找找。那妖女可是朝廷罪臣的家眷,我等奉圣上之命,流落在外多日,今日所幸能凯旋而归,怎能错过?”
“自然!”
不远之处,两方对话顿时想起,随即沈荼梨只听得到俩人的嬉笑之声。
如今戴罪之身,况且身为罪臣的重要家眷,又怎能光明磊落的所活着?
难道,今后的生活,她便要在苟且偷生中所活着?便要在躲躲藏藏中所活着?
但她大哥的仇,她并未亲自所报。她又怎知那御林军到底有没有一落黄泉?但归根结底,所有的所有最大的主谋不正是那所谓的圣上,北夏的当今天子。
面前之人的心跳速度逐渐加快,回过神来,沈荼梨的耳侧只听闻那拨开草丛的声响似乎就在自己的不远之处。
心下一颤,双拳紧握,眼睛不曾眨动一下。
突然,后方一阵惊动之声。
“快去那边,那边有动静。”
“此事不小,绝不可失策。你当真看清了?那不是过路的野兽?或者是一只野兔?”
“不会不会,是两个人。刚刚那带走那妖女的蒙面人和她不正是两个人。”
“走!快去追!”
听到此处的沈荼梨不禁诧异。两个人?难道是阿凤与白荛生?难道他……还活着?
片刻之间,高丛林之中已然恢复了一片平静。一切悄声升息,哪里还有脚步声与拨开草丛的声响?
一刻,两刻。就在沈荼梨沉思之际,那一刻不曾挪动,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无耻之徒”终于挪动了位置,试图起了身。
“砰”一脚,沈荼梨已然踹上了面前之人的胸膛之上。
“唔!”黑衣男子一声闷哼,随即狠狠的抓住了沈荼梨一脚掌。随即,只听得他又沉下声又道:“你找死?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沈荼梨怒视着他,“救了我?救了我便是占本姑娘的便宜?你这救法可果真与他人不同……太子殿下!”
久久,君子谦摘下了那蒙在自己面容上的罗刹面具,淡淡一笑,“我就说,你果然与她人不同。”
沈荼梨一挣他的手掌,随即伶俐的起身,平静道:“你三番两次将我控制在你魔爪之上,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沈荼梨,本太子最后问你一遍,你刚刚在说什么?”
仰起下颚,沈荼梨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阴冷无比的北夏太子—君子谦。
思绪回到那一日带着额头的伤痕从尚书府骑马逃脱,再到吃一碗混沌的钱财都拿不起,再到那阿檀抢夺她的沈家玉佩,再到那破庙内言辞秉正的白发老人。
的确,她与他们丝毫唯有一点的关系,更何况是因为那两个人平白无故的在此受他的魔爪。
但如今她却不得不好好想一想,那神秘宝物对她的用意。
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所发生的变故。稀奇古怪的大哥,还有打算献出她去成为大孤妃子的李靖中,还有助她勇劫法场的白荛生,还有面前的北夏太子,未来的储君。
这一切的一切,这凭添出的所有人似乎都是跟她有着一丝一毫的牵连的。
难道,如她这些天所猜测的,真的是那神秘宝物?
的确,自打她从地道里出来的那一日,似乎所有的事情便接踵而来了。
面前,君子谦手中的力度逐渐加重,沈荼梨的下颚被捏的生疼,见此,她回过神一笑道:“纵然是有何宝物,纵然是真在我的手里,你认为我会给你?每一个国都,每一个天下,都应该有一个受人爱戴的圣上天子,九五之尊。但你呢?如今为得到那宝物却不惜任何代价,竟然在此一姑娘家。你认为,这会是未来的储君所做的事?这应该是受天下百姓所爱戴的君王?”
听罢,君子谦的心却浑然一颤,手中那加重的力度也随即一松。
见此,沈荼梨见已经达到了效果,则冲他的身后一急促道:“白荛生!”
就在此刻,君子谦一微微回过头。一旁的几个面具男子也顺势将长剑出鞘回过了头。
刹那之间,沈荼梨已然挥手打开了君子谦的手臂,一脚揣在了他本是受伤的胸部。随即,便一把拔下他腰间的长剑,迅速往后褪去,“太子殿下,你还对付不了我。纵然……我是一个姑娘家。”
在场的所有面具男子见此则迅速拿剑,咄咄追上前去。
见此,一直未语,但眼光却直直看向沈荼梨的君子谦却厉声道:“慢着!”
随即,在场的所有面具男子停下了脚步。
君子谦负手而立,一步步的走上前看向远处的沈荼梨又道:“就算凭你一个女子,也不会逃脱出本太子。”说着,一眼望向身旁的众多面具男子,“更何况是他们。”
听罢,沈荼梨一冷笑,“那也未必如此。”
君子谦只是面色平静的看向沈荼梨,“想走,可以。今日你只有两条路。一,你往前面走,本太子……在后面追。最后,你只能落得个五马分尸之地步。二,跟本太子回宫,说出那俩人的所在之地。本太子……饶你一死。”
听罢,沈荼梨不由得觉得好笑,问道:“回宫?太子殿下,你的未来储君之位不是已经吊儿郎当,摇摇欲坠?你何来的回宫?”
见此,君子谦将手掌握成拳状之后掩在嘴角边,微微咳嗽了两声,“是。但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本太子是为何离开的所有人。恰巧又是在西域夺取北夏的城池时。你说,这样以来,不是会被有心之人认为叛变的人便是本太子?说是本太子想早些座上皇帝之位,联合西域蛮人之国,一举逼退当今北夏天子退位为太上皇?”
沈荼梨之扫视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君子谦见状则又道:“你自然不知明日便是本太子的头七之日。况且至于那宝物既然能助本太子夺得帝位,本太子也定当撒下个弥天大谎来蒙骗了所有人。包括……当今的皇帝。”
听到此处,沈荼梨才一惊,“头七?你想干什么?逼迫你的父皇成为当今的太上皇?好让你自己独自座上那宝座?”说罢,沈荼梨像似恍然大悟般,冷眼看向对面的君子谦,“我说呢!你还会放我走?你告诉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况且,这本是你的秘密,如今你却将他告知给了我。你……会放我走?太子殿下,恐怕这句话只有三岁小孩会信吧!”
君子谦垂下眼片刻,后抬眼看向沈荼梨,淡淡一笑道:“告诉你自然有本太子的道理。而你是平常人家也罢,但却恰恰相反而是如今的大罪臣的直属家眷。你说,这天下谁能让你活着?父皇?不是!而只有本太子。所以,你想活着,便只有做好你该做的事。所以说……只有这样,本太子才能让你好好的活着。”
四周静谧一片,再没有沈荼梨的声响,而对面不远处的君子谦也未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双眼死死的锁定着前方的那一抹身影。
四周杂草丛生,沈荼梨呆呆的站在原地。
活着?什么是活着?如今看来,这对她的意义又有多大?她想,除却刚刚穿越到此的那一天在兵部尚书府所能真正安安稳稳的睡个一觉到天明的好觉以外,她是否从来就是从天明直到看到黑夜再到第二个天明之日。
她想,她原本的家可还回得去?纵然她是因寻找那一块在华山脚下丢失的传家之宝而来,但如今那块传家之宝却不一定能是她就此回去的希望。
但她总是要为那一丝的希望所活着的。这个北夏,这里的人她不喜欢,她也从未对这个陌生的国度有任何的一丝的好感。除了生杀予夺,便是刀光剑影,谋权夺位。
而她,只想要在一个平静无一丝波澜的地方所好好的生存着,快乐的活着。
但,这一切,她如果想要,她便一定要活着。
活着。
但如今不同的是,她的命运,她的生死,却突然无端的被掌控在一个男人的手里。况且,那个男人还是一个东宫正主,未来的储君,天子,圣上。
扪心自问,沈荼梨,你究竟有多少的骨气?你的骨气又在哪里?
但,活着才能争取得到她最后的那一抹骨气。
沉思之后,沈荼梨回过了身,一点点的迈步走向远处依旧负手而立的君子谦。
“好,成交!”宝华殿内,朝中大臣们哗然一片。
这麟王此举究竟是何意?莫非那象征着手握兵权之物,也不曾想要了?
难道这是负荆请罪?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说纷纭。
片刻之后,那刚刚被那兵将推阻到一旁的守门太监突然仰起了下颚,通报道:“麟王到!”
皇帝目光深邃的看着麟王手捧物件一点点像宝华殿走来,并未言语。而朝中大臣们见此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少时,麟王一步步走到了宝华殿门前,而麟王却始终低垂着头,不曾抬起一分。
“儿臣,参见父皇!”
这时,皇帝见此则背着双手,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向下方的麟王道:“朝中的大臣都在此,也不差你一个知道了这消息。所以说……太子未死。那么,皇陵里那烧焦的人究竟是谁?”
麟王依旧低垂着头,只面色平静的回答道:“是……儿臣的手下。”
“不,麟王殿下,此事既是我一个人做的便是我一个人当。”一旁的将领突然开口道。
麟王见此则不动声色又道:“是儿臣的错,儿臣感觉受罚。”
皇帝未语,只将扫视在麟王脸面上的目光又挪动到了他手中所捧的象征之物,“先不说这事,这是何意?父皇从小就觉你比其他皇子有毅力,有勇气,所以除却太子,父皇便一步步的来栽培你,如今便让你驻扎边关,给你兵权。如今,你便这样辜负父皇给予你的信任?还是说你另有隐情?”
此言一出,麟王刹那间抬起了头,不解的神情霎时遗留了在了面容上。
而朝中的大臣们也个个在心里猜疑纷纷。皇帝竟然说另有隐情?这不是摆明了要给麟王一个开脱的机会?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
如今,的确是除却当今太子,麟王便是当今皇帝第二个给予希望之人。
少时,麟王开口道:“父皇,如今儿臣戴罪之身,定是辜负了父皇给予的希望与重托。”
皇帝看向麟王,又一指向他一旁所站的兵将,“他说的可是事实?”
“的确!太子殿下……可有早登基的心思。”兵将抢先一步开口道。
一言激起千层浪。
早登基的心思?这不是摆明了要逼当今皇帝退位?
麟王见此则怒火中烧,冰冷的一眼望向一旁所站的将领,“姜胜,退下!”
皇帝摆手,“等等。”
麟王见此也只给了一旁的将领,阴森冰冷的一眼,最后则低垂下了头。
这时,皇帝看向那兵将,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告诉朕!”
那兵将见此则“砰”的一声,双膝跪在了地面上,回道:“属下所说句句是事实。太子殿下他……恐怕早有了早登基的心思。”
皇帝沉思良久。
那兵将见皇帝犹豫不决,又道:“如今太子回城,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皇上,你可是要即刻发兵啊!”
皇帝看向他,“此话怎讲?朕钦派骠骑大将军去了解此事。而大将军刚刚来报方圆十里都未有太子的一兵一卒。难道是在十里之外?但如此,十里之外,岂不是到最后只有太子功亏一篑?”
皇帝刚刚话落,朝堂之上众大臣议论纷纷。
这时,只听得麟王突然开口道:“父皇……还请将这手握兵权象征之物,交予骠骑大将军。”
此言一出,一时间宝华殿内再没了声响。
皇帝在上方来来回回,沉思了良久,最后才面对着下方众人,面对着麟王,平静的道“不!既是你手下的兵将当初快马加鞭的回宫告知朕,太子已死的消息。那么,此事如今便由你来圆。”
麟王抬起头,将那不解的目光看向上方的皇帝。
皇帝见此只一笑,“大将军便带麟王出城门。记住,不可带一兵一卒,只有你们二人。”
话罢,麟王手下的那兵将突然站了出来,急切道:“怎可?皇上?倘若太子殿下已经有了早登基的心思,恐怕麟王殿下与大将军到此,定会不利!”
顷刻间,皇帝冷冽了神情,“你……是这个天下的君王,还是朕是?”
兵将立刻垂下了头,麟王则不作任何的声响。
朝中大臣纷纷思考,好似这些年来也未猜测的透当今皇帝的一门心思。但千古不变的却依旧是那一句——伴君如伴虎。
而皇帝只派骠骑大将军与麟王俩人前去,如若那兵将所说的真是事实?此事岂不是非同小可?
就在众大臣心内猜测之际,只听得宝华殿内响起了皇帝威严淡漠的声响,“迎太子回宫,不得有误。”
皇帝的话刚刚落下,麟王与那一旁的手下兵将对视了一眼。
而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又开口道:“是与不是。朕……自会定夺。”
依此言,麟王与骠骑大将军纷纷行礼过后退出了宝华殿。而那刚刚拦截守门太监怒闯宝华殿的兵将也在皇帝投来的眼神之后,退出了宝华殿。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笼罩在一片神秘大网中。
宝华殿的一场商议无不是因君子谦突然完全无损的回城所挑起。
那边麟王与骠骑大将军在静悄悄中有了动静,而京城的城门之外,君子谦却悠然自得依旧骑在马背上,目视着前方,未有任何的动作。
而在另一匹骏马之上,一直观察着周遭情况的沈荼梨见此却不得不道:“皇宫之内,我能否怀疑,这城府最深的人便是你?”
听此,君子谦扯起嘴角,一淡笑,“你这是有怨气?”
沈荼梨扫了他一眼,冷呵了一声,“不然呢?我现在就下马?那么我恐怕没走出十里,我便尸骨无存了。”
君子谦不由得一笑,临了,只简简单单回复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顺势,沈荼梨扫向他腰间别系的从未离身的翠色玉佩。而君子谦也似乎看到了沈荼梨投来的目光,顺势回道:“谦谦君子美如玉。与天女者相守这些日子,天女者恐怕还不知本太子的名讳?”
“天女者?”沈荼梨一扫他之后,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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